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愣了愣,“这东西能吃吗?”
他自幼锦衣玉食,对这些粗粝之物实在没概念。
“能不能吃,反正也轮不到咱们吃。”苏信语气坦然,“他们都快饿死了,还在乎好不好吃?”
他心里早算好了,能不给沙子就算仁至义尽了。
而且隋朝加工谷物时,麸皮里总会掺些残留的米粒,东突厥人拿到手,实则是赚了。
“你说得有理。”杨广想通了关节,豁然开朗,“都快饿死的人,哪还顾得上挑三拣四。”
“陛下,还有事吗?臣有点尿急。”
苏信左右看了看,实在不行,往这池子里解决也不是不行。
“滚滚滚!”
杨广嫌弃地挥挥手,临了又不忘叮嘱,“对了,先前说的事,别给朕忘了!”
“放心吧。”
苏信转身就走,刚出皇宫便找了个墙角,酣畅淋漓地撒了一泡。
杨广说的无非是向士族索要钱粮的事,他早记在心里了。
大隋虽富,可谁会嫌钱多?
能借着由头敲打士族,本就是杨广的心思。
苏信已想好了法子:就拿士族家的那些无法无天的小崽子开刀。
先抓几个典型,一顿暴打伺候着。
士族若不肯出血,这些小崽子就得变成碎片。
反正有大隋律法兜底,他完全可以
“依法办事”。
很快,苏信便摸清了底细。
东都城里横行霸道的士族子弟中,郑氏子弟占了大半,连带着郑家的产业也在街头巷尾随处可见,气焰嚣张得很。
“侯爷,那个便是郑善果的次子郑伦。”
赵二虎捧着一沓卷宗,低声介绍。
“他祖母是清河崔氏出身,仗着祖上曾助先帝建国,郑氏子孙向来眼高于顶,谁都不放在眼里。”
这郑伦更是霸道出了名,看上哪家女子,直接派人掳走。
若有人敢得罪,下场定然凄惨,轻则丢命,重则家破人亡。
“那就拿他开刀。”
苏信冷笑一声,径直走了出去,迎面便与郑伦撞了个正着。
“哪个混蛋不长眼?给我拉下去打杀!”
郑伦被撞得一个趔趄,捂着胳膊骂骂咧咧地站起身。
“公子,这是苏侯”
身旁的家仆赶紧凑上前,小声提醒。
“哦,原来是苏侯啊。”
郑伦上下打量着苏信,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
换作平时,一个侯爷在他眼里屁都不是。
但这苏信不同,家族里的老东西们在朝堂上,没少被他揍得灰头土脸。
不过郑伦转念一想,老家伙们不懂年轻人的门道。
他不如先投其所好,说不定能把苏信拉拢到郑家这边来。
“侯爷,今日我做东,咱们去清楼小叙一番如何?”
郑伦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先前的嚣张气焰半点不见。
“青楼?”
苏信顿时来了精神,他长这么大,还没逛过那地方呢。
“对,正是清楼。”
郑伦领着苏信左拐右绕,来到一处刚被他霸占的酒楼里。
苏信抬头一瞧,眉头皱了起来:
“这哪像青楼?连个莺莺燕燕的影子都没见着。”
“侯爷,是清楼,清澈的清,不是青楼。”
郑伦见他理解错了,连忙纠正。
“他娘的!黄碟不黄,青楼不青你带我来干什么!”
苏信猛地转过身,拳头带着风声,“砰”
的一声砸在郑伦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