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听到自己说,“我答应你。”
傅叙深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合同,放在许微漾面前:“签字吧。”
许微漾拿起笔,指尖抖得厉害。
她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刀刻在心上。
签完字,傅叙深收起合同,把一张卡放在她手里:“这里面是一百万,明天去缴费。”
许微漾攥着那张卡,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一直凉到心里。
她知道这钱不好拿,傅叙深是什么性子?
当年被她伤得那么深,现在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帮她?无非是想把她圈在身边,一点点讨回来罢了。
可她没得选。
“谢谢傅总。”她把卡塞进兜里,指尖攥得发白,“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傅叙深看她这副认命的样子,心里莫名有点烦躁,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还以为她会哭闹,会质问,甚至会再打他一巴掌,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接了。
“明天。”他丢下两个字,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停下,“有人会去接你,收拾好你的东西。”
许微漾没应声,直到病房门关上,才缓缓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里。
第二天一早,许微漾就去给暖暖办了手续,把一百万转到了医院账户。
医生看到缴费单时眼睛都亮了,拍着胸脯保证:“许女士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尽快联系合适的心脏供体!”
可这一等,就是半个月。
合适的心脏哪那么好找?配型要合适,还要等机会,有时候甚至要靠运气。
许微漾每天守在医院,看着暖暖一天天好转,心里既盼着手术,又怕真的等来消息时,自己还没做好准备。
这天下午,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许小姐,傅总让我来接您。”
许微漾回头看了眼病房的方向,张阿姨正在里面陪着暖暖。
她深吸一口气,弯腰上了车。
车子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了一栋独栋别墅前。
许微漾看着眼前这栋眼熟的房子,愣住了——这不是当年她家隔壁那栋吗?后来被傅叙深买了下来。
“许小姐,请。”司机打开车门。
许微漾硬着头皮走进去,客厅大得像个宫殿,装修是冷硬的黑白色调,一点人气都没有。
傅叙深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份文件,见她进来,抬了抬眼皮:“来了。”
“嗯。”许微漾站在门口,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二楼左手边是你的房间,去收拾一下。”傅叙深指了指楼梯,“以后住在这里,方便工作。”
许微漾没动:“我能不能不住这里?我想在医院陪暖暖。”
“合同里写了,工作时间随我安排。”傅叙深把文件扔在茶几上,声音冷下来,“还是说,你想违约?”
许微漾咬了咬唇,没说话。
她知道,现在的她没资格谈条件。
她拖着小小的行李箱上了楼,房间倒是挺大,就是陈设简单得过分,像个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