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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语气里有几分惋惜。
我听着却没什么感觉。
只是有种吃了死苍蝇的不舒服。
半晌，我笑着回：
「没事，他出轨了，不用替我惋惜。」
不顾男人凝固且尴尬的神情，我转身离开。
回到本市，我处理了画室积攒的工作。
律师也发来消息。
表示离婚案不能再继续拖下去。
最好让双方本人好好谈妥。
结束工作后，我翻开了屏蔽许久的聊天页面。
才发现界面几乎全是对方这段时间发来的消息。
【昭昭，我不同意离婚】
【我想了很多，一想到我们以后会分开我就难受】
【那些钱我已经全部打你账上】
【你有什么不满的，我可以改，但是离婚我绝不同意】
【理我一下可以吗？昭昭】
【今晚可以回家吗？我有事跟你说】
最新一条消息。
来自两个小时前。
我思索了片刻，离婚这事确实还是能谈好就谈。
忙完画室的事，我下班便开车回了家。
甫一进门，屋内一片漆黑。
我微微一顿。
没人在？
换上鞋，往里面走去。
瞧见餐厅传来光亮。
我蹙眉靠近。
就见桌上摆着精致漂亮的蛋糕。
烛光下，我隐隐看清上面的裱花字体。
—「结婚四周年快乐」。
我眉心一跳。
蓦地灯被打开，我眯了眯眼。
再睁开眼时，男人静静站在桌边。
认真地注视着我。
余光瞥见走来的路上还撒了花瓣。
就连整个厅室都布置了一番。
我看着这一幕，不动声色屏住了呼吸。
沈知寒察觉，低声解释：
「这是我派人定制的花瓣。」
「不是真花。」
闻言，我微微泄了口气。
毕竟我真的不想死这么早。
半晌，男人眸光微暗。
语气几乎算得上小心翼翼：
「今天是我们结婚四周年的纪念日。」
「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吗？」
听见这话。
我几乎瞬间就想到了很早以前。
不知是结婚几周年。
逢昭也是准备好了一桌菜，蛋糕，红酒。
她给沈知寒发了很多消息。
但是对面一条都没有回。
没想到晚上男人回了家，她惊喜不已。
但他只是拿走了床头柜那个精美的首饰盒。
白天逢昭就发现首饰盒里的钻戒。
她本以为是男人送她的礼物。
发现只是自己多想了以后，她略微失落。
继而小心翼翼道：
「知寒，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
「我们可以坐下来一起好好吃顿饭吗？」
沈知寒是她喜欢了多年的人。
即便她似乎早已忘了为什么喜欢他。
但只要看见他，就觉得开心。
所以鼓起勇气，奢求这么一顿晚餐。
谁想男人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
语气不耐又漠然：
「别以为结婚了我就会高看你一眼。」
「和我吃饭，你不配。」
后来那枚钻戒送给了异国的乔思雨。
而她小心翼翼捧出的真心，被沈知寒踩在脚底践踏。
想到这，我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思绪回转，对上男人希冀的眼眸。
我只是淡声回：
「和我吃饭，你也配？」
沈知寒闻声，脸色顿时惨白。
他似是也想到了什么。
身子僵了僵。
眼底的眸光黯淡了几分。
许久，男人喉结滚了滚。
「对不起。」
我也不欲与他多纠缠。
从包里掏出了离婚协议，搁在桌上。
「把它签了，好聚好散。」
沈知寒只是静静看着。
整个肩膀都颓了下去。
须臾，他抬眼，眼尾有些红。
男人嗓音喑哑：
「这段时间我时常在想，如果过去没有做那些事情。」
「我们会不会不是现在这个地步？」
他眼底情绪悲伤。
「过去这三年，我似乎把你的付出只当做理所当然。」
「只觉得你做这些无非就是看中我家的钱。」
「等我反应过来，我才恍然，我到底做了些什么混账事。」
我未置一词。
确也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
甚至在想，如果逢昭的灵魂还在。
她看见沈知寒这副样子，是该笑还是该哭。
用三年都没捂热的心。
却在失去后开始奇迹般跳动。
但世界上又哪来的后悔药。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仿佛哀求般：
「昭昭，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闻言，只是静静看着桌上的蛋糕。
蜡烛的油早已将字体糊花。
奶油也已经变坨变硬。
如果非要吃下去。
只会难受反胃。
最终，只是淡漠道：
「过去，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次机会。」
在沈知寒一次次拒绝并伤害逢昭时。
她也一次次的选择原谅，并给他机会。
但得到的，只是他无穷无尽的伤害。
离开时，沈男人不如昔日。
脊梁早已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