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辞职？”温若璃的怒吼震得玻璃门嗡嗡作响。
她一把抓起时砚舟留下的工作交接本，纸张漫天飞散。
角落一个受过时砚舟恩惠的同事，声音细若蚊蚋：“时秘书不走，这里也没他容身之处了。”
“容身之处？”温若璃冷笑一声，猛地抬脚踹向旁边的金属文件柜。
轰然巨响！
柜门瞬间凹陷变形，文件夹哗啦啦滑落一地。
几个女秘书吓得抱作一团，从未见过永远玩世不恭的温总露出如此可怕的表情。
“立刻调取他所有行踪记录！”温若璃扯下领带狠狠摔在桌上，“半小时内，我要知道他在哪！”
整个三十八层瞬间兵荒马乱。
程序员汗流浃背地敲击键盘。
人事总监老刘翻箱倒柜找离职档案。
监控室调出了大厦所有监控。
“温总！”助理突然尖叫，“查到了！时秘书上周在马尔代夫机场出现过！”
“不对！”人事总监举着手机冲进来，“巴黎丽兹酒店前天有他的入住记录！”
“航空公司显示他昨天飞往了苏黎世！”
温若璃盯着三份互相矛盾的报告，太阳穴突突直跳。
每换一个国家就更换手机号，这分明是在刻意切断所有联系！
“准备飞机，现在飞瑞士。”她抓起西装外套，袖口带翻了桌上的咖啡杯，褐色液体浸透了时砚舟留下的辞呈。
那个永远工整的签名此刻格外刺眼。
“可是明天和w集团的并购案。”
“我说现在！”温若璃一把推开挡路的秘书，脚步猛地顿住。
她拿起手机拨通时父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时砚舟有没有联系过你？”
时父一愣，随即谄媚道：“温总，是不是那孩子惹您生气了？您放心，只要我一句话，他。”
温若璃懒得废话：“要多少钱？”
时父笑了：“谈钱多伤感情。砚舟跟您这么多年，肯定是喜欢您才不离不弃。我也知道您最近看上我小儿子，砚舟多少有点吃醋，男人嘛，哄哄就好了。”
温若璃听着时父的话，陷入沉思。
难道真如他所言？
时砚舟是吃醋了才离开？
想到此，她心情莫名松快不少。“说得不错。下个月a公司的项目，给你们了。”
时父惊喜连连：“多谢温总。”
挂断电话，温若璃决定先买礼物补偿时砚舟。
她转身按亮电梯：“先去商场。”
三小时后，温若璃已签完了巴哈马私人岛屿的转让协议。
她要把这送给时砚舟，作为补偿。
希望他能明白她的心意。
助理追在她身后：“飞机准备好了，但瑞士正在下暴雪。”
“阿屿！”白昭野突然从商场旋转门冲进来，“你要去哪？”
温若璃头也不回地拉开车门：“有事。”
“带我一起。”白昭野坚持。
温若璃皱眉：“昭野，我要去找你哥哥。你身体未愈，不宜奔波。”
说完，直接坐进驾驶座。
白昭野冲上去，固执地坐进副驾。
温若璃终究没再说话。
机场通道里，温若璃边走边拨通瑞士银行总裁电话：“立即冻结时砚舟名下所有账户。”
挂断后又打给安保部：“调取他离职前三个月所有行踪记录。”
一旁的白昭野见她如此紧张，心头不快。
他停下脚步，整个团队也随之停下。
温若璃拿着电话，转身。
白昭野双手抱臂：“阿屿，你看起来很在乎时砚舟。”
这话让她心头一跳。
她走近牵起白昭野的手：“昭野，他好歹是你哥哥。我找他，也是为你好。”
见她神色不似作伪，白昭野稍安，靠在她肩上：“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喜欢上哥哥了。”
温若璃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别瞎想，我爱的是你。”
一行人重新出发。
飞机冲入云层，温若璃瘫在座椅上。
窗外雷暴云翻涌，她想起最后一次见时砚舟。
他安静地站在雨中，弯腰紧紧攥着一个吊坠。
泪水混着雨水滑落。
想到那画面，心口隐隐作痛。
“温总。”助理战战兢兢递来平板，“苏黎世分部刚发来照片。”
温若璃猛地坐直，瞳孔骤缩。
下一秒，平板被她狠狠砸在舱壁上，碎片四溅。
照片里，时砚舟挽着一个陌生女人的手臂走在日内瓦湖畔。
他笑得明媚灿烂。
那是跟在她身边十二年里，从未有过的笑容。
“加速。”温若璃声音冷得像冰，“通知苏黎世警方，以拐卖罪逮捕那个女人。”
“这，没有证据。”
“那就伪造！”她冷冷瞥来，“我要他立刻回来！现在！马上！”
助理惊恐地发现，温若璃通红的眼底翻涌着近乎偏执的疯狂。
那种眼神，只在温总盯着竞争对手破产新闻或为白昭野拍下天价首饰时出现过。
只是这次，对象换成了时砚舟。
飞机穿过雷暴区剧烈颠簸，温若璃摸出钱包里那张泛黄的照片。
十六岁的时砚舟穿着校服站在温氏大厦前，眼神清澈。
照片背面是他工整的字迹：“我会永远陪着阿屿。”
温若璃突然笑出声，手指死死攥住照片：“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