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走出去,就见守在门口、焦急踱步的谢知聿双眼放光地看着我。
见我出来,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扶住我,声音里满是担忧:“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我摇了摇头,靠在墙边,才有力气去看直播里的情况。
此时,画面里正是秦宴和施歌。
施歌坐在一张铺着黄符的法坛前,闭目养神,手持桃木剑。
秦宴则志得意满地对着镜头说:“各位,胜负已分,林乔意那个骗子已经黔驴技穷了。”
“大家准备好见证奇迹吧,看歌儿如何让秦氏起死回生!”
他话音刚落,他身边几个富二代朋友都轰然大笑起来。
“秦哥牛逼!”
“嘿嘿,秦哥,那女人虽然是骗子,但长得不赖啊,你看那腰那胸,啧啧啧”
我听着他们污秽的言语,心里毫无波澜。
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里那个趾高气昂的男人,他正温柔地替施歌擦汗。
我懒得管他们,只是嘲讽地对着空气冷笑:“秦总,是不是忘了我们打赌的条件?”
“是看谁,能让破产的公司,真正地活过来。”
就在这时,谢知聿的手机疯狂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狂喜,最后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
“什么?我们被一家海外神秘风投全资收购了?对方不但还清了我们所有的债务,还追加了三百亿的投资?”
“股价股价涨停了?!还在涨?!”
谢知聿挂了电话,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然后“扑通”一声,就要给我跪下。
我及时扶住了他。
而直播那头,秦宴和他的一众朋友也听到了谢知聿的电话内容,所有人都愣住了。
秦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使劲摇晃着还在“作法”的施歌:“歌儿,快醒醒,该我们了!快让秦氏的股价涨起来!”
“歌儿”
可施歌依然一动不动,他脸上冷汗直冒。
“叮咚——”
突然,直播间里所有人的手机都同时响起了一条新闻推送的提示音。
所有人,包括秦宴,都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那是一条加粗加黑的社会新闻头条。
京圈巨头秦氏集团正式宣布破产,董事长秦正国疑因无法承受打击,突发心脏病,送医抢救无效,于一小时前去世
秦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笑容,彻底冻结。
“爸死了?”
“秦氏破产了?”
秦宴呆呆地看着那条新闻,仿佛不认识上面的字。
几个公司的老臣子连滚带爬地跑进来,跪在地上哭喊:“秦总,完了!全完了!我们的账户被冻结,所有资产都被强制清算了!”
“董事长他他真的不行了”
秦宴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双眼赤红,嘶吼着:“庸医!都是庸医!”
“不可能!我爸不可能死!秦氏也不可能破产!”
他猛地转向依旧在打坐的施歌,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歌儿!你快告诉他们!我们有大师在,怎么可能会输给林乔意那个骗子!”
话音一落,四周响起阵阵议论。
“原来秦总是真的信那个林大师啊?”
“那现在怎么办?秦氏破产了,谢家活了,那秦氏10的原始股,不是成了废纸一张?”
我瞥了一眼屏幕里那个失魂落魄的男人,心中没有丝毫怜悯。
秦宴听见周围的议论,猛地抬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里的我:“林乔意,是你!是你搞的鬼对不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我莫名其妙:“跟我有什么关系?堂堂秦总,不会是想赖账吧?”
“与其在这里怪我,不如好好问问你身边的大师,为什么她作法,受益的却是我的客户。”
秦宴脑中惊雷一闪,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一直低着头的施歌:“歌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话啊!”
施歌身体一颤,缓缓抬起头,脸上哪还有半分清纯柔弱,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报复的快感。
她指着我,凄厉地哭喊:“阿宴,肯定是林乔意!是她用了邪术,把本该属于秦氏的财运全都偷走了!她就是想看我们家破人亡!”
秦宴被她的话蛊惑,咬紧牙关:“林乔意,你现在立刻停止你的邪术,把财运还给秦氏!我可以不追究你害死我爸的责任!”
我快被秦宴的无耻和愚蠢逗笑了,冷笑:“秦宴,你是不是破产把脑子也破掉了?”
“别不是你俩早就串通好了,想赖掉赌资吧?”
秦宴听见我的嘲讽,怒吼着就要扑上来砸烂镜头。
谢知聿一步上前,挡在了我身前。
他对着镜头,一字一顿,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直播间:“秦总,愿赌服输。”
“协议白纸黑字写着,秦氏集团归林小姐所有。如果你想赖账,我的律师团随时奉陪。”
秦宴霍然抬头,看见我眼里那毫不掩饰的怨恨,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难道你你也回来了?”
他像是疯了一样,冲到镜头前,对着屏幕里的我,泪流满面:“阿意,阿意是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我爸他他不能就这么死了啊!阿意,你救救他!求求你!”
我叹了口气,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秦宴,晚了。破产超过一个小时,财气散尽,神仙也救不了了。”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如同宣判。
“你要不是找人在停车场羞辱我,偷换了我的护身法器,我就不会在帮谢总的时候被迫耗费本命精血,多费了那么多时间。”
“以至于,错过了你公司破产一小时的黄金救援期。是你,亲手断送了秦氏最后的生机,也是你,亲手气死了你爸。”
“是你,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