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
陈瀚大喊一声,催动了墨眼,就往后院的方向冲去。
园林之中,只余寂静和黑暗,让人心头压抑。
直到抵达后院,看着大敞着的门户,和里面漆黑一片的情形,陈瀚脑中轰然炸,不管不顾就冲了进去。
一楼,二楼,所有房间……
他打开了所有的灯,寻遍了整栋建筑,却没有发现许庆生的身影。
但是许伯房内,他的衣物和生活用具一样不少。
这说明,老人并没有不辞而别。
陈瀚的心跳越来越剧烈,一种不祥的预感浮现在他心头。
猛地转身他就要冲出建筑,然而就在他回身的刹那,地面上的发丝和脚印,突然让他身形一滞。
长发。
平底鞋,看尺寸是女性。
再度冲上二楼,他可以确定,卧房里有人进来过。
被褥平整,但是床单上明显有压痕。
这一刻,陈瀚脑中如有电流闪过,无数种判断出的场景,在他眼前一一浮现。
是打坐!
有人在这里打坐!
“该死!”
砰的一拳,陈瀚猛地砸在墙上,厚厚的石板墙,顿时被轰击出一个深坑,墙皮四下飞溅。
这一刻,他的双眸之中充斥着血丝,杀气几乎凝为实质。
答案呼之欲出,闯进这里的女性,有打坐习惯,而且能够破掉十八元阳阵的……
只有她!!
然而仅仅半秒后,陈瀚骤然呼吸一滞,疯了一样朝着楼下冲去。
四象幻阵里的白太岁!
黄顺义刚刚走进后院,就见到陈瀚一脸狰狞地从建筑内冲出,朝着园林某处奔掠而去,眨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前者实在放心不下,顾不得手里拖着的两个黑色大皮箱,丢在原地就想去追赶。
然而刚一转头的工夫,哪里还有陈瀚的身影。
只剩下影影重重高低起伏的树木,在夜色中发出沙沙声响。
此刻陈瀚已经出现在园林角落,墨眼之下,是清晰可见的四象幻阵的阵法波动。
他面色阴沉,掐出手印的同时脚下快步移动。
几秒钟的时间,眼前景色骤然一变。
一人多高的凌乱荒草,已经将这片地占满,但是月色之下,他清晰地看到这些顽强的荒草有被压倒的痕迹,顿时倒吸冷气。
随着视线的移动,那口残破古井上面压盖的石板,已然碎裂在井边。
陈瀚如遭雷击,整个人都禁不住发颤,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让他感觉胸口都快要炸开。
深深吸了口气,突然一阵剧烈咳嗽,斩龙的反噬再度被勾起。
他却是恍若未觉,快步朝着古井走去。
来到井沿旁边,丝毫没有犹豫,飞身而下。
一声闷响,陈瀚双脚稳稳踩踏在井底,借着微弱月光投射的光线,他能看到井壁上封堵的石块已经倒塌,呈现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还不等他钻入其中,已经发现散落在洞边的瓷器碎片……
他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手腕一抖取出墨刃,借着洞口的石块划动,火星四溅。
就是这转瞬即逝的微弱亮光,却仿佛无尽绝望中升起的希望。
陈瀚瞳孔骤然一缩,心脏剧烈颤动。
他确定自己刚刚看到的,是散落在地的白太岁!
……
等到取来射灯,再次下到井底。
这一次终于看清了洞内的情形。
侍养白太岁的大缸已然碎裂,巨大的白色肉灵芝被切割得七零八落。
可以判断,其中最光洁白皙的部分,已经不在此处。
但是留下来的边角料,也足有几十斤了。
那些练气士还真是够挑剔的,即便面对如此天材地宝,竟然只取其精华中的精华。
不过好在是这样……
否则整件白太岁被取走的话,自己再想去寻那就太耗费时间了。
想都没想,陈瀚将散落在地的肉灵芝的碎片一一收取用衣服包裹,继而爬出了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