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自己的实力,霍渊每次解除禁足后,不超过三天就会不出意外地又被禁足一月。
反复五年。
温软受不了。
繁杂的政务让她去皇夫宫内的次数越来越少。
霍渊对此仿佛并不在意。
他只是坐在床边看着书,故作安稳地慢悠悠等着。
连宫人劝解时,也淡淡一笑仿佛从不担心自己会失宠。
但其实五内俱焚!
他知道温软是爱自己的。
但那么多人注视着温软,对温软示好,碍眼至极!
霍渊恨不得挖了他们每个人的眼睛,却要维持着皇夫的风度,什么也不能做!
平静的外表下,他腐烂的内里早已经疯了无数次了!
比如今天。
温软竟然背着他,摸了别的猫!
出轨!
这是出轨!
深夜终于等到了温软。
霍渊一把将她拽进汤池,仔仔细细折腾了三遍,这才抱着她回到床榻。
温软已经毫无力气,但并不妨碍霍渊媚眼如丝盯着她。
慵懒黏腻的语调像是每一晚伏在温软耳边时一般,让温软不自觉想起那些潮湿滚烫的话语。
“软软,下次你上朝时,把我藏在桌子下面好不好?”
“胡说八道什么!”
温软自然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样,吓得立刻起身就想跑!
霍渊每次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成的!
这么荒唐的事自己不可能从了他!
刚穿好里衣,她听到霍渊淡淡开口笑问道。
“别人家的小猫好摸吗?”
瞬间!
一股子寒意自尾椎直窜天灵盖!
温软仿佛被冻在原地,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我还没有别人家的雌性对你有吸引力吗?
呵,人族多变,我知道的。
十三年了,你也是该腻了我”
“我没有!你听我跟你解释!”
“你上朝时摸了一把别人家的小猫,我都看到了!
它很软很乖对吧?
你还说它很笨嘛,都没法给你按摩。
呵,可我聪明又有什么用呢?
如今我也能缩小自己的体型,难道你能带着我去上朝吗?
我也给你表演爪子开花。
可你会对我笑吗?
软软,让我也进御书房吧,我会用爪垫给你按摩,免得你处理政事疲累。
渴了我自己会找水喝的,你不用担心,在桌子下面没人看得见我。
你如果不放心,到时候拉上纱帘”
霍渊到底进了御书房。
他强硬地表达了自己对温软宠爱其他兽类的不悦,将这抗拒几乎刻在温软的骨子里!
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将国内局面彻底稳住。
温软抱着不能因为霍渊的寂寞和嫉妒而让自己死在榻上的觉悟,退位让贤。
褪下一身华服,温软跟着霍渊回到了他出生的地方。
古木参天的森林外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霍渊有力的尾巴宛如玻璃杯的钢刷,不依不饶,无止无休。
直到三十年后霍渊真的年老色衰。
他再也不敢说温软嫌弃他的话。
唯恐温软真的不爱他,霍渊一个月频频去崖边徘徊踌躇。
性格也越发敏锐粘人。
“软软,这模样你还喜欢吗?要不要我去死?
我听说人族有做干尸的,要不要我永远留在这个模样?
除了后代,我还能用什么留住你?
软软,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好怕我变得衰老无力,我好怕失去你别离开我,求你了
软软,你还爱我吗?
说你爱我嘛,我想要你一直爱我,永远爱我,只爱我一个。”
嘴上说得可怜,霍渊下下却恨不得都要温软的命!
但温软纵容他。
她想要温柔地抱他,就像他所期望的那样。
于是她全身心地去暖这个从内冷到外的人,这个只有那双眼睛透点生气的人,这个渴求温暖到甚至不惜在雪天触摸烈火的人。
人族对兽族那么残忍。
甚至自己的父母杀了他的父母!
他怎么敢奋不顾身爱上自己的呢?
极度缺爱的孩子,得到一点都忍不住沾沾自喜。
她吻过霍渊的鼻尖,气息和他交缠。
她抚上霍渊瘦削劲韧的脊背。
她摸他那一身傲骨,
一身倔强,
一生颠沛。
轻云拨日,星河流墨,扣入心门。
可暖化寒冰烈骨,可击溃坚硬盔甲。
这是爱啊
温软陪了霍渊七十九年。
冬日的暖阳洒在山间孤坟,无字的墓碑下埋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