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终于明白,周司业方才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了,这真是我国子监学子写出来的策论吗?”
“这篇策论以安辑灾民为核心,应急、安置、恢复、维稳和保障层层递进,将救民之策写的非常全面,逻辑严密如织网。”
“方才我看其他学子的策论,大部分都是空泛议论,根本就没有具体措施,这才是标准的救民策论,将策论内容具体到每一个问题都有针对性的对策,每一个对策还有详细的操作细节,简直是务实的典范。”
“这这真是一名国子监学子能写出来的策论吗?深谙民间疾苦,对洪患引起的各种天灾人祸了如指掌,这好像是亲自参与过救灾的官吏,而且不止参与过一次。”
一众司业毫不吝啬的夸奖着这篇策论。
他们现在终于理解周林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这篇策论真的可以用经世致用来评判。
孟柏瀚也已经看完这篇策论,同时深呼一口气,“老夫没想到,我国子监竟是卧虎藏龙之地,一个学子竟然写出这般务实致用,治国安民的策论来,这篇策论确实应该尽快呈递给陛下。”
方才他也觉得周林的反应有些夸张,毕竟不过是一篇学子写的策论而已。
但如今孟柏瀚却是心服口服,因为身为国子监祭酒的他,都不一定能将这篇策论写的如此面面俱到。
周林站在一旁,面露兴奋,“我跟你们说的吧?这篇策论绝对的经世致用。”
说着,他眉梢微凝,疑惑道:“不过就是不知道这篇经世致用的策论,出自国子学、太学和四门馆的哪一堂。”
其他司业盯着考卷糊名处,同样非常好奇。
他们也想知道,究竟是国子监的哪一位学子,能有如此能力。
孟柏瀚扫视周围几位司业,问道:“诸位,你们感觉这片策论出自谁人之手?”
几名司业闻言,面面相觑。
“咱们国子监最有才华的乃是国子学的杨震,这篇策论可能出自他之手。”
“定然不是,杨震的翰林体虽然写的不错,但绝没有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
“太学的魏山、四门馆的唐志行,平日里成绩都还不错,会不会是他们两人?”
“他们两人成绩倒是不错,但想写出来这样的策论,恐怕还不够火候。”
几名司业议论纷纷。
孟柏瀚嘴角掀起笑意,“难道就没有人猜是新入学的学子沈平吗?”
听闻此话,几名司业皆是一惊。
他们倒是忘了,还有一个刚刚入学,便将国子监搅弄的非常热闹,甚至是右相府公子当陪读的沈平。
虽然这是沈平第一参加国子监月度大考。
但他的才华还是非常令人认可的,尤其是那首《望月怀远》,几位司业都感觉他作的极好。
不过策论与诗词歌赋不同,考验的不单单是满腹经纶的学识,更是理论与学识的结合。
所以一众司业也并未联想到沈平身上。
周林眉梢微凝,“孟祭酒,你认为是沈平?当初不是说他是个纨绔,如今怎么会有如此才华?”
孟柏瀚轻笑道:“平阳侯府有寻常人吗?沈贵妃是何等人物,你们心中还没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