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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靳言,四年前你护我,四年后你又伤我;这次你护我,我救你,也算两清了。”
她顿了顿,字字清晰:“从今往后,我们互不打扰。你好好养伤吧,医药费我已经结清了。”
说完,她站起身,没有再看他一眼,径直朝病房外走去。
“小禾!”厉靳言急得想下床去追,可浑身的伤痛让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病房里瞬间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原来他拼了命的守护,在她眼里不过是需要还清的债;他视若珍宝的靠近,对她而言竟是负累。
她留下,不是因为心软,只是不想欠他。
这个认知将他最后一点希望彻底碾碎,巨大的绝望笼罩下来。
那些被他强行压下的偏执与疯狂,在此刻像挣脱了枷锁的野兽,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一个念头逐渐在心底清晰、扎根。
既然温柔留不住,既然两清她想要,那他就偏不遂她的愿。
纪青禾,你想两清?
不可能。
你是我的,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只能是。
他闭上眼,笑声低沉而诡异。
游戏,该换一种玩法了。
两周后,厉靳言的伤势刚见好转,就躺在病床上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把之前查到的东西,全放出去。”
助理心领神会——那些关于继母挪用公司巨额资金、通过海外账户为夏家填补窟窿的流水证据,还有夏家多年来暗中进行的违法交易,早已被他掌握得一清二楚。
短短几天,厉氏集团内部掀起惊涛骇浪。
厉靳言与早年培养的亲信里应外合,以雷霆手段控制住局面,将那些曾经依附柳玉芬的势力被连根拔起。
当柳玉芬惊慌失措地找到他时,他正坐在总裁办公室里,指尖把玩着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柳姨,你该安享晚年了。”
他将协议推过去,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签了它,以后安心养老,公司的事,不必再插手。”
柳玉芬脸色惨白,在他冰冷的注视下签下名字。
解决完内部隐患,厉靳言转头便对夏家下了狠手。
资金链被切断,核心业务遭调查,曾经风光的夏家在短短一周内分崩离析,毫无还手之力。
商业圈人人自危,再没人敢小觑这位重掌大权的厉氏总裁。
短短一个月,厉靳言不仅稳固了地位,更借机吞并了几家企业,商业版图急剧扩张,手段狠戾得让整个行业闻风丧胆。
就在众人以为这位总裁会一心扑在事业上时,厉氏集团突然宣布:厉靳言即将结婚,婚宴请帖已广发各界。
消息一出,全网哗然。所有人都在猜测,能让这位冷面总裁收心的女人究竟是谁。
远在北城的纪青禾刷到这条新闻时,正在傅氏集团的茶水间冲咖啡。
她看着屏幕上厉靳言的名字,轻轻吁了口气,心里莫名的轻松。
他们之间,总算能彻底画上句号。
可她没高兴多久,就在下班路上被几个黑衣人堵住。
她挣扎着反抗,却还是被强行带上了车,意识在一阵眩晕后彻底陷入黑暗。
再次醒来时,纪青禾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熟悉的大床上,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铃兰花香气。
这是沪城厉家别墅里,属于她的那个房间。
房间被重新布置过,墙上挂着大红的“囍”字,梳妆台上,一套繁复华丽的凤冠霞帔静静摆放着,流苏垂落,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这是婚房?
纪青禾瞬间明白了什么,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原来,新娘从一开始就是她!
她猛地从床上站起来,赤着脚就冲出房间,在空旷的别墅里愤怒地大喊:“厉靳言!你给我出来!”
走廊里的佣人听到声音围过来,低着头恭敬地说:“纪小姐,总裁不在家。”
“不在?”纪青禾咬牙,她快步走向大门,却被守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保镖拦住了去路。
他们面无表情,纹丝不动,像两尊冰冷的石像。
“我的手机呢?”纪青禾这才发现口袋里空空如也。
“总裁吩咐了,纪小姐醒来后不能乱跑,也不能接触任何电子设备。”
佣人低声回答,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劝阻,“总裁还在公司处理事务,晚一点就回来了,您先回房休息吧?”
囚禁。
这两个字清晰地浮现在纪青禾脑海里。
她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