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老者眼神阴鸷。
“有是有,但他只上阵杀敌,哪像今日这般拼命。”
另一个士族子弟嗫嚅道。
他们一直盯着苏信,战场上的他的确勇猛,却从未见他流过一滴血。
“奶奶的,这小子是故意祸祸我们!”
“裴矩说得没错!这小子天生就是来对付咱们士族的!”
先前裴矩便说过,苏信不死,士族难安。那时他们只当是危言耸听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怎能与根基深厚的世家抗衡?
可如今看来,苏信简直是煞星,不除必成后患。
不如趁着这次东征,彻底寻个方法把他废了!
“先入城!把财物抢到手再说!”
士族众人虽不缺钱财,却也不会嫌多。
何况连日损兵折将,正憋着一股邪火,正好借烧杀抢掠泄泄愤。
此时的泊汋城内已乱作一团。
高句丽将领带着残部退守内城,干脆舍弃了外城百姓,只守着囤积粮草的核心区域。
“侯爷,咱们是继续攻城,还是先兑现承诺?”
程咬金找到苏信,搓着手问道。
要是不让弟兄们抢个痛快,怕是会寒了人心。
“杀!抢!”
苏信甩了甩流血的手掌,“进城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向来言出必行,说让抢,就绝不食言。
命令一下,隋军士卒再次沸腾,纷纷抄起刀剑冲向富户宅院。
内城上的高句丽人眼睁睁看着外城被洗劫,却不敢开门迎战。
只因苏信搬了把椅子,就坐在内城门外不远处,手指轻轻敲着扶手,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黑云压城白草舞北风”
“长安姑娘心系远征人”
“战鼓声声铁马破关门”
“待君归来”
“侯爷,侯爷!不好了!”
程咬金火急火燎地冲过来。
“胖子,你最好真有事。”
苏信正唱到兴头上被打断,眉头瞬间拧起

这感觉,就像打斐济正浓时被人给推开了房门,人坤俱获!
“打起来了!”
“嗯?”
苏信腾地站起,“怎么回事?”
“咱们的人抢东西时,士族的人也来分一杯羹,还动手打了咱们的弟兄!”
程咬金急得直跺脚,没苏信的命令,他不敢擅自做主跟人直接开干。
“去他娘的!”
苏信一脚踹碎椅子,大步往事发地赶。
好个士族,他正想找茬呢,竟自己送上门来!
敢动他的人,真是红豆吃多了有点相思了。
赶到地方时,双方已剑拔弩张,骂声不绝。
“这城是我们侯爷砸开的,轮得到你们来抢?”
隋军士卒怒目而视。
“两次主攻都是我们上的,损失了多少人?分点东西怎么了?”
士族私兵也不甘示弱。
“你们两次都没破开城门,现在倒想捡便宜,配吗?”
“呸!一个侯爷而已,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
“我们家家主一句话,就能让他脑袋搬家!”
吵嚷声越来越大,已经要剑拔弩张。
藏在暗中的士族之人瞧着这一幕,脸上挂满了笑意。
现在越乱越好,甚至闹到内讧,哗变,让杨广裁决这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