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瑶站在生物科技大厦的玻璃幕墙前，三天的等待让她的西装皱得像揉碎的纸，眼底的红血丝在苍白脸色下格外刺眼。
“阮总今天依然不见客。”前台小姐第八次重复这句话，手指已经悄悄按在了警报按钮上。
谢楚瑶猛地推开旋转门禁，冲向电梯。
金属门闭合的瞬间，她看见保安在对讲机里大喊着什么，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必须见到阮辰川，必须向他认错。
顶楼的空气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与程疏桐诊所的味道相似。
谢楚瑶踹开会议室大门的刹那，十二个国家的分公司高管正通过全息投影进行季度汇报。
阮辰川的钢笔尖在纸上顿住，墨迹晕开。
他没有回头，只是抬手示意会议暂停。
投影一个个熄灭，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呼吸声。
谢楚瑶的心脏突然停跳半拍。
这个背影太像阮辰川，可说话的语气却像另一个人，冷静、果断，没有一丝过去的温柔。
“谢总，”阮辰川头也不回，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未经允许，你擅自闯入我办公室，我可以报警。”
谢楚瑶的呼吸一滞，这声音，是她朝思暮想的声音，却带着她从未听过的冷漠。
“辰川”她哑着嗓子向前一步，“我知道是你，我知道错了。”
阮辰川终于转过身。
阳光从他身后倾泻而下，勾勒出他纤细却挺拔的轮廓。
他化了淡淡的妆，遮住了眼底的疲惫，当年那个会为她流泪的男人，早已消失不见。
“不要这样叫我。”他纠正她，语气里满是疏离，“出去。”
谢楚瑶的胸口剧烈起伏，她快步上前，双手撑在他的办公桌上，姿态放得极低：“李修然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是他自导自演了所有戏码，是他一直在骗我！我已经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了，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可以把谢氏的所有股份都转给你，我可以放弃一切，只要你回来”
阮辰川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谢楚瑶的声音越来越低：“别这样看我，我会心疼的。辰川，你心疼心疼我，回来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做一对正常的夫妻。”
“痴人说梦。”阮辰川忽然笑了，笑容里满是嘲讽，“你难道忘了，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结婚。
那本户口本，是假的。”
谢楚瑶瞬间脸色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后退。
阮辰川继续道：“谢总，你真正的丈夫，你不惜牺牲我也要维护的人，是李修然才对。这点，你不会忘了吧？”
他拿起遥控器，轻轻一按。
办公室的投影幕布缓缓降下，画面里是谢楚瑶和李修然在办公室、公寓、超市的亲密场景，每一个画面都清晰无比。
“需要我继续播放吗？”阮辰川支着下巴，语气轻描淡写，“我还有很多，比如你抱着李修然，让他喊你‘老婆’的画面？”
谢楚瑶不敢再看，她双手捂着脸，声音里满是痛苦：“别放了，辰川，我求你，不要再放了！”
阮辰川一动不动，他坐在椅子上，静静欣赏着她崩溃的样子。
这是他曾经经历过无数次的痛苦，如今终于还给了她。
谢楚瑶再也忍不住，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声音发抖：“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我发誓，这辈子我只爱过你一个人，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阮辰川垂眸看着她，只觉得可笑。
他早已放下了过去的一切，谢楚瑶却还以为，只要她低头认错，他就会像以前一样原谅她。
他关掉视频，冷声道：“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