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将嫁给季寰宇,一个只比我父亲小三岁的男人。
他是福布斯富豪榜上的常客,也是我前男友季扬的亲生父亲。
婚礼上,季扬猩红着眼冲过来,拽住我的手腕,声音嘶哑。
为了钱,你连尊严都不要了吗
我挽住身边新婚丈夫的手臂,对着季扬笑得温柔,慢条斯理地抽出自己的手。
小扬,怎么跟你妈……我说话呢
没人知道,三年前,季扬为了他的白月光,亲手让人篡改了我的记忆,让我忘了他,忘了我们七年的感情。
现在,我回来了。
正文:
1.
香槟塔在璀璨的水晶灯下折射出迷离的光,宾客们的谈笑声仿佛被隔绝在一层无形的屏障之外。
季扬的质问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我周围激起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带着探究、鄙夷和看好戏的兴奋。
我能感觉到挽着的男人,季寰宇,手臂肌肉瞬间的绷紧。他看向自己儿子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季扬,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向你母亲道歉。
母亲。
这个词从季寰宇口中说出,像一道无形的耳光,狠狠扇在季扬脸上。
他英俊的面孔瞬间涨得通红,眼中的猩红褪去,漫上屈辱和难以置信。
爸,你疯了你让她给我当妈她才二十五岁!
我脸上的笑容不变,甚至更加得体。
小扬,别这么跟你爸爸说话。我柔声细语,像一个真正慈爱的长辈,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别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我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精准地扎在季扬的痛处。
他死死地瞪着我,仿佛想从我温顺无害的表情下,找出三年前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许念的影子。
可惜,他什么也找不到。
那个许念,在他选择让医生用电流和谎言洗掉我记忆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季寰宇显然对儿子的失控很不满,他一个眼神,两个黑衣保镖立刻上前,不顾季扬的挣扎,将他请了出去。
婚宴恢复了表面的和谐。
季寰宇举杯,向宾客致歉:犬子无状,让各位见笑了。
他转头看向我,深邃的眼眸里情绪难辨,只低声说了一句:委屈你了。
我摇摇头,唇角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不委屈,我说,毕竟,我才是今天的新娘。
是季太太。
也是季扬往后余生,都要恭恭敬敬叫一声小妈的人。
我们的婚房在半山别墅的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璀璨夜景。
季寰宇递给我一杯红酒,姿态优雅。
我们的婚姻是协议,你不必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母亲。
我接过酒杯,和他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协议我记得很清楚。我扮演好季太太,帮你稳固集团的股价。你提供我需要的一切资源,我们各取所需。
他点点头,对我坦诚的态度似乎很满意。
季扬那边,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
我笑了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转身进了浴室。
水声哗哗响起,我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手机屏幕上刚刚弹出的一条消息。
是林鹿发来的。
阿扬,你别难过,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那个女人不就是图你们家的钱吗你爸爸总会看清她的真面目的。
配图是她一张梨花带雨的自拍,眼眶红红,我见犹怜。
三年前,季扬就是为了这个女人,放弃了我们七年的感情,甚至不惜用那样残忍的方式将我从他的人生中抹去。
他告诉我,林鹿有严重的心脏病,受不得一点刺激。
而我,就是那个最大的刺激。
我看着那张楚楚可怜的脸,指尖轻轻滑动,将这张截图,连同那段文字,一并转发给了通讯录置顶的备注——寰宇。
并配上了一句无辜又体贴的话。
寰宇,小扬好像还在生我们的气。他的朋友也很担心他,我是不是应该去和小扬解释一下
浴室的水声停了。
季寰宇裹着浴袍走出来,擦着头发,他身上的气息带着沐浴后的清爽和一丝淡淡的烟草味,很有成熟男人的侵略感。
他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了一下。
他走过去拿起,垂眸看了一眼,动作停顿了两秒。
我假装没有注意,只是专注地欣赏着窗外的夜景。
不必了。他声音听不出情绪,小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可是……我转过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为难,这位林小姐似乎对我们有些误会,我怕她影响到小扬。
影响季寰宇挑了挑眉,走到我身边,与我并肩而立,他已经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至于他的朋友……他该学学怎么交朋友了。
他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一把重锤,将林鹿的地位直接定义为了季扬的朋友。
一个不怎么样的朋友。
我心下了然。
季寰寰宇这种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男人,最看重的是分寸和利益。
林鹿这种看似关心实则挑拨的行为,在他眼里,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
睡吧。他放下手机,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明天还要回老宅见见亲戚。
我点点头,乖顺地走向那张巨大的婚床。
躺下时,我能感觉到身侧的床垫微微下陷,季寰宇躺在了另一边,我们之间隔着足以再躺下一个人的距离。
黑暗中,我睁着眼,毫无睡意。
