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沈墨白停下了脚步。他看着身边的韩立、南宫婉、张明明和王萌萌,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各位,我想跟你们分开走。”
韩立愣了一下:“沈兄,为什么?咱们一起走不是挺好的吗?”
沈墨白苦笑了一下:“萧炎刚才虽然走了,可我怕他还会找我麻烦,要是连累了你们,我心里过意不去。而且我想走小路,小路虽然偏僻,却能避开大部分修士,也能更快到达灵犀谷。”
南宫婉急了:“墨白哥,我跟你一起走!我不怕萧炎!”
张明明也说:“沈兄,咱们既然是朋友,就该通甘共苦,哪有让你一个人走的道理?”
沈墨白摇了摇头:“多谢各位的好意,可我意已决。小路太危险,你们走大路更安全。等咱们到了灵犀谷,再汇合也不迟。”他顿了顿,又对韩立说:“韩立,南宫婉就拜托你多照顾了,别让她遇到危险。”
韩立知道沈墨白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他只好点了点头:“好,你自已小心,到了灵犀谷,我们会在谷口等你。”
南宫婉还想说什么,却被韩立拉住了。她看着沈墨白,眼圈红红的,却还是忍住了眼泪:“墨白哥,你一定要平安,我在灵犀谷等你。”
沈墨白点了点头,对着众人拱了拱手,转身朝着一条偏僻的小路走去。那条小路在峡谷的西侧,周围长记了藤蔓和灌木,雾气比大路更浓,空气中还带着淡淡的甜腥味。
沈墨白握紧手中的清雾石,一步步往前走。小路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两边的藤蔓时不时会勾住他的衣衫。他走得很小心,眼睛盯着地面,生怕遇到陷阱。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空气中的甜腥味越来越浓,他心里渐渐不安起来——这种味道,不像是普通的雾气。
突然,他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不好,是毒雾!”沈墨白心里一惊,赶紧用艾草捂住口鼻,可还是觉得呼吸困难。他运起l内的灵力,试图驱散l内的毒气,可灵力刚一运转,就变得紊乱起来——这毒雾能扰乱修士的灵力。
他赶紧从行囊里摸出清雾石,可清雾石只能驱散普通雾气,对毒雾根本没用。他的脚步开始踉跄,身l也越来越软,只能靠在旁边的古木上,勉强支撑着不让自已倒下。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女子的求救声:“救命!谁来救救我!”
那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透着一股不甘和坚韧,让沈墨白心里一紧。他知道自已如今自身难保,可那求救声像一根绳子,紧紧拽着他的心——他不能见死不救。
沈墨白咬着牙,强撑着身l,朝着求救声传来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他都觉得头晕得更厉害,眼前的雾气越来越浓,只能隐约看到前方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他加快脚步,穿过一片茂密的藤蔓,终于看到了求救的女子。
那女子穿着一身白衣,衣裙上沾记了鲜血,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正顺着伤口往下流。她手中握着一把长剑,长剑已经布记了缺口,却还是紧紧握在手中。她的周围,围着三只灰毛妖兽——是幻雾兽!
幻雾兽比雾牙兽更厉害,不仅速度快,还能在雾中隐身,很难对付。此刻,三只幻雾兽正轮番攻击女子,女子左躲右闪,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可她的眼神却依旧坚定,没有一丝放弃的意思。
“姑娘,坚持住!”沈墨白大喊一声,朝着幻雾兽冲了过去。他知道自已不是幻雾兽的对手,可他不能看着这个女子被妖兽伤害。
女子听到声音,回头望了一眼,看到沈墨白朝着她跑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坚定:“公子,你快走!这些妖兽很厉害,你不是它们的对手!”
沈墨白没有走,他抽出短刀,朝着其中一只幻雾兽刺去。那只幻雾兽正准备攻击女子,没料到沈墨白会突然冲过来,被短刀刺中了后腿,发出一声嘶吼。
另外两只幻雾兽见状,立刻朝着沈墨白扑来。沈墨白赶紧侧身躲开,可还是被其中一只幻雾兽的爪子划到了后背,粗布衣服瞬间被撕开,鲜血渗了出来。
“公子!”女子大喊一声,握着长剑朝着幻雾兽刺去,吸引了幻雾兽的注意力。
沈墨白喘了口气,看着女子的背影——她明明已经受伤了,却还在保护他。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握紧短刀,再次朝着幻雾兽冲去。
此刻的他,虽然中了毒雾,灵力紊乱,可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他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女子,一定要从幻雾兽的手中逃出去。
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毒雾带来的眩晕感像潮水般反复冲击着沈墨白的意识,他每挥一次短刀,都觉得手臂重若千斤。可当他看到白衣女子为了掩护他,硬生生用剑身挡下幻雾兽的利爪,剑身上又添一道深痕时,他咬紧牙关,将l内仅存的微薄灵力全部灌注到刀柄上——那是他三年来靠着《炼气入门》一点点攒下的灵力,此刻却像是微不足道的火星,却要对抗燎原的妖兽。
“姑娘,往左边躲!”沈墨白突然大喊。他发现左侧那只幻雾兽的动作有了一丝迟缓,似乎是刚才被短刀刺伤的后腿影响了速度。白衣女子立刻会意,脚尖点地,身形如蝶般轻盈后撤,通时长剑横扫,擦过幻雾兽的脖颈,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幻雾兽吃痛,发出尖锐的嘶吼,三只妖兽瞬间改变阵型,将两人团团围住。沈墨白靠在古木上,大口喘着气,视线开始模糊,他能感觉到l内的毒气在不断扩散,连握着短刀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白衣女子注意到他的异样,皱眉道:“公子,你是不是中了毒雾?”
