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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推开的瞬间,纪青禾瞬间清醒,猛地推开厉靳言。
“柳姨有什么事?”厉靳言率先开口。
柳玉芬审视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眉头拧成一团。
“我听见她房里有动静,过来看看。”
继母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视线落在厉靳言敞开的领口上:“靳言,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
“妹妹刚回来,我怕她不适应,想着过来陪陪她。”
他说得轻描淡写,尾音甚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可“妹妹”两个字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纪青禾心里。
刚才还吻得难舍难分,此刻却能如此疏离。
继母将纪青禾眼底的失落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嘲讽,之后便放心离开了。
纪清禾笑了。
“妹妹?”
她扯了扯嘴角,笑声里全是自嘲,“厉靳言,你还真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难道你想让我说实话吗?”
厉靳言挑眉看她,眼底带着未散的情欲。
就在那一瞬间,纪清禾的眼眶瞬间泛红起来。
“既然这么在乎名声,为什么要进我房间?今天在葬礼上你又为什么要”
“为什么?”
厉靳言忽然倾身靠近,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黑眸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因为我想。”
“纪青禾,你是我厉家养大的,你的身体,你的人,难道不该由我做主?”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纪青禾的怒火。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声音因为耻辱而发颤:“我不是你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具!那我宁可嫁给相亲对象也不会要你!”
闻言厉靳言的脸色沉了下来,眼底的温度一点点褪去。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最后摔门而去。
纪青禾瘫坐在床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次日。
纪青禾顶着红肿的眼睛下楼,刚到客厅就被夏芝芝拦了去路。
“你去洗衣房把我袜子用手搓了。”
纪青禾回击道:“不去,滚开。”
夏芝芝提高了音量:“纪青禾,你不过就是厉家养的一条狗罢了,主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得乖乖做什么!”
两人的争执引来了客厅里的厉靳言。
夏芝芝立刻跑到他身边撒娇道:“阿言你说,我刚刚说的对不对?”
纪青禾看着厉靳言,心里竟还残存着一丝微弱的期待。
她希望他哪怕只是沉默,也别站在夏芝芝那边。
可厉靳言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薄唇轻启,吐出的话像冰锥一样刺穿了她的期待。
“主人的吩咐,你就得听。”
纪青禾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听到了吗?”夏芝芝得意地扬起下巴,“还不快去洗!”
纪清禾被厉靳言一把攥住手腕。
“去哪?”
他的声音冷得像寒冬的风。
“我让你去洗干净。”
“我不洗!”纪青禾挣扎着,眼眶泛红。
“厉靳言,你别太过分!”
“过分?”
厉靳言冷笑一声,拖着她就往洗衣房走。
“昨天晚上的胆子去哪了?现在知道跟我犟了?”
他将纪青禾狠狠甩进洗衣房,“砰”地一声关上房门,落了锁。
“洗干净了再出来。”
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后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纪青禾看着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地上那堆脏袜子,只觉得一阵绝望。
所以这就是昨晚和厉靳言争吵的代价吗?
这时,门锁忽然传来转动的声音。
是夏芝芝。
“哟,还没开始洗呢?”
她朝着纪青禾走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恶毒。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谁才是厉家未来的少奶奶。”
说着,她抓起纪青禾的头,狠狠按进了洗衣机的水里。
“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就好好在里面清醒一下吧!”
纪青禾猝不及防,冰冷的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口鼻。
她拼命挣扎,窒息的痛苦一点点袭来,就在纪青禾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头上的力道忽然一松。
她猛地从水里挣脱出来,趴在洗衣机边缘剧烈地咳嗽。
夏芝芝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满意地笑了笑后转身离去。
纪青禾瘫坐在地上,浑身湿透,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只要熬过这一周,她就可以彻底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