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穿越救赎:我养的暴君黑化了 > 第七章:笔锋藏智,稚语解危局

重华宫大殿内,死寂得如通坟墓。只有九皇子萧钰杀猪般的惨嚎在空旷的殿宇里回荡,刺得人耳膜生疼。十皇子萧铭早已吓傻,瘫坐在地上,小脸煞白,只会无意识地抽泣。
萧衍死死攥着萧钰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着可怕的青白色。萧钰的手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他疼得涕泪横流,连声哀嚎:“放手!七皇兄!我的手!我的手要断了!母后!我要告诉母后!”
“告诉母后?”萧衍的声音低沉得如通来自地狱,每一个字都裹着冰碴和血腥,“好啊。正好让她看看,她养的好儿子,是如何在孤的重华宫,驱使畜生行凶的!”
他目光如刀,扫过地上那只瑟瑟发抖的白猫,又扫过猫脖子上那根若隐若现的透明丝线,最后定格在萧钰因疼痛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眼神里的暴戾几乎要化为实质。
粉钻在虞棠意识中疯狂闪烁着刺目的红光,警报几乎要化为尖啸:【最高级别警告!目标情绪:失控临界点!行为预测:极端暴力!后果:不可控!触发原著连锁负面事件概率:98!】
虞棠被萧衍粗暴地拽到身后,踉跄一步才站稳。他心脏狂跳,后背被冷汗浸透。方才猫爪袭面的惊悚感还未散去,此刻又被眼前这剑拔弩张、随时可能血溅五步的恐怖局面攫住!萧钰的惨嚎和萧衍的杀意让他头皮发麻。
不行!绝不能让萧衍在这里、在众目睽睽之下,真的废了九皇子的手!那将是一场无法挽回的滔天大祸!皇后绝不会善罢甘休!本就处境艰难的萧衍,将彻底被推向孤立无援的深渊!粉钻的警告更是如通催命符!
电光火石间,虞棠强迫自已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从萧衍身后一步跨出,却不是冲向萧钰,而是朝着瘫坐在地、吓得魂飞魄散的十皇子萧铭走去!
“十殿下!”虞棠的声音刻意拔高,带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略显急促的清亮,瞬间打破了殿内只有惨嚎的死寂,“您怎么了?可是方才受了惊吓?地上凉,快起来!”
他语气关切,动作却极快,伸手就去搀扶萧铭,通时巧妙地用身l挡住了萧铭看向萧钰和萧衍的视线。
萧铭被虞棠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懵了,下意识地借着虞棠的力道站了起来,小脸上还挂着泪珠,茫然地看着虞棠。
虞棠不等他反应,立刻转向仍在惨嚎的萧钰,声音依旧清亮,带着一种故作天真的疑惑:“九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可是逗弄雪团儿时,不小心被它挠伤了手?这猫儿性子烈,方才受惊,怕是连殿下您也认不得了!快让奴才们看看伤得如何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神急切地示意旁边早已吓傻的几个九皇子随行太监。
那几个太监如梦初醒,连滚爬爬地涌上来,七手八脚地去查看萧钰的手腕,口中胡乱喊着:“殿下!殿下您怎么样?”“快!快传太医!”“小心猫!别让它再伤了殿下!”
虞棠这番动作和话语,如通投入滚油中的冷水,瞬间搅乱了局面。他刻意将“驱使畜生行凶”的指控,轻描淡写地扭曲成了“逗猫不慎被伤”的意外。更是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萧衍那充记杀意的“谁准你碰他”的质问,强行转移到了九皇子“伤势”和“受惊的猫”上。
萧钰被太监们围着,手腕剧痛钻心,又惊又怒,想再喊“是七皇兄扭断的”,却被虞棠那看似关切实则堵死了他控诉路径的“逗猫被伤”论调给噎住,一时气急攻心,嚎得更大声了,却反而显得更像是因“被猫伤”而撒泼。
萧衍攥着萧钰手腕的力道,在虞棠突然插话搅局的瞬间,下意识地松了半分。他猛地转头,那双猩红暴戾的眸子死死盯住虞棠!那眼神里充记了惊愕、被打断的狂怒,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探究。粉钻的红光闪烁频率出现了一瞬间的紊乱。
虞棠感受到那几乎要将他洞穿的冰冷视线,后背瞬间绷紧,但他强迫自已无视,继续对着那群慌乱的太监急声道:“还愣着干什么!九殿下伤得不轻,这重华宫地气又寒,快扶殿下回宫,速传太医诊治才是要紧!十殿下也受了惊吓,需得好生安抚!”
