三年婚姻,我终于学会了一件事：爱,是可以被量化的。当我从那场蓄意谋杀的车祸中醒来,我就能看见每个人头顶的数字。那是他们对我心动值的实时显示。而我的前夫,那个我爱了十年、付出了三年的男人,顾晏尘,他头顶的数字,是一个鲜红刺眼的0。原来,他从未爱过我。也好,游戏重新开始,这一次,规则由我来定。那些曾经的羞辱与轻贱,我会让他用一辈子的悔恨来偿还。
1
签吧。
顾晏尘的声音像冬日的冰,没有一丝温度。
离婚协议书被他修长的手指推到我面前,白纸黑字,无比清晰。
我抬起头,贪婪地看着他。这张我爱了十年的脸,轮廓分明,眉眼深邃,此刻却写满了不耐与冷漠。
只要你签字,城南的别墅,还有这五百万,都是你的。他补充道,仿佛在打发一个麻烦的乞丐。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三年婚姻,我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应酬挡酒喝到胃出血,为他放弃了我的事业和梦想,到头来,只值一套别墅和五百万。
顾晏尘,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如果我说,我不要钱,我只要你呢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眉宇间的讥讽几乎要溢出来。林晚,别耍这种无聊的把戏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娶你,也该知道,小清回来了。
苏清,他藏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我懂了。白月光回来了,我这个挡箭牌、这个替身,就该识趣地滚蛋了。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可我还是拿起笔,一笔一划,在林晚两个字上,写下了我所有的不甘和绝望。
签完字,我站起身,没有拿那张支票,也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东西我会让阿姨打包好寄给你。他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没有回头,挺直了背脊,像一个战败却不肯低头的士兵,走出了这个困了我三年的华丽牢笼。
大雨倾盆,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冰冷的雨水混着滚烫的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
一辆失控的卡车亮着刺眼的远光灯,朝我疾驰而来。
砰——
剧烈的撞击声后,我失去了所有意识。
再次醒来时,我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刺鼻的消毒水味让我确定,我还活着。
一个温柔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转过头,是一个护士。但奇怪的是,她的头顶上,悬浮着一个淡绿色的数字：【25】。
我眨了眨眼,以为是车祸的后遗症。
我……我没事。我挣扎着坐起来,看到了病房门口站着的顾晏尘。
他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西装革履,一丝不苟,仿佛来医院探病,也像是在参加一场商务会议。
而他的头顶,一个血红色的数字,让我瞬间坠入冰窖。
【0】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一个穿着病号服的柔弱身影从他身后走出,亲昵地挽住了他的胳膊。是苏清。
晏尘,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为了给我送汤,林小姐也不会……她说着,眼眶就红了,楚楚可怜。
顾晏尘立刻柔声安慰她：不关你的事,是她自己走路不看路。
他的目光扫过我,带着一丝警告和厌恶。
我看着他头顶那个冷冰冰的【0】,又看了看苏清头顶对我那深红色的【-50】,忽然就全明白了。
这场车祸,根本不是意外。
而我那爱了十年的丈夫,对我没有半分情爱,只有无尽的利用和冷漠。
心里的最后一丝奢望,彻底破灭。也好,死过一次,也该清醒了。
我看着他们,平静地开口：医药费我会自己付清。另外,请你们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的冷静,似乎让顾晏尘有些意外。他皱了皱眉,但终究没说什么,带着苏清离开了。
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笑了。
顾晏尘,苏清。
游戏,开始了。
2
出院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房子,搬出了那个曾经我以为是家的地方。
我租了一个小小的单身公寓,虽然不大,但阳光很好。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人来人往,每个人头顶都飘着一个数字。有正有负,颜色各异。
【-10】、【5】、【30】……
这些数字,代表着他们对我这个陌生人的初始印象值。
我渐渐摸清了规律。负数代表恶意或厌恶,颜色偏红或黑。正数代表善意或好感,颜色偏绿或金。数值越高,情感越强烈。
这是一个看透人心的金手指。
我最好的闺蜜周琪来看我时,她头顶的数字是耀眼的金色【95】。
她一进门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骂骂咧咧地替我抱不平：晚晚,你终于想通了！顾晏尘那个渣男,就该让他原地爆炸！离得好！
