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他怒骂一声,拼命往旁边躲闪。
可已经晚了。
箭迎着他飞来,射穿了什么后,又
“笃”
地钉进他身后的松树树干。
箭羽兀自嗡嗡震颤,尾端在风雪里轻轻扇动。
张三坡僵在原地,低头看向胸口
——
还好,没事!
可下一刻,他只觉大腿发软,膝盖一弯,“噗通”
跪倒在地。
鲜血渗透棉裤,一点点洇出来。
因为距离过近,江尘也没有任何留手。
刚刚那一箭,正好从他大腿穿了过去。
看到血,张三坡才感觉到剧痛袭来,顿时发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这时,江尘才从灌木丛中站起来。
皱着眉开口:“我还以为是有山狼跟上我了呢,原来是你啊!”
见到江尘,张三坡捂着大腿,表情狰狞:“什么山狼,这里哪有狼。,你就是故意的!”
“你完了我告诉你,我要去官府告你,持弓伤人,你等着被流放吧!”
江尘掏了掏耳朵:“既然这样,那恐怕没办法让你回村了
”
“你要是死在这儿,应该没人知道吧。”
张三坡狰狞表情僵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么近的距离,江尘肯定认出了自己,却还是搭弓射箭。
持械伤人,这可是重罪!
如果不想吃官司,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死在这里。
或者说从射箭的时候,他就想着杀人了?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江尘这么狠。
意识到江尘真可能杀了自己,他心中便再无怒意,只剩恐惧。
“你
你别干傻事,杀人是犯法的!”
张三坡忍着痛,拼命往后挪,想要离江尘远一点。
“只要没人知道不就行了?反正山上每年都得死上几个。”
江尘牛角弓上仍旧搭着箭:“随便往哪个窝子一塞,等有人找到你的时候,就只剩骨头了。”
张三坡见江尘似要抬弓,当即感觉两腿之间有些发热。
“别杀我求你”
张三坡声音颤抖。
他想跑,可大腿还在流血,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对着江尘哀求:
“我只是好奇,想跟过来看看而已。你何必要杀人呢。”
“只要你放了我,我绝对不会告你,而且之后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江尘手中的弓往下放了放:“说吧,谁让你跟着我的。”
“我
我”
“不想说?”
江尘眯起了眼:“还是说,真的只是你好奇?”
“我说!我说!”
看到江尘冰冷的眼神,张三坡感觉自己再说谎,可能真的会死。
再不敢隐瞒:“昨天早上,陈玉堂来找我,说让我跟着你,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打到猎物的!”
“就算找不到原因,只要跟着你,知道你每天去哪,就给我一两赏银。”
“果然是他啊。”
果然,土地是所有地主的逆鳞。
前夜才有人上门借粮,第二天就找上张三坡,动作是真快。
江尘忽然想起来,曾在陈丰田家附近见过张三坡。
之前,他只觉得张三坡是上门借粮,现在,却感觉觉得有些不对。
借粮,需要在后门偷偷摸摸的吗?
于是再次发问:“你和陈玉堂,什么时候开始勾搭上,你为他都做过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