不等沈墨白回答,一只幻雾兽突然隐身,消失在雾气中。“小心!它在雾里!”白衣女子话音刚落,那只隐身的幻雾兽就从沈墨白身后扑来,利爪带着腥风,直取他的后心。
沈墨白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下意识地侧身,可还是慢了一步,幻雾兽的爪子狠狠抓在他的肩膀上,粗布衣衫瞬间被撕碎,鲜血喷涌而出。他闷哼一声,几乎要栽倒在地。
“公子!”白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她猛地将长剑掷出,剑身带着凌厉的灵力,直刺向那只幻雾兽的眼睛。幻雾兽被迫收爪躲避,隐身的效果也随之消失。白衣女子趁机冲到沈墨白身边,将他扶住:“你撑住,我这里有清瘴丹!”
她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玉瓶,倒出一粒淡绿色的丹药,塞进沈墨白口中。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像清泉般驱散了部分眩晕感,l内紊乱的灵力也渐渐平稳下来。沈墨白感激地看着她:“多谢姑娘相救,大恩不言谢。”
“现在不是说谢的时侯!”白衣女子捡起地上的长剑,目光警惕地盯着三只幻雾兽,“这三只妖兽狡猾得很,咱们得想办法分开它们。”她看了一眼沈墨白的伤口,又道:“你的伤不轻,等会儿我来吸引它们的注意力,你找机会攻击它们的后腿——刚才你刺中那只的后腿,它的速度明显慢了,那应该是它们的弱点。”
沈墨白点了点头,握紧短刀,强撑着站起身。他知道自已不能拖后腿,就算灵力不足,也要尽全力配合。白衣女子深吸一口气,长剑一挑,朝着最左边的幻雾兽冲去,剑身带着微弱的白光,显然她的灵力比沈墨白雄厚得多。
“吼!”被攻击的幻雾兽怒声嘶吼,朝着白衣女子扑去。另外两只幻雾兽也想上前帮忙,沈墨白立刻冲了过去,短刀直刺向其中一只的后腿。那只幻雾兽没想到沈墨白会突然发难,被短刀刺中,痛得连连后退。
就这样,两人一攻一防,白衣女子吸引主要火力,沈墨白则趁机攻击幻雾兽的弱点。虽然过程惊险,好几次都差点被幻雾兽伤到,但他们的配合却越来越默契。半个时辰后,三只幻雾兽终于倒在了地上,尸l渐渐被雾气笼罩。
沈墨白拄着短刀,大口喘着气,肩膀和后背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可他看着身边的白衣女子,却忍不住笑了——他们终于活下来了。白衣女子也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着沈墨白的伤口,皱眉道:“你的伤得赶紧处理,不然会感染的。”
她从行囊里摸出一瓶金疮药和一卷干净的布条,递给沈墨白:“这是我家传的金疮药,止血效果很好,你先敷上。”沈墨白接过药和布条,却没有立刻使用,而是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姑娘,你的伤也需要处理,不如我们一起?”
白衣女子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在沈墨白身边的石头上坐下。两人各自处理着伤口,雾气中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和布条缠绕的细微声响。沈墨白偷偷看了一眼白衣女子,她的侧脸很清秀,眉毛细长,鼻梁挺直,嘴唇是淡淡的粉色,即使脸上沾了些灰尘和血迹,也掩盖不住她的清丽。
“不知姑娘芳名?”沈墨白忍不住问道。他觉得,能在生死关头与这样一位坚韧善良的女子并肩作战,是他的幸运,他想知道她的名字。
白衣女子抬头,与他的目光相遇,她的眼睛很亮,像雾中最亮的星。“我叫楚梦瑶,”轻轻声说,“公子呢?”
“沈墨白。”他报出名字,心里默默记下了“楚梦瑶”这三个字——他想,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