三年前的那个雨夜,记忆恢复的瞬间,那种被人生生剥离骨肉的剧痛,还清晰地刻在脑海里。
季扬,林鹿。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季家老宅坐落在城郊的一片园林里,古色古香,亭台楼阁,处处透着底蕴。
我们到的时候,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季寰宇的大哥季寰海,二姐季兰,以及他们各自的家人,几十口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寰宇,这就是弟妹可真是年轻漂亮。开口的是二姐季兰,话里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审视。
我微笑着,得体地喊人:二姐好。
季寰宇揽着我的腰,向众人介绍:这是许念,我的妻子。
他的态度明确,直接堵住了那些可能出现的闲言碎语。
可总有不开眼的人。
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应该是季兰的女儿,她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这不就比季扬哥大一岁吗叫妈还是叫姐啊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客厅里,足够所有人都听见。
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我脸上的笑容未变,只是看向她,目光温和:你可以叫我小婶,或者,按规矩叫我三婶。
女孩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涨红。
季兰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刚要开口,季扬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换下了昨天那身狼狈的西装,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干净又颓丧。
他看到我,眼神暗了暗,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爸。
然后,他的目光越过我,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也不在意。
直到开饭时,季扬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起身走到一旁去接,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压不住的温柔。
鹿鹿,怎么了别哭……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拿起外套就要走,甚至没跟季寰宇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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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季寰宇沉声开口,像什么样子家里这么多长辈在,你要去哪
季扬梗着脖子:林鹿不舒服,我得去看看她。
林鹿就是昨天给你发消息的那个女孩我放下筷子,故作惊讶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她怎么了要不要紧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寰宇毕竟是小扬的朋友。
我的提议让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季扬猛地回头瞪我,眼神像要喷出火来:许念,你别太过分!
我一脸无辜地看向季寰宇:寰宇,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季寰宇的脸色已经沉得能滴出水。
他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季扬。
在整个家族面前,为了一个朋友,公然顶撞父亲,抛下所有长辈,这是对整个季家颜面的挑衅。
坐下。季寰宇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爸!
我让你坐下!季寰宇加重了语气,目光如刀,在你眼里,一个外人比家里所有长辈都重要
季扬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看着我,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觉得是我在故意挑事,是我在父亲面前给他上眼药。
他猜对了。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他季扬为了林鹿,能有多么不顾一切,多么愚蠢。
一个合格的继承人,绝不能被感情冲昏头脑。
季寰宇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许念说得对,他忽然开口,目光转向我,既然是小扬的朋友,我们作为长辈,是该去探望一下。备车,我们一起去。
这一下,不仅季扬懵了,连我都愣了一下。
我只是想借机打压一下季扬和林鹿,没想到季寰宇竟然要亲自去。
他这是……要给我撑腰
季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比谁都清楚,季寰宇亲自登门,意味着什么。
那不是探望,是审判。
是对林鹿这个朋友身份的最终裁定。
林鹿住在市中心一间高级公寓里,装修风格是那种甜美又奢华的公主风。
我们到的时候,她正穿着一条白色的蕾丝睡裙,坐在沙发上抹眼泪,看起来楚楚可怜。
看到我们一行人,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季寰宇和我,她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褪光了。
她慌忙站起来,局促地抓着自己的裙角,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季……季伯父,阿姨……你们怎么来了
季扬立刻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我们,像一只护崽的野兽。
爸,你们来干什么鹿鹿她身体不好!
