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白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化，一时竟也不知道说什么，盯着空落的手看了一会儿。
再看向沈烬时竟然有一丝怯懦：“我现在不是你女朋友吗？我难道不应该知道吗？”
沈烬被他直接不加掩饰的一句话哽住。
沈烬才想起，他们在第三个月的时候确定了恋爱关系。
没有任何人知道的一件事，是江砚白真的和他谈过恋爱。
连他自己都差点忘记的事，没想到江砚白竟然还记得。
而他现在摆出的这幅表情，是他常用的戏码。
他总是惯会用这样的眼神来博取他的同情，让他心软。
换做之前，他肯定已经将一切和盘托出。
可现在，尽管江砚白努力将那一丝势在必得藏好，还是被沈烬捕捉到。
他不由得冷笑起来，她原来一直没变，从这个时候就是一场谎言。
她只是站在高处，看着沈烬一次次因为心软为她妥协。
从小小的替她隐瞒没吃药的事实，到后来甘心待在她身边不离开。
江砚白就像是温水煮青蛙，慢慢地将熬煮成一个偏执的困兽，到最后能依靠的人，只剩下她一个。
等沈烬身边只有她之后，她又心安理得地将他像垃圾一样抛弃。
沈烬被自己的想法刺了一下，再看向江砚白时只剩下失望和彻骨的寒意。
他后撤一步，将他和江砚白之间的距离拉远。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江砚白不知道他突然的冷落究竟是因为什么，却也没有办法阻挠。
“你什么时候会再来看我？”
沈烬有些惊讶地看向江砚白，她却毫无自知地盯着他的眼睛，不退不避：“阿烬，你忙完事情之后还是会回到我身边吗？”
“我就一直在这里等着你。”
这是两个人曾经每次他需要长时间住院检查时，分别前她常说的话。因为那次意外受伤后的漫长恢复期，沈烬一度非常脆弱。
被困在病床上，他能信任的人只有江砚白。
甚至有一段时间，他患上了严重的分离焦虑，需要一直看见江砚白，他抗拒去做一些关键的康复治疗。
江砚白那时候也是说这样的话安抚他。
她说：“阿烬，你不用担心我会离开，我会一直陪着你。”
手臂处隐隐约约的刺痛让他回过神来。
沈烬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江砚白，他又后撤几步。
他们绝对不能用以前的方式相处，绝对不能任由自己重新陷进去。
江砚白始终盯着沈烬，注意到他的不断后退，心里也觉得异样：“阿烬，你今天很奇怪，你怎么了？”
沈烬像是下定了决心，仔细斟酌用词之后：“江砚白，我们已经分开一段时间了。”
他看了一眼江砚白，她的反应有些平淡。
沈烬松了一口气，江砚白一直很聪明，从他不同以往的行为中就看出来或许事情会有些不一样。
见江砚白似乎接受良好，沈烬还想再明白地告诉她他们离婚的事实。
“江砚白”
只是开了一个话头，就被江砚白过于苍白的脸色吓到。
江砚白眼瞳微缩，一下一下喘着粗气想要调整呼吸，起码不能让这幅狼狈又脆弱的样子出现在沈烬面前。
她看着沈烬的嘴一张一合，努力想要听清，最后意识都有些涣散。
她只觉得后脑一阵钝痛，人向后栽倒，所有感觉瞬间消失。
沈烬脸色一变，快步上前一手将她接住，慌乱地按下床边的呼叫键：“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