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里清烟袅袅。
阮清夏穿着月白僧袍,背对着门口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对着佛像诵经。
和傅云衍初见她时一模一样。
可此刻这副模样,只让他觉得无比恶心。
傅云衍大步上前,一把攥住她的后领,将人从蒲团上狠狠揪了起来。
“阮清夏,还在这装模作样给谁看?”
阮清夏被拽得一个趔趄,脸上满是错愕:
“云衍,你说什么?”
“还在装傻!”
傅云衍看着她睁眼说瞎话的样子,怒火更盛,“你根本不是什么女佛子,你就是个连佛法都不懂的骗子!”
他一把甩开她,指着佛堂里的功德箱:
“你打着为爷爷祈福的名号,骗我给你那破寺庙捐了几千万!”
“还定下什么每月十五才能沾荤腥的破规矩,害得傅家成了圈子里的笑柄,连阿瑾也被你逼走!”
阮清夏被人捧惯了,哪里受过这种气?
她猛地甩开傅云衍的手,尖声道:
“傅云衍,你发什么疯?要不是我日夜诵经祈福,你爷爷早就死了!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至于苏悦瑾,她是被你逼走的,关我什么事?”
傅云衍被她无赖的样子气得浑身发抖:
“我爷爷能活到现在,是医生照顾的还,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早就看过监控了,上次爷爷病危,就是你碰掉了掉呼吸机插头害的!”
“还有阿瑾,你明知道她怀着孕需要营养,却逼她天天吃没油没盐的素菜;你编造‘淫邪之气入体’的谎言折磨她,还害得她幽闭恐惧症发作,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也配叫‘女佛子’?”
直到此刻,傅云衍才彻底清醒过来。
以前爷爷每次病重,都是医生在病房里拼尽全力抢救。
而阮清夏做的,不过是在外面装模作样地诵经,等着坐收“祈福见效”的功劳。
他竟因为担心爷爷,病急乱投医,把这个骗子当成了救命稻草。
甚至还听信了她的挑拨,一次次伤害苏悦瑾。
简直是蠢得简直无可救药。
阮清夏眼看谎言被戳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却还在强撑:
“我明白了,是不是最近你爷爷的病情有所好转,你就想过河拆桥?”
“你之前明明答应过我,等苏悦瑾生下孩子就和我结婚,你是不是偷偷去找她了?她跟你说了什么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看着眼前还在狡辩的女人,又想起白天在医院被顾司琛羞辱的场景,傅云衍的怒火彻底爆发。
他掏出手机,怼到阮清夏面前。
屏幕上是她在寺庙做杂役的照片、伪造身份的记录,一应俱全。
“好好看看,这就是你的来时路。”
“我看你真是说谎说得多了,连自己都信了!”
阮清夏看着手机上的证据,终于开始害怕。
她死死拉住傅云衍的手,声音带着哭腔:
“云衍,这些都不是真的,一定是有人嫉妒才故意陷害我,你千万不能让他得逞!”
她抬起头,脸上满是讨好:
“我想好了,女佛子这个名号太招摇,我可以为了你还俗,我也愿意给你生儿育女,只求你能相信我......”
看着昔日清冷的“女佛子”,此刻却在讨好自己,傅云衍只觉得一阵反胃。
他终于明白,自己从头到尾就是个笑话。
难怪白天顾司琛会嘲讽他,说他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狗。
“你终于不装了?”
傅云衍一脚将阮清夏踢开,她重重摔在地上,白色的僧袍沾满灰尘。
他俯视着她,语气冷得像冰:
“你不是爱惩罚人吗?”
“那就像阿瑾当初那样,用指尖的血抄九十九遍往生咒,就当是给她赔罪。”
他顿了顿,眼神里满是狠戾:
“对了,还有你帮她净化身体的账,我会让你一笔一笔,加倍还回来!”
闻言,阮清夏抬起头,脸上的讨好瞬间消失。
她眼底满是嘲讽:
“傅云衍,你就是个伪君子。”
她撑着地面坐起来,嘴角流出血丝:
“为了把我留在身边,你不惜抛弃自己的妻子,纵容我折磨她;现在知道我是骗子,又想把他追回来,你的爱,可真廉价。”
“可怜我涉世未深,被你这种臭男人耍得团团转!”
她突然扑上前,一口咬在傅云衍的手背上,牙齿狠狠嵌入皮肉,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贱人,你敢咬我?”
傅云衍吃痛,狠狠将她推倒在地。
她的后脑勺“咚”的一声磕在旁边的案桌上,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傅云衍捂着流血的手背,想叫人把她锁起来,却突然想起家里的佣人早就被她逼走了。
现在别墅里连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
他咬着牙找来锁和铁链,又再次回到佛堂时,阮清夏正捂着流血的头,眼神怨毒地瞪着他。
“傅云衍,我是女佛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傅云衍没有理她,径直将佛堂的门牢牢锁上,又用铁链缠了好几圈。
“既然你这么想当女佛子,那就在里面呆一辈子!”
说完,傅云衍转身就走。
任凭阮清夏在里面疯狂砸门,咒骂,都没有回头。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去找苏悦瑾。
哪怕她恨他、怨他,他也要把所有真相都告诉她。
求她再给他一次弥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