季寰宇看都没看他,径直走到沙发主位上坐下,目光淡淡地扫过整个房间,最后落在林鹿身上。
林小姐,听说你不舒服
他的气场太过强大,林鹿在他面前,连头都不敢抬,只是小声地嗯了一句。
我挽着季寰宇的手臂,在他身边坐下,柔声开口,语气里满是关切。
林小姐是哪里不舒服看过医生了吗小扬也真是的,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我们也好早点过来看看。对了,还没问林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一连串的问题,看似关心,实则步步紧逼。
林鹿的脸色更白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她能说什么
说自己没工作,一直靠着季扬养着
说自己所谓的心脏病,不过是博取同情的借口
季扬终于忍不住了,他冲我低吼:许念!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查户口吗
小扬,怎么跟长辈说话呢我蹙起眉,一脸不赞同,我只是关心一下你的朋友。毕竟,能让你在家庭聚会上抛下所有长辈跑来照顾的人,一定很重要吧
我转头看向季寰宇,继续扮演着善解人意的妻子角色。
寰宇,你看小扬这么紧张林小姐,他们感情这么好,我们做长辈的,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林小姐现在住的这个地方,安保好像一般,不如我们给她换个好点的房子或者,林小姐有什么想做的工作,我们也可以帮忙安排一下。
我的每一句话,都在提醒季寰宇,林鹿正在毫无节制地耗费他儿子的金钱和精力。
而季扬,这个未来的继承人,正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耍得团团转。
果然,季寰宇的眼神更冷了。
他看着林鹿,缓缓开口:林小姐,我不管你和小扬过去是什么关系。但现在,许念是季家的女主人,是小扬的母亲。我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身份,摆正自己的位置。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警告的意味。
季家的门,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季寰宇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林鹿和季扬的头上。
林鹿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不稳,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季扬扶住她,看向自己父亲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爸,你非要这么逼我们吗
我逼你季寰宇冷笑一声,是我逼你在家族聚会上中途离席,还是我逼你为了一个女人跟我大呼小叫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季扬。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和这位林小姐断干净,回公司好好上班。二,你跟她一起,从我眼前消失。季家的一切,都和你再无关系。
季寰宇的话,斩钉截铁,没有留任何余地。
季扬的身体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仿佛第一天认识他。
而我,只是安静地站在季寰宇身边,看着这场由我亲手点燃的好戏。
看着季扬陷入两难的挣扎,看着林鹿那张写满惊恐和绝望的脸。
真是……赏心悦目。
最终,在季寰宇冰冷的注视下,季扬选择了妥协。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扶着林鹿,让她坐回沙发上,自己则像一尊雕塑般站在原地。
季寰宇的目的达到了。
他转过身,揽住我的肩膀:我们走。
走出公寓大门,坐上返回老宅的车,季寰宇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靠在椅背上。
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我不知道他是在气季扬的不成器,还是在思考别的事情。
直到车快到老宅时,他才睁开眼,看向我。
今天的事,你做得很好。
我有些意外,但还是保持着微笑: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不,他摇摇头,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他顿了顿,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和季扬,以前认识吗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车厢内光线昏暗,我看不清季寰宇脸上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锐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这个问题太突然,也太直接。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最佳的应对方式。
承认还是否认
承认了,我处心积虑嫁给他的动机就会暴露无遗。
否认他这样的人,会轻易相信吗
我的沉默,似乎在他意料之中。
我查过你。他淡淡地开口,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你和季扬是大学校友,同一个社团,关系似乎还不错。
