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芝芝满眼期待地看着她，“怎么了？我家就在前面那栋楼，再走几步就到了。”
叶舒词攥紧手掌，咬住嘴唇，对上刘芝芝满是期待的眼神，又想起之前她还安慰自己，渐渐松开手掌。
“没事，走吧。”
刘芝芝立刻咧开嘴笑起来。
“我妈肯定会很高兴。”
叶舒词感到一丝怪异，却没多说什么，跟着她继续往前。
老旧小区的楼道没有电梯，只能一层一层地爬，过道里堆放着各种杂物，废旧的电器、脏乱的衣服和鞋子等等。
偶尔有一层住户在过道炒菜，油烟熏得墙面发黑，又顺着扶手不断往上飘，缠上每一个路过的人。
叶舒词皱眉，有点嫌弃这样的居住环境，“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刘芝芝仔细观察她的表情，收敛了笑意，“对，一直住在这里，以前和爷爷奶奶住在乡下，后面爸妈在南城买了房子，又生了两个弟弟就把我接过来一家人团聚。”
叶舒词看着她，欲言又止。
她还想询问刘芝芝为什么从前说她爸妈很爱她，事事以她为先，听她现在的语气并没有很开心，甚至带着一丝怨怼。
“其实你还不知道吧，我和两个弟弟都是同一年出生的，年头和年尾。”
叶舒词脚步一顿，诧异道：“真假的？”
她从未听说过这种事。
“当然，我只不过是身份证上改大了一岁，我和你是同龄的。”
楼道昏暗，照不进阳光，浓烈的油烟飘进叶舒词的鼻子，险些呛出眼泪。
“不过我很开心能交到你这个朋友，我弟弟一会看见你也会很高兴，你长得漂亮还有钱，将来还要继承家里的公司，多好啊。”
“要是你的人生给我更好了。”
她轻声呢喃了句，声音小到以为叶舒词听不见，暗暗窃喜着，很快这些都会是她的了，却没想到，叶舒词听见了。
一字一句全部都听到。
叶舒词模糊地看着刘芝芝清瘦的背影，突然开口：“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先去医院看看。”
刘芝芝回头，凶狠地抓住叶舒词的手臂，指节用力的泛白。
“你真娇气，只是肚子疼而已，吃点止痛药就好啦，正好我家里有，上面一层就是我家。”
叶舒词吃痛地“嘶”了声。
刘芝芝不管叶舒词的反应，冲着楼上大喊:“妈，快开门，舒词来了！”
叶舒词手捂着肚子，另一只胳膊用力往后扯，想挣脱开刘芝芝的桎梏，换来更用力的钳制，力气大得吓人，似乎要将骨头捏碎。
“舒词来啦！”听到刘母笑呵呵的声音，叶舒词压下心头惊慌，呼出一口气，量他们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
刘母难得地梳起乱糟糟的头发，堆笑的脸上满是谄媚，和此刻笑着的刘芝芝如出一辙。
算计，阴险。
“阿姨好。”
刘母上下打量着叶舒词，胸部丰腴饱满，屁股挺翘，身材姣好，五官精致，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气质，一看就是好生养孩子的女人。
叶舒词观察着刘母变化的表情，险些吐出来。
“妈，舒词肚子不舒服，你找点止痛药出来。”
刘母换上一副担忧的表情，“严不严重？要不去医院看看，你们千金小姐身体娇贵，不像我家芝芝从小做家务，和男人一样糙。”
刘芝芝冷哼了声，“妈，她才不用去医院，又不是什么大问题，死不了。”
叶舒词看着她略有狰狞的侧脸，猛地发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认识过她。
从前她一直是老实憨厚的模样，笑得小心翼翼。
刘芝芝转头看向叶舒词，“舒词快走吧，我妈特意买了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