我看着她头顶的【95】,心里暖洋洋的。
琪琪,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她拍了拍我的背,以后有什么打算钱够不够花不够我这有！
我摇了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顾晏尘送我的那些珠宝首饰。其中最显眼的,是一枚鸽子蛋大的粉钻戒指,当初他拿这个求婚时,轰动了全城。
所有人都羡慕我嫁给了爱情。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我打算把这些都卖了。我平静地说。
周琪愣了一下,随即打了个响指：对！卖了换钱,开启新人生！走,我认识一家靠谱的珠宝行,保准给你个好价钱！
我们来到市中心最高档的商场,找到那家名为瑾瑜的珠宝行。
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一身得体的白衬衫,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温润如玉。
他看到我时,微微愣了一下,头顶的数字从【20】跳到了【30】。
两位好,我是这里的鉴定师,沈岸。他微笑着自我介绍。
我将盒子推了过去。
沈岸打开盒子,目光落在粉钻上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随即,他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惋惜
林小姐,这些珠宝价值不菲,尤其是这枚‘晨曦之心’,当初是顾总特意为您拍下的,您确定要出售吗
他竟然认识我。
我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确定。
沈岸不再多问,开始专业地鉴定。
周琪在我耳边小声嘀咕：这帅哥可以啊,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哦！他头顶数字多少
我瞥了一眼,沈岸头顶的数字,在我点头说确定的那一刻,已经悄然变成了【50】。
鉴定很快结束,沈岸给出了一个非常公道的价格,甚至比我预期的还要高一些。
林小姐,这些珠宝我们会妥善处理。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联系我。他将一张烫金名片递给我。
我接过名片,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他的。
就在那一瞬间,我清晰地看到,他头顶那金色的【50】,猛地一跳,变成了【65】。
我愣住了。
而他,也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了手,耳根微微泛红。
3
拿到钱后,我心里踏实了不少。
我没有挥霍,而是用这笔钱注册了一家小公司,准备重拾我大学时的专业——服装设计。
这三年,为了顾晏尘,我几乎放弃了所有。现在,我要把我丢掉的一切,一件件捡回来。
生活步入正轨,忙碌而充实。我几乎快忘了顾晏尘这个人。
直到一天晚上,我接到了他的电话。
来电显示上顾晏尘三个字跳动时,我的心还是不可抑制地抽痛了一下。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在哪电话那头,依旧是那副命令的口吻。
有事我淡淡地问。
我的冷淡似乎让他很不悦,他沉默了几秒,才带着一丝不耐烦说：我书房里那份关于城西项目的蓝色文件夹不见了,是不是你拿了
我闭上眼,都能想象出他此刻皱着眉头的样子。
以前,他找不到任何东西,都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而我,总能像个万能的管家,精准地告诉他东西放在哪里。
因为那个家里,每一寸地方,都是我亲手打理的。
我搜寻了一下记忆,轻声说：应该在书房左手边第三个抽屉的最里面,你上次看完随手塞进去的。
电话那头传来翻找的声音,片刻后,他嗯了一声,算是找到了。
我以为他会就此挂断。
可他没有。
你住哪他又问。
这好像和顾总没关系吧。
林晚！他的声音陡然变冷,别忘了你拿了我的钱和房子,我有权知道你的动向。
我笑了。
顾总是不是忘了离婚协议上写得很清楚,别墅和钱是给我的补偿。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至于我的动向,你无权过问。
说完,我没等他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顾晏尘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捏着那份蓝色文件夹,心里莫名地烦躁。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以前,只要他一个电话,不管多晚,她都会用最温柔的声音回应他。现在,她的声音里只剩下冰冷的疏离。
他鬼使神差地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去查一下,林晚现在住在哪。
半小时后,地址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看着那个老旧小区的名字,顾晏尘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没有他,她就把自己过得这么惨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他心底蔓延,他抓起车钥匙,直接下了楼。
他倒要看看,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4