我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脸上却依旧维持着平静。
寰宇,你想说什么
我想知道,你嫁给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喜怒,为了钱为了季太太的身份还是……为了报复季扬
最后一个词,他咬得很轻,却像一颗炸弹,在密闭的车厢内轰然炸响。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那双阅尽千帆的眼眸里,没有愤怒,没有鄙夷,只有一种纯粹的、冷静的探究。
他不像是在质问,更像是在求解。
我忽然笑了。
如果我说是为了报复他,你会怎么做和我离婚,把我赶出季家吗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他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他
恨
是的,我恨。
我恨他怎么能那么轻易地抹掉我们七年的过往。
恨他怎么能在我最爱他的时候,亲手把我推入深渊。
更恨我自己,为什么过了三年,那份被强行剥离的爱,在记忆恢复后,会转化为同等浓度的恨意,日夜啃噬着我的心脏。
他……我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他毁了我。
我说完这三个字,便不再言语。
车厢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季寰宇没有再追问。
车子平稳地驶入季家老宅。
下车时,他忽然拉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
许念,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不管你想做什么,记住,你现在是我的妻子。季家,会是你最坚固的后盾。
季寰宇的话,让我彻夜未眠。
他说,季家会是我最坚固的后盾。
这听起来像是一句情话,但我知道,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这更像是一笔投资。
他在我身上,看到了他想要的价值——一个足够聪明、也足够狠心的盟友,可以帮他管教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可以替他扫清季家内部的障碍。
我们的关系,从一纸协议,似乎开始朝着更复杂的方向发展。
第二天,季扬没有回公司。
人事部的电话打到了季寰宇那里,说季扬无故旷工。
季寰宇直接让助理拟了一份通报,全公司批评,并且扣除当月所有奖金。
这在季氏集团内部,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所有人都知道,季扬是太子爷,是未来的接班人。
而现在,董事长为了一个刚进门的女人,竟然如此不给太子爷留情面。
一时间,关于我这个新任季太太的传闻,甚嚣尘上。
有人说我手段了得,把董事长迷得神魂颠倒。
也有人说我心机深沉,一进门就开始排除异己,为自己未来的孩子铺路。
我对此,一概不理。
下午,我正在花园里修剪玫瑰,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林鹿打来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脆弱又无助。
许……许阿姨,我能见您一面吗求求您了。
我挑了挑眉,剪下一朵开得最盛的红玫瑰,放在鼻尖轻嗅。
林小姐有事吗如果是为了季扬,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不,不是为了阿扬!她急急地否认,是为了我自己。许阿姨,求求您,给我一个机会,我有些话,想单独跟您说。
她的语气卑微到了尘埃里。
我几乎能想象出她此刻攥着手机,瑟瑟发抖的模样。
有意思。
这才被敲打了一次,就沉不住气了
好啊。我慢悠悠地开口,地址发给我。
我想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们约在了一家私密性很好的茶馆。
林鹿比电话里看起来更加憔悴,她穿着朴素的白裙子,素面朝天,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见到我,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许阿姨,我错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
林小姐这是做什么你没错,不用跟我道歉。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哭着说,我不该缠着阿扬,不该对您有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求您跟季董说一声,让他不要封杀我……
封杀
我有些意外。
季寰宇的动作这么快
我只是个刚进门的新媳妇,人微言轻,恐怕帮不了林小姐。我放下茶杯,语气疏离。
不,您能的!只要您一句话,季董肯定会听的!她膝行两步,想要来拉我的裙角,被我不动声色地避开。
她仰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许阿姨,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您能放我一条生路!我知道很多阿扬的秘密,我都可以告诉您!
为了自保,开始出卖盟友了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几分好奇。
哦比如呢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说:比如,比如三年前,阿扬为了让我安心,找人……找人洗掉了他前女友的记忆!