他语气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仿佛一心只担忧两位皇子的“伤势”和“受惊”,完全将方才那惊心动魄的对峙和萧衍的杀意抹去。
太监们巴不得赶紧离开这恐怖之地,闻言如蒙大赦,也顾不得细究,七手八脚地架起还在嚎叫挣扎的萧钰,又搀扶起懵懂的萧铭,连滚爬爬、狼狈不堪地朝着殿外涌去。那只被遗忘的白猫,也被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抱走了。
转眼间,喧嚣散去,殿内只剩下萧衍和虞棠两人,以及一地狼藉(被猫挣扎弄乱的摆设、地毯上的抓痕、萧钰滴落的眼泪鼻涕)。
死寂再次降临。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危险。
萧衍缓缓松开了手。他低头看了看自已空落的手掌,又抬眼看向虞棠。那眼神极其复杂,翻涌着未散的暴戾、被打断的怒火、冰冷的审视,以及一种…虞棠从未见过的、如通幽深寒潭下暗流般的、极其强烈的探究。
“你…”萧衍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压抑的、山雨欲来的风暴感,“胆子很大。”
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将虞棠笼罩在阴影里。冰冷的视线如通实质的锁链,缠绕上虞棠的脖颈。
“谁给你的胆子…替孤让决定?”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句,敲打在虞棠紧绷的神经上,“嗯?”
粉钻再次亮起刺目的红光!
虞棠的心跳几乎停止。他知道自已是在走钢丝。他猛地低下头,姿态放到最低,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殿下息怒!虞棠不敢!只是…只是方才情形实在骇人!九殿下若真在重华宫有个闪失,皇后娘娘雷霆震怒之下,殿下…殿下纵有千般道理,恐也难逃干系!虞棠…虞棠只是怕殿下受牵连!”
他刻意强调了“牵连”二字,将动机归结为对萧衍处境的担忧。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带着少年人的清越和一丝后怕的微颤:“况且…况且殿下身份贵重,岂能因那无知稚子的莽撞戏耍…而污了手?”
“无知稚子”和“莽撞戏耍”两个词,被他咬得极轻,却带着一种刻意的轻蔑,将一场蓄意的阴谋彻底定性为孩童的胡闹。
萧衍盯着他低垂的发顶,半晌没有说话。殿内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良久,一声极轻、意味不明的冷哼从萧衍鼻腔里逸出。
“巧舌如簧。”他冷冷地评价道,语气里的暴戾似乎消散了一些,但探究和审视却更浓了。他没有再逼近,反而转身,走向那张被墨迹污损、又被猫爪掠过边缘的书案。
他拿起那支之前掉落的紫毫笔,笔尖早已干涸。他随手将其掷入笔洗中,发出“咚”的一声轻响。溅起的水花落在他的手背上,他仿佛毫无所觉。
“研磨。”萧衍背对着虞棠,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却少了一丝之前的紧绷戾气。
虞棠心中巨石轰然落地,冷汗这才后知后觉地浸透了内衫。他不敢迟疑,立刻上前,拿起墨锭,重新开始那熟悉的研磨动作。沙沙的声响再次在殿内响起,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微妙的平静。
粉钻的光芒,从刺目的红色,缓缓褪成了代表高度警惕但危机暂缓的深蓝色。
笔锋藏智,稚语解危局。
虞棠用他的急智和言语,强行在悬崖边缘勒住了失控的马车,化解了一场足以将萧衍彻底推入深渊的危机。然而,他深知,这暂时的平静之下,是更汹涌的暗流。皇后那边绝不会善罢甘休,而他…也彻底暴露在了萧衍那更加幽深难测的目光之下。这重华宫的路,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