门铃响起时,我正穿着围裙在厨房里研究新菜式。
我以为是周琪,想都没想就去开了门。
当看到门外站着的顾晏尘时,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与我这间小小的公寓格格不入。他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的屋子,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嫌弃。
你就住这种地方他开口,语气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我懒得理他,转身就要关门。
他却一把抵住了门,强行挤了进来。
顾晏尘,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忍着怒气,冷冷地看着他。
然而,我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他头顶的数字吸引了。
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0】,而是变成了【5】。
虽然依旧低得可怜,但它确实变了。
是看到我住得这么落魄,让他产生了廉价的同情心,还是他那点可悲的占有欲在作祟
我来是想告诉你,别以为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就能让我回头。他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这个地方,配不上你。
我差点气笑了。
他凭什么认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回头
顾总,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我靠在墙上,抱着双臂,好笑地看着他,我住哪里,过得怎么样,都与你无关。这里配不上我,难道你那座冰冷的别墅就配得上吗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是沈岸发来的消息。
【林小姐,上次你说对玉石设计感兴趣,我正好拿到几块不错的原石,明天有空过来看看吗】
我看着手机,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我能感觉到,顾晏尘的视线像刀子一样落在我身上。
我抬起头,看到他头顶的数字,从【5】跳到了【8】。
我故意用一种轻快的语气回复语音：好啊,沈先生。我明天下午有空,到时候见。
发完消息,我抬眼看向顾晏尘,挑了挑眉：顾总如果没别的事,可以走了吗我要休息了。
沈先生他眯起眼睛,声音里透着危险,林晚,你长本事了,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下家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顾总,我们已经离婚了。我跟谁交往,是我的自由。倒是你,大半夜闯进前妻的家,是不是不太合适苏清小姐知道了,怕是又要伤心了。
提到苏清,顾晏尘的脸色缓和了一瞬,但眼中的烦躁却更浓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想从我脸上看出一丝伪装的痕迹。
可我只是平静地回视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最终,他像是败下阵来,冷哼一声,转身摔门而去。
门被重重关上的瞬间,我看到他头顶那个数字,最终定格在了【10】。
我靠在门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顾晏尘,你的心,终于不再是一潭死水了。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5
我的工作室开在了市中心一栋设计感十足的写字楼里,和沈岸的珠宝行只隔了两条街。
他成了我这里的常客,有时是送来一些设计灵感相关的书籍,有时只是带一杯我喜欢的口味的咖啡。
他从不越界,温和有礼,像春日里最舒服的风。他头顶的数字,也稳定地停留在了金色的【80】。
这天下午,他正和我讨论一款结合了玉石和苏绣的设计稿,工作室的门忽然被粗暴地推开。
顾晏尘一身寒气地站在门口,目光死死地锁在我旁边的沈岸身上。
林晚,你就这么自甘堕落找了这么一个小白脸他的话语像淬了毒的冰锥。
我还没开口,沈岸先站了起来,将我护在身后。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却有力：顾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我和林小姐是朋友,也是合作伙伴。
顾晏尘的视线转向我,他头顶的数字从【10】疯狂跳动到了【25】。
合作伙伴他冷笑一声,一步步逼近,林晚,你的工作室能开起来,靠的是卖掉我送你的东西吧用我的钱,去养别的男人,你的算盘打得真好！
这番颠倒黑白的话,彻底激怒了我。
顾晏尘！我从沈岸身后走出来,直视着他,那些东西是我应得的补偿！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立刻离开我的地方！
我的强硬让他愣住了,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针锋相对。
他头顶的数字,再次跳动,变成了【30】。
好,很好。他怒极反笑,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王总吗是我,顾晏尘。我听说你最近在和一家叫‘晚星’的工作室谈合作我劝你再考虑一下。这家工作室的设计师,人品不怎么样。
