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差点忘了你那个宝贝小情人许阳,他那张脸要是找不到顶尖的医生和资源,怕是真要彻底烂掉了吧?”
“你说,到了那时候,他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懂事’地、死心塌地地陪着你?”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她最脆弱的地方。
林秋月死死闭上眼睛,最后一点挣扎也被碾碎。
“好,我离。”
“早这么痛快不就好了?”苏书瑶轻飘飘地笑了一声,“等你什么时候把离婚证拍给我,我什么时候再考虑你的死活。”
“滴”的一声,电话干脆利落地被挂断。
林秋月脱力地瘫软在地板上。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
她在地上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地板的寒气钻进骨头缝里。
她挣扎着拿起手机,颤抖着拨出了那个她熟记于心的号码。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宋砚平稳的呼吸声,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阿砚”刚开口,声音就不受控制地带上了浓重的鼻音和颤抖,“是我秋月。”
电话那头是漫长的沉默,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我们明天上午九点,就去把手续办了吧”她吸了吸鼻子,语速快得像是怕自己后悔,“就去民政局”
没等对方回应,她压抑不住的哭腔和话语就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对不起,阿砚,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太可笑,太不要脸了寿宴上的事,还有以前所有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错,我混蛋,我不是人!”
她语无伦次:
“我骗了你,利用了你,把你的心伤透了我知道我现在根本没脸求你原谅。但是但是离婚我真的不是真心想离的!是苏书瑶逼我的,她用公司要挟我,用许阳逼我我不照做就全完了,阿砚!”
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你信我这一次,等我熬过这个难关,只要公司缓过来,我一定洗心革面,我们重新开始,好好过日子,行不行?我发誓再也不骗你,再也不跟许阳有任何牵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你难道真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吗?阿砚”
她颠三倒四地诉说着悔恨,编织着虚假的承诺,试图用过去那点情分和眼泪绑架他。
这是她如今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宋砚的声音终于从听筒里传过来,冰冷、平稳,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林秋月,”他连名带姓,彻底划清了界限,“你说完了吗?”
林秋月的哭声猛地噎在喉咙里,被他话语里的寒意冻僵。
“你的道歉,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对不起’这三个字,太轻了,轻得盖不住你骗走我一颗肾留下的那道疤,也填不平你这两年处心积虑算计我挖出来的坑。”
“不是的,阿砚,你听我”
“至于离婚,”宋砚打断她,语气里甚至掺进了一丝极淡的嘲弄,“你不是‘不想离’,你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离’。”
“你打这通电话,不是因为你后悔了,而是因为苏书瑶扔给你的这根骨头,是你眼下唯一的‘活路’。”
“你只是想死死抓住我这根最后的稻草,去稳住你的公司,保住你的富贵,说不定,还能有余钱去救你的那个小情人。”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最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她所有精心编织的谎言,露出底下丑陋不堪的算计和自私。
“林秋月,别再自己骗自己了。我们之间,从你决定开始玩那场‘破产游戏’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完了。明天九点,民政局门口,我会准时到。”
“不!宋砚!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林秋月对着话筒凄厉地尖叫。
但回应她的,只有电话被挂断后冰冷而急促的忙音。
“嘟…嘟…嘟…”
忙音像是最终判决的槌声,敲碎了她最后一点虚妄的幻想。手机从她脱力的手中滑落,重重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彻底瘫倒在冰冷的黑暗里,连哭的力气都耗尽了。
原来,他早就把她那点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而她那些拙劣的表演和廉价的眼泪,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早就看腻、只会让人更厌恶的低劣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