她以为这是个惊天大秘密,是个可以用来交换的筹码。
她不知道,她面前坐着的,就是那个被洗掉记忆的前女友。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很可笑。
这就是季扬放弃了我,也要拼命守护的女人
愚蠢,又天真。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林小姐,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林鹿的哭声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瞳孔骤然紧缩。
我弯下腰,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
因为,我就是那个被季扬洗掉记忆的前女友,许念。
林鹿脸上的表情,精彩得像一出默剧。
从震惊,到错愕,再到极致的恐惧。
她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我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重新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很惊讶吗我笑了笑,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提醒。虽然我知道这件事,但还缺了点证据。你刚才的话,我都录下来了。
我晃了晃我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录音的界面。
林鹿的眼睛瞬间瞪大了,最后一丝血色也从她脸上褪去。
她瘫软在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你……你……
我什么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能顺利地嫁给季扬的爸爸,成为他的小妈呢
你这个疯子!她终于崩溃了,尖叫出声。
疯子我摇摇头,比起你们对我做的事,我这只是小打小闹。林鹿,游戏才刚刚开始,别这么快就认输啊。
我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茶馆。
身后,是林鹿绝望的哭喊声。
回到季家,季寰宇正在书房处理公务。
我敲门进去,将那段录音,当着他的面播放了出来。
书房里很安静,只有林鹿那带着哭腔的、急于出卖季扬的声音,清晰地回荡着。
……三年前,阿扬为了让我安心,找人……找人洗掉了他前女友的记忆!
录音播完,我关掉手机,静静地看着季寰宇。
他英俊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指尖夹着的雪茄,烟灰落了很长一截。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那个医生,是谁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我恢复记忆是一个意外。那之后,我一直在查,但季扬把所有线索都抹得很干净。
这是实话。
我只知道季扬做了什么,却不知道他是通过谁做的。
这也是我复仇计划里,最关键的一环。
我需要找到那个医生,拿到最直接的证据。
我知道了。季寰宇掐灭了雪茄,这件事,交给我。
他的眼神很深,像一口望不见底的古井。
许念,他看着我,你只要记住,从今以后,没人再能伤害你。
季寰宇的能量,远超我的想象。
只用了三天,他就找到了那个给**作的心理医生,姓李。
李医生被请到季家书房的时候,面如死灰,两腿发软,几乎是被人架进来的。
我坐在季寰宇身边,冷冷地看着他。
就是这个人,用电流和催眠,篡改了我的认知,偷走了我的人生。
李医生,季寰宇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三年前,季扬让你对许念做了什么,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李医生浑身一颤,求助似的看向我,嘴唇哆嗦着,却不敢开口。
看来,你还没想好。季寰宇也不生气,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品着,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不过,我听说你儿子刚刚拿到了常青藤大学的offer真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一个有学术造假污点的父亲,会不会影响到他的前程。
赤裸裸的威胁。
李医生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泪横流。
季董,我说,我全都说!是季扬少爷逼我的!他说他女朋友有很严重的抑郁症,这段感情让她很痛苦,只有忘了过去才能重新开始!我……我是一时糊涂,才答应了他!
他一边说,一边从随身的公文包里,颤抖着拿出一个U盘。
这里面……这里面是当年的所有诊疗记录和……和视频。我当时留了个心眼,怕以后出事……求求您,放过我吧!
我看着那个U盘,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那里面,记录着我最不堪,最无助的时刻。
季寰宇接过U盘,没有立刻查看,而是递给了身后的保镖。
他对李医生说:你可以走了。记住,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
李医生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我和季寰宇。
他走到我面前,伸手,似乎想碰碰我的脸,但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中。
都过去了。他说。
我摇摇头,看向他的眼睛:不,还没过去。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第一次主动拉住了他的手。
寰宇,季氏集团下周的股东大会,我想列席。
他看着我,眼眸深沉。
你想做什么
我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字一句地说,也想让某些人,付出他该付出的代价。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反手握住了我的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