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我再次站起,一道鬼影已重重摔落在我身旁,激起尘土飞扬。
“不行!”
“他的实力太强了!”
“我根本不是对手!”
那是聂雨——身披猩红长袍的厉鬼,百鬼榜上名列前茅的存在,寻常阴物见之俯首。可在项哥面前,不过短短片刻,便如纸糊泥塑般被击飞,毫无还手之力。
一只僵尸,竟强横至此?!
我心头翻涌着荒谬与恐惧。早前还傻乎乎地四处寻尸问踪,如今真正的尸中异种就站在我眼前,而我,却连自保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被动挨打。
“拼了!”
我咬牙撑地,踉跄起身,浑身剧痛如刀割,却仍怒吼着冲了上去。逃不掉的,既然逃不掉,那就别像个懦夫一样缩着。爷们儿,死也得站着!
“斩邪鬼符,威震三界,诸恶莫进,万邪泯灭!”
“敕!”
一声断喝,符咒燃起幽蓝火焰,刹那间,半空中浮现出一柄森然鬼刀,刀锋缭绕黑气,仿佛能斩断魂魄、劈裂阴冥。这是我压箱底的手段,专克厉鬼邪祟——可对僵尸有用吗?
我不知道。
但此刻,已容不得退缩,死马也只能当活马医。
鬼刀如雷霆劈落,直斩项哥头颅。那一刀若落在我身上,定是身首分离、魂飞魄散的下场。
铛——!
金铁交鸣,清脆刺耳,仿佛利刃斩上精钢。
鬼刀劈在项哥肩头,竟溅起一串火星,他的身躯宛如铜浇铁铸,筋骨如龙,毫发无损。紧接着,他缓缓抬手,五指一握,竟将那柄凝聚鬼气的刀刃生生攥住,掌心肌肉虬结,猛然发力——
咔嚓!
鬼刀崩碎,化作点点黑光,四散湮灭。
风停了,鬼气凝滞,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
项哥低头看我,眸中无怒,却有如寒渊深潭,声音低沉而漠然:
“威力还不够。”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直刺我灵魂深处。
“吴恙,就这点实力吗?”
“项哥,我还有最后一招,就看你能接得住否!”
一敕干卦统天兵!
这道法诀出自秘传敕书,乃先天八卦之极式,手决繁复如星图交错,我从未敢轻易尝试——只因典籍之上赫然批注二字:慎用。
然而此刻,命悬一线,退无可退,唯有孤注一掷!
口诀出口如雷,指诀翻飞似电,刹那间,体内真气奔涌暴涨,仿佛有先师之魂自九幽降临,附我之身。那气息磅礴而威严,远非血肉之躯所能承载,周身经脉如被烈焰灼烧,又似寒冰浸透,痛楚与力量交织翻腾。更诡异的是,体外竟浮现出点点幽光,宛如星屑缭绕,映得四周空气都微微震颤。
“有点意思了。”
“不过还是不够!”
项哥终于认真起来。那一拳袭来,我根本不敢硬接——那道拳影仿佛仍悬在心头,余威未散,如寒刃刺骨,挥之不去。
我俯身闪避,动作几乎出于本能,随即反手一拳轰出,直击他腹部。拳锋触体的瞬间,却像是砸上了一堵历经千年的石壁,坚硬、毫无弹性。剧痛顺着指节炸开,仿佛每一根骨头都在哀鸣。
下一刻,他肘如铁锤,重重砸在我的后背。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将我狠狠掼向地面,仿佛被万钧山岳当胸压下,五脏六腑都为之震颤。尘土飞扬,碎石四溅,我甚至听见了地面龟裂的细微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