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看着眼前的闹剧,只觉得麻木。
他转身离开,连脚步声都透着疲惫。
回到家,沈烬终于拆开林疏桐给的邀请函,指尖微微发颤。
读完最后一个字,喉咙突然哽得发疼。
他死死攥着那张飞往国外的机票,胸口翻涌着一种近乎荒诞的狂喜,几乎要笑出声来。
原来自己的人生,不止有江家这座牢笼。
狂喜过后,疲惫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沈烬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砰!砰!砰!”
剧烈的敲门声猛地把他惊醒。
门一开,江砚白的助理脸色煞白,拽着他就往外跑:“江总快被老太太打死了!”
沈烬的心狠狠一沉,来不及多想,跌跌撞撞地跟着冲回老宅。
可一进门,他的脚步猛地顿住。
江砚白背上全是血痕,却死死牵着陆西洲的手,跪得笔直。
“奶奶,你就算打死我,我也要娶他!”
“我绝不会再让西洲受半点委屈!”
江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拐杖又要砸下去:“你娶他?那阿烬怎么办?!”
沈烬冲上去拦住,挡在老太太面前:“奶奶,别打了…”
江砚白却一把推开他,眼神厌恶:“滚!给我滚!少在这装好人!”
老太太深吸一口气,突然看向沈烬,语气软下来:“阿烬,她要和陆西洲结婚,你同意吗?你愿意离婚吗?”
这五年,沈烬经历了五次重伤手术,身体早已元气大伤,可老太太始终觉得他还爱江砚白。
江砚白死死瞪着他,声音冷得像刀:“沈烬!别做梦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你!”
沈烬扯了扯嘴角,眼底却一片冰凉。
到了现在,她还觉得是他逼走了陆西洲。
明明漏洞百出,可她偏偏瞎了眼一样信他。
江砚白多聪明的人啊,可一碰上陆西洲,理智全没了。
她爱他,毫无底线地爱了二十年。
而沈烬呢?五年青春,换来的只有刻骨的厌恶。
沈烬突然觉得这一切荒谬又可笑。
捂不热的心,再耗下去也是徒增屈辱。
爱就是不讲道理。
就像他爱她,而她爱的是个烂人。
沈烬抬头,看了看满脸期待的老太太,又看了看满眼深情的江砚白,声音平静无波:“我同意。”
老太太眼神一黯,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残忍。
她亏欠沈烬的,早就还不清了。
可陆西洲曾经抛弃过江砚白,老太太绝不能让这种人进江家的门!
“你们谈恋爱可以,但想结婚?”老太太冷笑,“除非我死!”
江砚白脸色铁青,知道这是最后的让步。
她突然看向沈烬,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婚可以不结,但婚礼必须办!沈烬,你来安排。”
这句话像淬毒的刀子捅过来,可沈烬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早就疼到麻木,感觉不到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