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宋斯睿的身上,像是钝刀子割肉。
他眼神惶恐,脚步下意识后退,却左脚绊了右脚,猝不及防跌坐在了地上。
他看到了于蔓,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去。
可还没等他凑近,冰凉的铁手铐就从天而降落了下来。
“宋斯睿,有人提交证据举报,当年陆天死亡的案件你也有参与,并涉嫌故意杀人罪,现在要将你带回警局问话,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宋斯睿身体僵硬,脸色顿时苍白,脑海里闪现回从前,宋家倒台,警察带着人上门贴封条时,他母亲崩溃大哭的样子。
“啊啊啊!”
他撕扯着嗓子大吼出声,双手紧抱着自己的头。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是宋斯睿,我不是宋斯睿!”
他妄想再次逃避当年犯下的事,发疯过后,又再次将目光落在于蔓的身上。
“于蔓!你快说话啊!你快告诉他们,我不是宋斯睿,我没有杀人!”
姚警官冷眼瞥了过去。
于蔓睫毛微颤,嗓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堵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下一秒,她紧攥地拳忽然松开,慌张地上前去抓姚警官的手臂。
“姚叔,你见过陆温言是不是?他到底在哪儿?”她语调微微发颤。
现场围观的人,对她一片骂声。
于蔓却全然不顾,心底里最害怕的那个答案仿佛呼之欲出,可她又拼了命地想要骗自己。
姚警官的眼里是冷漠疏离,他推开于蔓伸来的手。
“他走了,他让我转告你,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话音刚落,于蔓脸上瞬间褪去血色。
她如遭雷击,站在原地半天没有挪动一步。
见她这副神色,姚警官眼里满是讥讽,“于蔓,陆天下葬的时候,你真的有在场吗?”
于蔓脸色顿时僵硬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呵,什么意思?于蔓,陆天的骨灰被人动了手脚,那墓里放的根本不是人的骨灰!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还听不懂吗!”他怒声呵斥。
偌大的宴会厅,顿时响起了回声。
于蔓脸色煞白,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天啊!竟然真的掉包了,这也太恶毒了,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已故之人?”
“不用说了,肯定是他干的!”
众人的目光,纷纷停在了颤抖不止的宋斯睿身上。
......
港城此刻乱成一锅粥,而陆温言正忙着在咖啡店里打零工。
咖啡豆的香气团团绕进他的鼻尖,苦涩浓郁还有更多说不出的感觉,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当初,他将自己名下于氏的所占股份全部抛售给了于蔓的对家敌人,沈容初。
作为等价交换,他不仅拿到了那份可以证明宋斯睿行凶的证据,还让沈容初帮自己入侵了婚宴现场的电脑,将那一段段的音频公之于众。
见于蔓吃瘪,沈容初也很爽。
为此,她又朝着陆温言的卡里打了一大笔钱。
陆温言看着银行卡上那一长串数字时,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半晌,他拨去一通电话,回给了沈容初。
“钱我一分不要,如果可以,麻烦你再帮我做一件事。”
“你说说看。”
“帮我......找到我哥。”他声音哽咽,像是下定了决心,攥紧了拳,“不论结果是什么,都请你帮我找到他!”
陆天这辈子,已经很辛苦了。
他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得尸骨无存,连一捧灰都无处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