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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开门的瞬间，我看见老男人的手正卡在薇薇的领口。
她的外套被扯到胳膊肘，露出里面青紫的伤痕。
血液一下子冲上头顶，我几乎是扑过去把薇薇拽进怀里。
她像只受惊的小兽，在我胸前抖得停不下来。
“妈妈”
她无意识的靠在我的怀里，声音沙哑。
“林梅？你怎么会来？”
张强的脸在走廊灯光下扭曲成一团，手里的信封“啪嗒”掉在地上，钱撒了一地。
他看我的眼神像淬了毒。
“又是你搞的鬼！”
老男人愣了愣，随即露出油腻的笑，视线在我身上黏腻地扫。
“这是孩子妈？长得也挺有味道啊。要不一起？我再加钱。”
“滚。”
我把薇薇护在身后，声音冷得像冰。
怀里的人抖得更厉害了，我能感觉到她在看地上的钱，看张强狰狞的脸，看老男人不怀好意的眼神。
这些都是她曾追逐过的“好”，如今成了最锋利的刀。
“装什么清高？”
张强捡起钱，往我脚边啐了一口。
“你不就是嫌我们穷吗？现在看见这钱，眼馋了？”
他突然伸手来拽我。
“既然来了，那就别想走！陪着王老板乐呵乐呵，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侧身躲开，后腰撞到墙角，疼得吸气。
“警察马上就到。”
我盯着他的眼睛，故意拖时间。
“张强，你教唆未成年人直播、转移夫妻共同财产。”
“现在又拐卖女儿，够你蹲半辈子大牢了。”
“你吓唬谁！”
张强被戳到痛处，脸涨成猪肝色。
“这是我女儿！我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而且离婚协议是你自己愿意净身出户的！”
老男人不耐烦地挥挥手。
“哪来那么多废话？要么一起，要么我先办了这小的！”
他说着就往薇薇那边凑，手直愣愣地伸过来。
我想也没想，抬脚就往他裆部踹过去。
一声惨叫划破走廊，老男人捂着下面蹲在地上，脸疼得扭曲成一团。
“臭娘们！”
张强红了眼，扑上来把我按在地上。
后背磕在台阶上，钝痛顺着脊椎爬上来。
老男人缓过劲，也疯了似的扑过来，两人一左一右扭住我的胳膊。
“让你多管闲事！”
张强的拳头砸在我脸上，嘴角立刻尝到血腥味。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我死死咬着牙，眼角的余光看见薇薇缩在墙角，眼泪把脸糊得乱七八糟，却死死抓着我的衣角。
“别看。”我哑着嗓子说，“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像一道劈开黑暗的光。
张强和老男人的动作顿住了，脸上的凶狠瞬间变成恐慌。
他们想松手逃跑，可已经来不及了。
红蓝交替的灯光穿透走廊的窗户，照在他们惨白的脸上，也照在散落一地的钱上。
我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上剥落的墙皮，突然觉得很轻。
薇薇扑过来抱住我的头，哭声震得我耳膜发疼，可我却笑了。
警笛声越来越近，终于停在了旅馆门口。
一切，都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