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傻了。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李元帅会什么妖法不成?
眼睁睁看着李季抱着自己的妹妹,如入无人之境般,穿过庭院,走向后宅。
黄尧从地上爬起来,目眦欲裂,却又不敢再上前阻拦。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霸道的身影,拐过一个月亮门,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李季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若无睹。
他抱着怀里的女人,凭着脑海中那份熟悉到骨子里的记忆,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黄蓉的闺房。
那是一座雅致的小楼。
门前种着几株海棠。
李季甚至不需要用手,就这么抱着黄蓉,抬起一脚。
“砰!”
一声巨响。
那扇雕花木门,被他干脆利落地,一脚踹开。
他抱着怀里已经彻底呆滞的黄蓉,大步走了进去。
反脚一勾,房门重重地关上。
“咔哒。”
门栓落下的声音,清脆而决绝,彻底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一室春宵。
半日之后,黄蓉的闺房内,空气依旧凝固得像是冰块。
昨日被踹开的雕花木门,已经被下人重新修好,只是那崭新的门轴,依旧像一道丑陋的伤疤,提醒着这里曾发生过何等惊世骇俗的一幕。
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照在梳妆台上,将铜镜映照得一片光亮。
黄蓉就坐在铜镜前。
她换上了一身素白的长裙,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挽起,未施半点粉黛。
那张倾国倾城的俏脸,此刻却覆着一层寒霜,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没有看镜中的自己,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只是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那道身影。
李季。
他就那么大马金刀地坐在黄蓉平日里最喜欢的太师椅上,神态自若,仿佛他才是这座闺房真正的主人。
更让黄蓉气得浑身发抖的是,另一个女人,正像一只温顺的猫儿,慵懒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柳如烟。
她一身火红的劲装,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与黄蓉的素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刻,她那双勾魂摄魄的狐狸眼正瞟向黄蓉,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啧啧。”
柳如烟伸出一根纤纤玉指,轻轻戳了戳李季坚实的胸膛。
“我说我的李大元帅,你这事办的,可真是一点都不地道。”
她的声音软糯甜腻,带着几分埋怨,又带着几分调侃。
“说好了要明媒正娶,风风光光把我们黄蓉妹妹娶进门,怎么转头就用了这么霸王硬上弓的手段?”
“你看看,把妹妹给欺负成什么样了。”
“这小脸白的,我见犹怜呢。”
黄蓉听到这话,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攥紧的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嫩肉里。
这个女人,是在看自己的笑话吗!
李季闻言,非但没有半分愧疚,反而低声笑了起来。
他低下头,在柳如烟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动作亲昵自然,完全没有避讳黄蓉的意思。
“如烟,这你就不懂了。”
李季的嗓音带着一丝笑意,充满了磁性。
“对付烈马,就得用烈酒。”
“对付我这位未来的夫人,寻常手段,可不管用。”
他说着,终于将目光从柳如烟的身上移开,落在了黄蓉的身上。
那眼神,依旧是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但深处,却似乎多了几分柔和。
他松开了怀里的柳如烟,站起身。
黄蓉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他又想干什么?
在黄蓉戒备的注视下,李季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没有再像昨天那样居高临下地俯视。
这一次,他站定之后,竟是郑重其事地,对着黄蓉,深深地弯下了腰,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
“黄蓉小姐。”
李季的声音,褪去了昨日的张狂与霸道,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和诚恳。
“昨日之事,是我李季孟浪了。”
“我赢了赌局,便该三媒六聘,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将你娶进门。”
“而不是用那种粗暴的方式,伤了你的颜面,也让你受了委屈。”
“在此,我李季,向你郑重赔罪。”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