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虎这句话一出,像颗石子砸进滚油里。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顿时爆发出哄笑,连城门边的士卒都憋得肩膀发抖。
“哈哈哈!这人连自己爹是谁都不知道,还敢在这摆谱!”
“就是啊,他娘没告诉他吗?”
锦袍公子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显然没料到一个看城门的敢当众戏耍他。
他猛地勒紧马缰绳,马鞭往地上狠狠一抽,大吼道:
“谁再敢笑?本公子宰了谁!”
这话带着十足的狠戾,百姓们忌惮他士族的身份。
笑声瞬间戛然而止,城门下顿时鸦雀无声。
可杨如意却没停,她靠在苏信身边,捂着嘴笑个不停,还不忘调侃:
“苏信你听,他连自己爹是谁都不知道,哪能知道他娘是谁啊?”
杨吉儿也跟着笑起来,两个公主的笑声清脆,在寂静的城门下格外刺耳。
锦袍公子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下更是被彻底激怒,他瞪着杨如意,破口大骂:
“贱人!也敢嘲笑本公子!”
话音未落,他扬起马鞭就往杨如意身上抽去。
可马鞭还没碰到人,赵二虎就带着两个士卒冲上前。
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将人直接从马背上给拖下来。
“入城不下马,无视东都规矩,下狱!”
赵二虎瞪着眼,手上的力气大得让锦袍公子疼得龇牙咧嘴。
苏信这才上前一步,目光冷冷地扫过锦袍公子,语气平淡:
“你认识我吗?”
锦袍公子挣扎着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本公子认识!”
苏信挑了挑眉,倒有些意外。
他在辽东杀士族、在朝廷上不把士族当人。
按理说早该传遍天下,怎么这士族子弟连他都不怕?
难不成是士族觉得这些事丢人,按到死死的,连自家人也不告诉?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王胄骑着马急匆匆赶来。
他老远就看见苏信身边围着自家子弟,还有士卒按着人,脸色瞬间大变。
冲到近前,王胄一眼就看清被按在马背上的人是自家侄子王恒。
当即抬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打得王恒直接趴在地上,嘴角都破了皮。
“你这个孽障!你怎么这么自私!”
王胄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恒的鼻子大骂。
这畜牲是想把王家给害死啊。
惹谁不好,偏偏去惹苏信。
“谁让你在东都城门撒野的?谁让你对苏侯,对公主无礼的,你是不是疯了!”
王恒被打蒙了,捂着脸颊委屈道:
“叔父,她,她是公主?”
“你个没见识到东西!”
王胄吓得魂都快没了,连忙转头看向苏信,杨如意。
他腰弯得更低,脸上满是祈求。
“武安侯恕罪!公主恕罪!这是家中小辈不懂事,年纪轻,没听过侯爷的威名。”
“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也别把他当士族子弟看,就当是个不懂规矩的寻常人处置!”
苏信听着,忽然笑了,他抬眼给了赵二虎一个眼神。
赵二虎立刻心领神会,从腰后抽出那根专门惩戒犯事者的五色棍。
棍身裹着牛皮,看着就透着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