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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动作太快了,季繁星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她扑倒,手肘吃力磕在台阶上,疼得小脸紧紧皱了起来。
喉咙被叶知夏紧紧掐着,脑海轰然作响,血气翻涌着脸色涨红,像是快要窒息。
霍云深眸子骤然发紧,拖着疼痛的小腿硬是挡在季繁星身前,抗下了一刀。
鲜血透过白衬衫,染出朵摇曳的花。
他嘴角扯起抹牵强的笑容,缓缓抬起右臂,遮住了季繁星惊恐的双眼。
“别看。”
温热的血珠滚落进她锁骨里,季繁星全身颤抖,变得僵硬无比。耳边传来男人痛苦的闷哼,以及刀尖撕开面料的声音,再睁开眼时,霍云深抱着叶知夏重重滚了下去。
匕首躺在两人中间,刺目晃眼,衬衫上凝着血污,发丝也沾满了粘稠的血液。
“霍云深!”
她双手满是鲜血,眼泪糊了一脸,仅存的理智被炸了个粉碎。
受伤的两人集体被送往医院。
霍云深意识模糊不清,眼前昏花的伸出手,想要寻找着季繁星的影子。
可逼仄狭小的救护车里,根本没有她。
直到手术醒来,也迟迟未见到她的身影。
霍云深从天亮等到天黑,日复一日,就连护士劝说他回到病房,也始终倔强的不肯离开。
“哎,听说他还是个总裁,天天守在这里等爱人看他,真是痴情啊!”
“我看未必,和他一起来的那个女的就是个疯子,天天在嘴里咒骂,说他是负心汉找替身,我怕咱们都被他伪装的模样骗了。”
小护士们低声议论着,霍云深卓然而立的身子隐约多了一丝颤抖。
终于意识到,她不会再来看他。
也对,她受过那么多的伤,自己都未曾出现过,有什么资格和权利,让季繁星来看望自己呢?
秘书满脸歉意,低眸道:
“季小姐......我暂时还没有找到,不过叶知夏故意在教育机构伤人的事情闹的很严重,机构商讨开会,还是决定让季小姐另寻高就了。”
霍云深眸子黯然,颓废的低下头。
自己还是给她惹麻烦了吗?
如果他没有如此贸然的去找季繁星,或许她就不会被自己拖累了。
他被情绪包裹着无法抽身,眼神迷茫的紧抱着双腿,靠在病床上发呆。
叶知夏持刀伤人,他动用了政界的所有关系,又找来金牌律师为自己辩护,涉嫌多种罪名,足够让她这辈子牢底坐穿了。
“单单是坐牢,未免太便宜了她,今后的日子,不要让她好过。”
秘书心领神会的点头,拨通一串号码后,眼底闪过一抹狠厉的精光。
半个月后,叶知夏被狱友殴打致死。
据说,人是被勒死的,双目爆裂更亡,死状恐怖,她父母避如蛇蝎,根本没人敢去认领。
被火化后扔进了下水道里。
而得知消息的霍云深,正站在公寓门前,案件微信提醒后,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
听说季繁星在这里交了一年的房租,还养了一猫一狗,她肯定不会贸然离开。
他噙着笑,脑海里幻想她的模样,反复敲着房门。
开门的,却是个陌生男人。
“哦,你说小季啊,她早就走了,连房租都不要了,那眼神像是见了鬼一样,连夜搬家了。”
房东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霍云深全然大变的脸色。
她又走了?
甚至不惜牺牲掉房租,也要连夜离开自己的身边吗。
就这样讨厌,打算躲着他一辈子吗?
“对了,她临走前,还给我留下了个东西,说将来要是有个姓霍的年轻男人来找她,记得交给他。”
霍云深心头陡然一滞,轻声接过对方递来的信封。
再打开时,只有硕大的四个黑字。
【别来找我。】
他眼前一黑,白纸轻飘飘的砸在脚边。
房东大概也猜到两人的关系,叹气的摇着头,“哎呀,你们小年轻也真是的,闹了点矛盾就要分手......”
他心底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她泯灭,失望的情绪如同洪水决堤般倾泻而出,风雨欲来的几乎要将他完全摧毁。
急火攻心下,嘴角涌出股腥甜,后背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发烫灼热。
两眼发黑,重重的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