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的意气用事,只会毁了我们的大计,让那李季更加得意!”
项文轩在一旁听着,早已吓得不敢出声,只是用求救般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
太子李显喘着粗气,胸中的怒火被项远山这番话浇熄了些许,但眼中的怨毒却丝毫未减。
“大计?”李显死死盯着项远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相国大人,你可是想到了对付那个杂种的法子?”
项远山闻言,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深邃而冰冷的弧度。
“不错,老臣今日深夜前来,正是要与殿下商议此事。”
这话一出,太子李显和项文轩的精神,同时为之一振!
绝望的黑暗中,仿佛终于透进了一丝光亮。
“什么办法?”
“父亲,快说啊!”
两人异口同声,急切地追问道。
项远山没有立刻回答,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在太子和自己儿子狼狈的脸上扫过。
“殿下,文轩,你们先告诉老臣,在登仙阁,你们究竟是如何着了道的?”
李显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羞愤与迷茫。
“我也不知道!”
“当时本宫只是多喝了几杯,看到那温雅,便有些情难自禁,谁知道后面会发生那种事!”
项文轩也连忙附和:“是啊父亲,孩儿当时也感觉浑身燥热,头脑发昏,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项远山听着,脸上露出一丝了然。
“情难自禁?头脑发昏?”
“你们以为,单凭几杯酒,就能让当朝太子和相国公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失仪的举动?”
“那温雅更是当堂作证言之凿凿,你们不觉得,这其中太过蹊跷了吗?”
太子李显不是蠢人,经项远山这一点拨,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疑。
“相国大人的意思是”
项远山的声音,变得阴冷起来:“很有可能,你们在不知不觉中,被人下了药!”
“而下药之人,除了那个想要将你们置于死地的李季,还能有谁?”
“他先用药物让你们失控出丑,再让温雅那个贱人出来作伪证,一环扣一环,将你们算计得死死的!”
“这个毒计,可谓是天衣无缝!”
“什么!”李显如遭雷击,他之前只顾着怨恨,却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
原来如此!
原来本宫是中了他的奸计!
“李季!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狗杂种!”
李显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牢门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让他恨欲狂!
项远山满意地点了点头,要对付敌人,必先让己方同仇敌忾。
“殿下说得没错。”
“既然他李季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我们。”
“那我们,自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太子李显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兴奋的光芒。
“相国大人有何妙计?”
项远山看了一眼过道尽头的黑暗,又瞥了一眼旁边垂手而立的魏忠贤。
他冲着太子,招了招手:“殿下,附耳过来。”
李显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耳朵贴近了冰冷的栅栏。
项远山也凑了过去,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将那个早已在他心中盘算了无数遍的毒计,一字一句地缓缓道出。
牢房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项文轩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父亲和太子的侧脸,急得抓耳挠腮。
只见太子李显的表情,在昏暗的火光下,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