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城中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李长生回头望去,只见数十道流光从天而降,那是各大宗门的高手们。
“快看!天剑宗的剑圣来了!”
“万花谷的花仙子也到了!”
“还有朝廷的镇国公!”
一时间,剑州城内高手云集。这些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们,都被榜单上的奖励吸引而来。
李长生看着这些人,心中冷笑。他们以为击杀榜单上的反派就能获得奖励,殊不知这可能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怀。
“李兄弟!”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李长生回头,只见一名身着青衣的女子款款走来。女子容貌清秀,气质如兰,正是他在山下结识的朋友——青云门弟子篱落。
“篱姑娘,你也来了?”李长生淡淡一笑。
篱落是他下山后结识的第一个朋友,两人相处颇为融洽。不过李长生从未向她透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和过往。
“师门收到消息,说要组织高手围剿榜单上的反派。我虽然修为不高,但也想贡献一分力量。”篱落说道,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李长生点点头,心中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以榜单上那些人的实力,普通的围剿根本不可能成功。更何况,那个月长空…
“篱姑娘,你觉得这榜单如何?”李长生试探性地问道。
“自然是大快人心!”篱落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些魔头作恶多端,早就该受到制裁了。”
看着篱落纯真的神情,李长生心中暗叹。这个善良的女子,根本不知道这背后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对了,师兄们说要先对付排名最低的血煞门门主段血屠,毕竟他实力相对较弱,胜算更大一些。”篱落继续说道。
李长生眉头微皱。段血屠虽然排名第十,但其实力绝对不容小觑。这些正道人士如果贸然出手,恐怕会损失惨重。
“李兄弟,要不你也加入我们吧?”篱落邀请道,“虽然你的修为不高,但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
在篱落眼中,李长生只是一个筑基期的小修士,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实实力。
“我…”李长生正要拒绝,忽然听到城中传来一阵惊呼声。
“不好了!段血屠来了!”
“他竟然敢主动现身!”
“所有人准备战斗!”
李长生和篱落连忙朝城中赶去,只见城中央的广场上,一个血袍男子傲然而立。此人面容阴鸷,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正是血煞门门主段血屠。
在他面前,数十名正道高手已经围成了一个圈子,但没有人敢率先出手。
“哈哈哈!”段血屠仰天长笑,“想要老子的人头?那就来拿吧!”
话音刚落,他猛然挥掌,一道血红色的掌印呼啸而出,直奔最近的一名修士。
那名修士慌忙举剑格挡,却被血掌震得倒飞而出,口吐鲜血。
“一起上!”天剑宗长老萧破云大喝一声,率先冲了上去。
顷刻间,数十名高手同时出手,各种法术、剑气、掌印齐齐轰向段血屠。
然而段血屠毕竟是金丹巅峰的高手,面对如此围攻,竟然游刃有余。他身形如鬼魅般闪动,血色掌印层出不穷,竟然压制着众人打。
“这就是榜单上的反派吗?果然厉害!”有人惊呼道。
李长生在人群中静静观战,眼中闪过一丝思索。段血屠的实力确实不俗,但还远未到无敌的地步。真正让他在意的,是段血屠眼中偶尔闪过的那一丝…恐惧?
没错,就是恐惧。段血屠在害怕什么?
正在这时,一道冷哼声从天而降:“区区金丹,也敢如此猖狂?”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名白衣男子从天而降,气势如渊如海,竟是一名元婴期的大修士!
“是镇国公!”有人认出了来者的身份。
镇国公李凌霄,朝廷第一高手,元婴中期修为,威震天下。
面对如此强敌,段血屠脸色骤变,毫不犹豫地转身就逃。
然而李凌霄岂会让他如愿?只见他轻轻一指,一道剑气破空而出,瞬间追上了段血屠。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段血屠的身形在空中爆裂,化作漫天血雨。
现场一片寂静,众人都被这雷霆手段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第十名,已除。”李凌霄淡淡说道,随即身形闪动,消失在天际。
就在这时,那块金色屏幕再次亮起:
【血煞门门主段血屠已死,击杀者获得天阶功法《血神经》、千年血灵芝】
【参与围剿者获得筑基丹一枚】
顿时,现场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那些参与围攻的修士们都得到了一枚筑基丹,虽然对高阶修士来说用处不大,但总算是有所收获。
李长生却没有参与欢呼,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另一件事吸引了。
就在段血屠死亡的瞬间,他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微弱的波动。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暗中窃取着什么。
“果然有问题…”李长生心中暗道。
这时,篱落兴奋地跑到他身边:“李兄弟,你看到了吗?镇国公太厉害了!一招就解决了段血屠!”
“确实厉害。”李长生点点头,心中却在思考着其他的事情。
段血屠的死,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会有更多的反派被猎杀,也会有更多的奖励被发放。但在这表面的繁华背后,真正的黑手正在收集着什么…
李长生想起了师父的话:“最危险的敌人,往往隐藏在光明之中。”
看来,这场由天降金榜引发的腥风血雨,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得多。
而那个名叫月长空的男人,也许正在某个角落里冷笑着看着这一切。
“师父,你传给我的不仅仅是杀人的本事,更是洞察真相的眼睛。”李长生望着天空中依然悬挂的金色屏幕,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无论你隐藏得多深,我都会找到你,为死去的亲人讨回公道。”
三年后,秋雨绵绵。
李长生跪坐在两座坟前,手中捧着一壶浊酒,缓缓倒在地上。酒液渗入泥土,混着雨水消散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