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原主自小就被关在家中地下室内,天生媚骨带来的不止是随着年龄增加,脸上也同步增加的疤痕。
还有出生时的异象。
至于是什么样的异象,苏时也不清楚,只从原主记忆里找到一些从父母耳中听来的话。
似乎是漫天乌鸦在他们村聚集。
她倒是可以直接把这些告诉江月白,不过苏时不想骗他,她不懂修仙世界的事情,只是因为自己是半道的穿越者。
没从原主的记忆里继承而已。
原主小时候是小可怜,苏时不是,她也没经历过,也就懒得在自己身上套这么一层凄惨背景。
被江月白打断,苏时便沉默了下来。
师兄大概已经猜到一些,为了不让她回忆起过往的痛苦,所以才打断她的话。
苏时没见过比江月白还要细心的人。
感到温暖的同时,苏时又有些遗憾和心虚,师兄怜惜的人准确来说并不是她。
她垂眸避开江月白的视线,也不再开口。
江月白见状,眸光也黯淡了几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小师妹平日里向来潇洒乐观,现在却露出这样的神情,若是自己再敏锐一些,便能避免让她回想起年少的痛苦经历。
他如何能看得在平日里插科打诨,逍遥不羁的小师妹露出这样逃避的神情。
江月白在听见她最初两句话时便隐隐察觉到不对,没想到开口时还是慢了一步。
如果只是没出几次家门,怎么会到如此一无所知的境地?
只可能是受人禁锢,无得自由之身。
这般事情,他怎能不懂?
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慢慢讲起了宗门之外的人间国度和城池。
这一讲,就直到星垂天边,舟上灯火通明。
不论是民间小事,还是家国大事,不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帝王将相,江月白均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他像是人间百事通。
对苏时的疑惑不解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华灯初上时,风玺带着云寂和止戾两人,寻着契约之主所在的位置,找到了两人。
江月白看了他们三人一眼,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昼日落幕,天色已晚。
苏时不知为何对许多事情一无所知,但江月白在和她讲起这些时,却意外的有些轻松,没有预料之中那样沉重。
加之苏时对一些事情总会发表一两句自己的看法,有的是奇奇怪怪的吐槽,有的是极为形象又一针见血的比喻。
他已经许久没和人这般畅快地聊起凡间人国之事,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巧合下,和自己的小师妹有这么多共同话语,这才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将杯中已凉的清茶饮尽,江月白起身道:
“荷包里都是灵气充盈的灵石币。他们自然不敢和宗门弟子要报酬,小师妹若是心里过意不去,看着给那些飞舟上的百姓即可。”
说到这,江月白又顿了顿道:“小师妹不想给,也没人会追究,凡人不敢向你讨要,不必因此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