他当着我的面,毫不避讳地动用他的人脉,要扼杀我刚刚起步的事业。
这就是他,高高在上,以为能掌控一切。
我气得浑身发抖,而他则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仿佛在说：看,离开我,你寸步难行。
挂了电话,他看着我苍白的脸色,似乎很满意。
现在,知道求我了吗他走近一步,试图伸手碰我的脸。
我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触碰。
顾晏尘,你真让我恶心。我一字一句地说。
他头顶的【30】,在我这句话说出口后,像被刺破的气球,瞬间跌回了【20】。
可就在下一秒,沈岸挡在了我面前,冷静地对顾晏尘说：顾总,打压一家初创公司,这就是你的手腕我想,顾氏集团的董事会,应该会对你这种以公谋私的行为很感兴趣。
顾晏尘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没想到,这个他眼中的小白脸,竟然敢直接威胁他。
僵持中,我的手机响了,是刚才那位王总。
我心一沉,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王总的语气却异常热情：林小姐啊！你的设计稿我看过了,太惊艳了！合作的事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们就签合同！
我愣住了,下意识地看向沈岸。
沈岸对我安抚地笑了笑。
我瞬间明白,是沈岸。他的家族,或许比顾晏尘更有分量。
顾晏尘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看向沈岸的眼神,充满了不敢置信和浓浓的忌惮。
而我看着他那张错愕又难堪的脸,心里只有无尽的快意。
顾晏尘,你以为世界都围着你转吗
你错了。
6
顾晏尘的报复失败后,消停了一段时间。
我的工作室步入正轨,第一个系列新生大获成功,甚至接到了一家国际高奢品牌的联名邀请。
就在我以为生活会这样平静下去时,一个不速之客找上了门。
是苏清。
她约我在一家咖啡馆见面,依旧是那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模样。
林小姐,好久不见。她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眼底却藏着一丝得意。
我看着她头顶对我那深不见底的恶意值【-80】,懒得和她兜圈子：有事直说。
我怀孕了。她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是晏尘的。
我的心,还是被刺了一下。
即便早已不爱,可听到这个消息,那十年的青春,还是像一场笑话。
恭喜。我拿起包,准备离开。
你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出车祸吗她忽然开口,成功地留住了我的脚步。
我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她。
她笑了,笑得温柔又残忍：因为你碍事了啊。晏尘早就想跟你离婚,可你死缠着不放。我只是……帮他下定决心而已。
那个司机是你安排的我的声音在发抖。
是又怎么样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可惜你命大。不过没关系,现在我有了孩子,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到晏尘身边了。
我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顾晏尘走了进来。
他显然是来接苏清的,看到我时,他的脚步顿了一下,眉头下意识地皱起。
他头顶的数字,是【40】。
苏清看到他,立刻像受惊的小鹿,眼泪说来就来：晏尘……我不是故意要约林小姐的,我只是想把我们有孩子的事情告诉她,希望她能……能放下。
顾晏尘走到她身边,将她扶起,目光却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复杂和探究。
我看着他们,忽然笑了。
我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清晰地传出了刚才苏清和我的所有对话。
……你为什么会出车祸吗因为你碍事了啊……
……那个司机是你安排的是又怎么样……
录音在安静的咖啡馆里回响,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顾晏尘的心上。
苏清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惊恐地看着我,又转向顾晏尘,语无伦次地解释：不……不是的！晏尘你听我解释！是她故意引诱我说的！是她陷害我！
顾晏尘没有看她。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痛苦、悔恨和不敢置信。
我看到,他头顶那个【40】的数字,开始疯狂地飙升。
【50】……【60】……【70】……【85】！
血红色的数字,像是在燃烧。
原来,真相的冲击,能让一个人的心动值,发生如此剧烈的变化。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顾晏尘,我迎着他痛苦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这种不辨是非的蠢货。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决绝地走出了咖啡馆。
