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拓跋明月娇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打断了萧容与的思绪。
“吃一块臣妾亲自为您做的干肉可好？”
说话间，她转身将肉片含在自己口中。
双手攀上了萧容与的肩头。
他看着她，面不改色，唇角扬起笑容，附身含着肉片。
北狼国擅长将肉风干，制成大片的肉。
中原的吃食却相对精致一些，怕他吃不惯，拓跋明月早已将肉片切成小块。
如此小小一片，瞬间就被萧容与吞入口中，随后，他噙住了拓跋明月的唇。
唇齿交融的一瞬，他闻到一阵淡淡的血腥气。
整个人突然怔住。
脑海中不由浮现的，是今日午间，他一鞭一鞭抽在乔飞雪身上的场景。
他不忍看她受伤的样子，于是将她背对着自己捆在柱上。
可那满屋的血腥气，却挥之不散。
像极了如今，拓跋明月口中的味道。
一股恶心难以抑制地从喉咙涌起。
他失态地推开她，饮下一杯酒冲淡那股味道。
“陛下，您怎么了？”
情到浓时突然终止，拓跋明月有些窘迫，更多的是对他的关心。
她用锦帕轻轻擦着萧容与的唇角。
“可是哪里不合口味？可是哪里不舒服？”
萧容与垂眸看她。
他素知拓跋明月习惯饮生牛血。
北狼苦寒，这是他们驱寒的一种方式。
如今秋意渐浓，拓跋明月时不时也会喝一些血酒暖身。
那一点味道，他通常忍得住。
可今天，一切真的不对劲。
他心中，不光是对乔飞雪的愧疚，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莫名地盘踞在心头。
令他总觉得，他似乎会失去什么。
会失去他所最珍视的东西，永远找不回来。
“朕只是有些乏了。”
他不着痕迹地避开拓跋明月。
在这月圆之日，他实在不想与伤害乔飞雪那么多的女子太过亲密。
“时候不早了，爱妃也早些回去休息。”
他的话说得含蓄，可拓跋明月的脸却沉了下来。
“陛下，我们草原女子不会拐弯抹角，在御书房前遇到你时，明明你还兴冲冲的，为何和臣妾赏了一会月亮，就觉得不适了？”
“难道那时，你不是想来见臣妾？听闻您和皇后定情之日便是月圆，难道你是想去见她！”
说到后来，她眼眶中已经含上了泪。
有几分刻意惹人怜，更多的却是真心的委屈。
“臣妾对陛下一见倾心，为了你山水迢迢来到大盛，甚至为了让父王答应议和，绝食整整十日，从小到大，父王没有打过我，因为我想嫁你，却打了我一巴掌。”
“我为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你的心里难道还要有别的女人吗？”
她说得情真意切，萧容与心里却毫无波澜。
若不爱一个人，她付出再多，又如何？
可他脸上却挂着无奈宠溺的微笑：“爱妃多虑了，那朕便舍命陪佳人。”
“这还差不多！”拓跋明月破涕为笑。
“我要陛下今晚陪着我，明晚也陪着我，日日都陪着我。”
“好。”
“我要陛下心中再无旁的女人，不许再想皇后。”
“好。”
拓跋明月见他答应得挺快，顿时大着胆子。
“皇后屡次三番害我，今日被教训恐怕并不会服气，只会加倍针对我。臣妾有个法子，能彻底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