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
赵妤安已经能和谢厌离形成对立之势。
谢厌离靠西凉军兴国,就是一个天然的把柄。
原本的城中守将除去谢厌离的亲兵,基本上都曾经是赵老将军麾下。
在赵言和乔念的劝说下,已经明白谢厌离的为人,,又有名正言顺打着复国旗号的皇帝。
一时间这些人竟都自愿随他们讨伐谢厌离。
两军交战几次,也只是打个平手。
夜间营帐,赵妤安却有些不安。
明面上是对垒,其实她清楚地知道,谢厌离完全没有使出全力。
他始终是一个玩弄的态度,像是稳操胜券一般。
赵妤安原本自信,现在没有西凉铁骑那样的兵马相助,她与谢厌离也是能够一战。
她不清楚谢厌离的胜算究竟在哪里。
李榷掀帘进了营帐,表情有些难看:“皇上,不见了。”
“怎么回事?”
“是被谢厌离的人掳走了吗?”
李榷摇了摇头:“不是,午间的时候,皇上向人要了一匹马,说是憋的太久要出去跑一跑。”
“后来竟然甩掉了跟着他的侍卫。”
不多时,沈行止又掀帘进来:“妤安,出事了,皇上在谢厌离那。”
赵妤安来不及多想,翻身上马一直到两军阵前。
皇帝正在谢厌离身边,他弓着身子,比谢厌离矮上一截,正看向赵妤安。
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他独自一人骑着马又回来。
赵妤安迎上去,却被避开。
几人一直到营帐内,皇上分明坐在上位,却颓着身子,看上去比底下的几人还要弱势。
看向下首的几人:“我们投降吧。”
赵妤安心力交瘁,她不明白,只要一步,她也能为他挣一份天下:“陛下,为什么?”
“我不愿意当这个皇帝,我是甘愿要归附的!”
“是你们把我生生架在这个位置上的!”
“将军,投降吧。”
“我已经写好了投降书,你明日去交给陛下。”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赵妤安终于明白了,谢厌离的那份自信是从何而来。
次日,赵妤安一身素缟,独自一人进了皇宫。
赵妤安径直走进大殿,竟然只有谢厌离一人。
赵妤安将装着投降书的木盒高举过头,毕恭毕敬地说道:“陛下,这是投降书!”
谢厌离没有接,他看向粗布麻衣的赵妤安:“你不该相信他,也不该为了他和我作对。”
赵妤安站直:“这是皇帝的投降书,而不是我的。”
谢厌离心里有了一丝不安:“你什么意思?”
赵妤安轻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飞快地在脖子上划了一道。
木盒跌落在地上,洁白的状纸上染上了赵妤安的鲜血。
她是赵家女。
将军府,只有站着死的将军,没有跪着生的逃兵。
可惜这个道理,没有人能懂。
赵妤安无力的倒在地上,天旋地转间,满眼都是宫殿里的雕梁画栋。
但恍惚里,她好像看到了兄长,父母
她来的晚了些。
幸好,他们还在等自己
而高台上,谢厌离睁着猩红的眼睛,看着倒下的赵妤安,疯了一般地冲过来。
可接住她单薄身体的那刻,却瞧见她嘴边渗出的鲜血。
她甚至还服用了毒药!
谢厌离捂着她的脖子,不断地用手想要将鲜血擦净,却不想越擦越多。
谢厌离声音发颤:“为什么?”
可是却再也得不到回答。
他知道,赵妤安这一次是真的彻底回不来了。
三日后,李榷带着将士投降。
沈行止将玉玠暗卫的玉玺呈上。
谢厌离却好像被困在了赵妤安身死的那一天。
此后谢厌离励精图治,成了一代明君,却再也没有娶妻。
死后将自己与赵妤安合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