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抬手握住剑柄,砰地一声脆响,江枕雪手中的茶杯骤然落到她剑尖上。
茶碗和茶托噼里啪啦地撞了一番,茶盖都歪七扭八,差点从剑上摔下去。
苏时好险才用手中剑稳住剑上茶杯,没让它直接摔落到地上。
“想练剑招?”江枕雪双手负于身后,看着苏时,“剑拿稳了吗?”
“先就这么练,直到你拿得稳这把剑为止。”
“剑修手中剑不可晃,剑修什么都可以离手,唯独剑不可离手!”
苏时顿时明白过来,这是在说她刚才被扔到地上时,把怀里的剑扔一旁的事儿。
“是!弟子谨遵教诲。”她先是正色道,而后站在雪中看向江枕雪好奇问道,“师叔,你刚入剑道的时候,也是这么练剑吗?”
她一脸的八卦,显然是现下才刚开始,还有余力,觉得这样练剑有些无聊,要来消遣自己这个前辈了。
江枕雪一弹指,苏时的剑立刻偏了偏,苏时顿时七手八脚慌乱不已,哪儿还顾得上打听师叔的八卦?
等她好不容易稳住剑,江枕雪夸了句:“不错,没撒出水来。”
苏时垮着脸:“师叔,别消遣我了,您要是再来一下,这杯茶可就得喂了这满院的飞雪了。”
“那倒是便宜了它们。”江枕雪被她这模样逗笑了声,然后又道,“沈清弦那个花蝴蝶没耐心教徒弟,现在反倒是便宜了我这个外来人。”
见江枕雪并不避讳自己不是合欢宗修士的话题,苏时眸光闪了闪,最终还是没开口。
她现在已经感觉手开始酸了,还要维持剑的平稳,要保证那杯冒着热气的茶不从剑尖上摔下去。
要是江枕雪真的再来一指,苏时是真可能维持不住了。
这个时候,还是老实点为好。
她将灵力向手部汇聚,流转在手部筋脉之中,握着剑的手瞬间稳了下来。
江枕雪在屋檐下暗暗看着雪中的少女,此时白雪已经落了少女满头,眉睫上都带上雪色,少女却面不改色,神情专注,持剑立于风雪之中。
眼中好似只有手里那一柄长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枕雪在院中几进几出。
苏时还看见她拎了只雪白的兔子去了厨房,没多久厨房就传出一阵饭菜香。
馋得苏时两眼发光,灵米的香气四溢,她肚子顿时咕咕叫了声。
下一次江枕雪出门时,已然成了雪人的苏时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师叔,目光追着她的身影:
“师叔,我也饿了,我能吃一口吗?”
她垂涎欲滴,两眼发光可怜巴巴地看着江枕雪。
江枕雪:“怎么,你要放下你的剑?”
她在纷飞的雪中,却欺霜胜雪,没有一片雪花落到她身上。
像是避着她,又像是护着她,半点没有苏时满身风雪的狼狈。
“我不放能吃饭吗?”苏时听出江枕雪的话外之意,哪儿还敢点头说自己要放下手中的剑,接着又道,“那我能换只手吗?”
江枕雪目光一顿,看了看她的左手,沉吟片刻,意味深长地问她:“你真要换一只手?想清楚了?”
苏时瞬间有种要跳进陷阱的敏锐直觉,警惕地看着江枕雪,江枕雪任由她看着,半点没露出破绽。
半晌后,苏时不得不主动出声问:“师叔,这里面有什么讲究吗?练剑不能换手?”
江枕雪平平静静的语气却带着莫名的嘲讽和揶揄:
“你练剑,左手练第一式,右手练第二式?这听上去倒是新奇的人剑合一练法,只是不知道是你先成功,还是元婴期大能先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