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绿毛混子只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他吓得赶忙把头低了下去,恨不得把脑袋钻进地里。
但是,晚了。
那个喝豆浆的老爷子已经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不久后,将那混子重新拉回树上挂好。
随后,他又拿起一旁的手机,似乎是审问出了什么新的东西,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按动,打出了一个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临县派出所门口。
清晨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一家路边摊的生意正好。几个同样白发苍苍的老爷子,正坐在一张小桌子旁,低头吃着豆浆和包子,看上去就和街边随处可见的晨练老人没什么两样。
要知道,在李静雯昨晚的哭诉中,不仅提到了黑社会的威胁,也提到了也有派出所的帽子打电话威胁他们。
不过,这些从战与火中爬出来的老爷子们,见过太多生死,也见识过太多人性的诡诈。在那个混乱的年代能活到最后的,几乎没有一个是只会冲锋陷阵的莽夫。最起码这些老爷子中,没有一个人是这样的。
他们每一个人,都心思缜密,行事谨慎。
昨天晚上,他们就从这群混子的口中审问出,那个电话是他们找人假冒的,目的就是为了恐吓李家人,让他们不敢再发声。
不过,虽然这样但老爷子们并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一面之词。所以,他们故意晾了那群混子一整个晚上,今天早上,又换了个人,用不同的方式再审了一遍,得到了同样的答案,这才最终确认了此事。
不过,他们依旧在这里派了人手蹲守。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假如真的有帽子胡作非为的话,这些老爷子也绝不会手软,照样会用自己的方式来处理。
“叮铃铃”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老爷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起那个一看就是从混子身上扒下来的最新款智能机,接通了电话。
“好。”
听完电话那头的话语,他只干脆利落地回了一个字,便挂断了电话。
这些手机,以及他们现在花的钱,自然也都是那群的混子“资助”。
随即,这老爷子,将一张红票,放在桌子上。
“我找您钱。”
其实这摊位老板,看着这几个走路都有些不是很稳的耄耋老人,眼神时而清醒,时而又有些混沌,一看就是年纪太大,脑子都有些糊涂了。让这样的老人家付钱,他心里过意不去,他本不打算要的。
可老爷子们却很坚持。老板无奈,只能接过钱,说了这么一句,手脚麻利地找了零钱递过去。
随后,几个老人施施然地离开了。
不远处,派出所门口。
一老一少两个穿着制服的帽子,正在门口搞卫生。
年轻的帽子,看到老帽子看着几个老人离去的方向,有些纳闷的问道。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您老看啥呢?”
其实,从今天一大早,他师父非要拉着他一起来搞卫生,而且专门挑门口这块地方扫,他就感觉很奇怪。按理说,今天这卫生,根本就轮不到他们俩啊。
老帽子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目光依旧凝视着那几个老人离去的方向,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角。
说实话,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如此提防这几个老人。毕竟,从任何角度看,他们都只是普普通通的老人,甚至可能还是那种年纪大到得了老年痴呆的可怜人。
但从这几个老人出现在他对面摊位的那一刻起,他心里那根名为“直觉”的弦,就一直紧绷着。那是一种从警多年,在无数次与危险擦肩而过后,磨炼出的本能。
他感觉,这几个老人,很危险。
目送着老人彻底离开后,老帽子又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最终失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有些紧张过度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摊位上那几个离开的老人吸引的时候,在斜对着他们派出所的一栋居民楼的楼顶上,另有一个老人,正悄无声地趴着
一杆包裹着布条、样式古旧的老式狙击枪,正架在前方,黑洞洞的枪口通过瞄准镜,稳稳地锁定他们所在的方向。
不久后
楼顶上,那名负责警戒的老人,也缓缓地收起了枪。
他动作缓慢地站起身,收拾好东西,准备下楼离开。
可刚走到楼梯口,他身子忽然晃了晃,眼神瞬间变得茫然起来。
他停下脚步,困惑地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喃喃自语:“这是这是哪儿?”
不过,就在他陷入迷茫的瞬间,他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随即,老人的眨了眨眼睛,那茫然的眼神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之前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