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这点手艺,倒还有些价值,本公子,可要好好利用一番。”
说完,李季站起身,看也不再看地上的卫青,径直转向展昭。
“展护卫,将他扣押起来,带回府中。”
“是,公子。”展昭沉声应道,手上加了几分力道,将试图挣扎的卫青彻底制服。
“李季,你这卑鄙小人,不得好死!”
“放开我,有种就杀了我!”
卫青的叫嚣声在铁匠铺内回荡,充满了不甘与怨毒。
李季却恍若未闻,甩袖转身,当先向铺外走去,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原本以为,卫青这块硬骨头,还需好好炮制一番,才能撬开他的嘴,让他为己所用。
只是没成想
刚刚踏出铁匠铺,来到那条狭窄的巷子口。
李季的脚步猛然一顿。
前方不过数米宽的道路,此刻竟被五名身披黑甲、手持制式长刀的兵士堵得严严实实!
那五名兵士面沉如水,眼神锐利如鹰,身上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而在那五名黑甲兵士之后,一道身影缓缓踱步而出。
来人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身着一袭略显宽松的四爪蟒袍,腰束玉带,面如冠玉,只是那双狭长的眼眸中,此刻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鸷。
他看着李季,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轻轻挥了挥手。
“哟,李季,咱们又见面了。”
那带着几分戏谑,又透着浓浓俯视意味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李季的耳中。
李季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脸上的阴沉几乎能滴下水来,先前因卫青而起的戾气尚未完全消散,此刻又添新怒。
眼前之人,一身四爪蟒袍在略显昏暗的巷口依旧刺眼,那张俊美却阴鸷的面庞上,挂着令人作呕的假笑。
太子!
当朝太子,李承乾!
李季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彻骨的寒意自脚底板窜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偏偏是这个时候!
无数念头在李季脑中急转,面上却强行压下所有情绪,不敢流露分毫。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涌上的腥甜,微微躬身,抱拳,声音沙哑。
“原来是太子殿下。”
“不知殿下大驾光临这等偏僻之地,有何指教?”
李承乾嘴角那抹玩味的弧度愈发扩大,眼神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臭虫。
“李季,本宫当是谁,原来是你这条被赶出王府的丧家之犬。”
他语气轻蔑至极,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在李季的心上。
“怎么,没了王府世子的身份,就跑到这种穷街陋巷里来作威作福了?”
李季攥紧了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血丝,却依旧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鲜血的腥味与心底的屈辱交织,在他胸腔内疯狂翻涌。
太子李承乾似乎很满意他这副隐忍屈辱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更添了几分残忍的快意。
他忽然收敛了所有笑意,面色陡然一沉,厉声大喝!
“少在本宫面前装模作样!”
那声音如同平地炸起一个惊雷,震得狭窄的巷子都嗡嗡作响!
李承乾往前踏出一步,蟒袍下摆无风自动,一股迫人的气势朝着李季碾压而去。
“里面那个叫卫青的老铁匠,是不是被你这奴才给扣下了?”
他的眼神冰冷刺骨,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机与命令。
“本宫现在命令你!”
“立刻,马上,把人给本宫完好无损地带出来!”
“否则!”
“休怪本宫今日不念及半分旧情,亲手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以下犯上的冒牌货!”
“让你好好明白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尊卑,什么是真正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