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那个最俊的,叫元苍澜!去年乡试,他可是咱们长安府的解元公(乡试也还通顺,可此刻听着元苍澜即兴而作的这篇骈文,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云泥之别”!
那遣词造句的精准华美,那谋篇布局的开阖大气,那蕴含其中的才情与气度,都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和自惭形秽。
“呜呼!胜地不常,盛筵难再。雁塔题名,期乎他日;蟾宫折桂,待看今朝!临别赠言,幸承恩于胜饯;
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元苍澜诵毕,塔下一片寂静。
片刻后,才爆发出热烈的赞叹。
“好!苍澜兄大才!”
“字字珠玑玑,气贯长虹!”
“此篇一出,当为雁塔增色!”
陈嗣也激动地抓住王明远的胳膊,低声道:
“听见没?明远兄!这就是解元公的水平!我的天,即兴成篇,还写得这么好!
这这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王明远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他望着塔下那被众人簇拥、风采卓然的元苍澜,胸中仿佛有一股滚烫的热流在奔涌、冲撞。
羡慕,钦佩,更有一种强烈的渴望和斗志!
原来文章可以这样写!
原来读书人可以达到这样的高度!
原来长安城里,藏着如此耀眼的星辰!
他紧紧攥住了冰凉的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烙印在心底:
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
他要考上去!他要站得更高!
他倒要看看,那“蟾宫折桂”的风景,究竟是何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