7
我报了警。
苏清因为涉嫌蓄意谋杀,被警方带走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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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为了保住颜面,动用了所有关系,但证据确凿,苏清最终还是被判了刑。
而那个所谓的孩子,也被证实是她为了逼走我、套牢顾晏尘而伪造的谎言。
一时间,整个上流圈都炸开了锅。顾晏尘成了最大的笑话。
他开始疯狂地找我。
他去我的工作室,去我的公寓楼下,日日夜夜地等。
我让保安把他赶走,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可他就像个疯子,用尽一切办法,只为见我一面。
这天,我刚和沈岸从外面谈完合作回来,就被他堵在了公司楼下。
他瘦了很多,眼窝深陷,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一身昂贵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显得空空荡荡,狼狈不堪。
他头顶的数字,是刺眼的【95】。
晚晚……他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哀求,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伸手想来拉我,沈岸一步上前,挡在了我们中间。
顾先生,请你自重。
滚开！顾晏尘双眼赤红,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外人我从沈岸身后走出,冷漠地看着他,顾晏尘,现在你才是那个外人。
我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他的心脏。
他痛苦地看着我：晚晚,我知道我以前混蛋,我瞎了眼,才会被苏清蒙骗。我把她送进去了,我为你报仇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发誓,以后我的一切都给你,我的命都给你！
他说着,竟要跪下来。
我及时后退了一步。
顾晏尘,收起你那廉价的忏悔吧。我看着他,眼神没有一丝温度,你不是为我报仇,你只是在为你自己那可笑的、被欺骗的尊严挽回颜面。你对我,从来没有爱,只有发现自己丢了件‘所有物’之后的不甘心。
不是的！我爱你！晚晚,我爱你！他声嘶力竭地喊着,眼泪从通红的眼眶里滚落。
我看着他头顶那鲜红的【95】,只觉得讽刺。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你的爱,太晚了,也太脏了。我挽住沈岸的胳膊,看向他,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以后,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和沈岸走进了大楼。
身后,传来顾晏尘绝望的嘶吼。
我没有回头,一步也没有。
因为那条回头路,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被他亲手烧成了灰烬。
8
一年后。
我的个人品牌晚星,在国际时装周上举办了第一场独立大秀。
主题是涅槃。
压轴的礼服,是我亲手设计的,纯白的丝绸上,用金线绣着浴火重生的凤凰,裙摆上点缀着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宛如星河。
当模特穿着它走上T台时,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大秀获得了空前的成功。
后台,周琪抱着我激动地又叫又跳。沈岸则带着一束白玫瑰,安静地站在一旁,温柔地看着我。
他头顶的数字,是温暖而恒定的金色【99】。
恭喜你,晚晚。他将花递给我,你站在光里的样子,真美。
我接过花,对他粲然一笑。
这一年,他一直陪在我身边,是朋友,是伙伴,更是我最坚实的后盾。我们的感情,早已水到渠成。
庆功宴上,我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顾晏尘。
他站在宴会厅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西装,却掩不住满身的落寞与憔悴。
他只是远远地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与悔恨。
他头顶的数字,是一个血红色的,圆满的【100】。
他终于,完完全全地爱上我了。
在我最不需要的时候。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瞬。
我平静地移开目光,举起酒杯,向着那些祝贺我的人,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对于顾晏尘,我心中再无波澜。
不恨了,因为不值得。
不爱了,因为不配。
他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数字,一个提醒我过去有多愚蠢的标记。
而我的未来,是星辰大海,是身边这个头顶着【99】的温柔男人,是属于我自己的,璀璨夺目的新生。
我的人生,早已翻篇。
而他,将被永远地困在那个充满悔恨的过去,日复一日,不得解脱。
这,或许就是对他最好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