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与顿了顿,缓缓的笑了。
那笑容就如暴风雨前的平静。
“爱妃意欲如何?”
“不如皇上废了她,反正臣妾如今掌管后宫完全不在话下,她早就是多余的了!”
一股怒意从萧容与心头窜起。
最后,仍然化作了一抹笑。
他沉默片刻,满不在乎地说:“好啊。”
他只是突然想通了一点。
在这一场计划中,乔飞雪屡屡受伤,正是因为她的身份。
皇后之位令她成为众矢之的,令拓跋明月只想除之而后快。
为了不让拓跋明月起疑,他不得不一次次伤害乔飞雪。
而冷宫。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事成之前,注定还有许多腥风血雨,不如便让乔飞雪安安静静,也安安全全地待在那里。
她是最骄傲的性子,被废后自然会委屈。
可这只是一时的,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便风风光光将乔飞雪从冷宫迎出,重新封她为后。
他们之间,来日方长。
“陛下,您到底答不答应臣妾?”
拓跋明月摇晃着萧容与的胳膊。
他轻轻将她揽入怀中:“爱妃所想便是朕之所愿,来人,传朕口谕,皇后失德,即日起废除后位,打入冷宫。”
拓跋明月这才露出高兴笑容。
“那如此良辰美景,今晚陛下只陪着臣妾好不好?”
“自然。”
他斟了一杯酒,给拓跋明月,看着她喝下。
她口中的血腥气,终于几乎闻不见了。
他这才吻了上去:“今夜谁都不会打扰我们。”
摘星阁之上,一夜缠绵。
天不过才微微亮,萧容与便醒了。
拓跋明月睡眼朦胧地看到他起身,倒是没有拦着。
她知道,这是萧容与要上早朝的时候。
他再宠她,晚上闹得再荒唐,早朝却是一天都不曾落下。
踏出摘星阁,萧容与吐尽浊气,呼吸着秋日清晨微凉的气息。
内侍早就等在门外,面色焦急,欲言又止。
他心头一沉。
“可是飞雪出了什么事?”
昨夜门外有人求见,可拓跋明月霸道地不让他见。
还替他发号了施令:“谁敢打扰,格杀勿论。”
他只好由着她。
难道竟是乔飞雪有事?
是她不肯去冷宫,还是伤势加重?
萧容与一颗心紧着:“快说!”
内侍汗如雨下:“皇后娘娘她,不见了。”
萧容与眼底有些诧异,心慌弥漫,难道她离宫了?
随即,他打消了这个荒谬的念头。
若是从前的乔飞雪还有可能,可如今她中了软筋散,根本离不开皇宫。
“那就好好找!朕下朝之前,一定要将皇后找到。”
说罢,他前往议事大殿。
“吾皇万岁万万岁!”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齐齐跪在金砖之上。
“众卿平身,今日可有事启奏?”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率先出列,他是最为反对议和的老臣。
自从萧容与将拓跋明月纳入后宫,他便成了刺头。
今日,他却目光含泪:“陛下英明,攻打北狼之举,实乃扬我大盛国威!”
“朕何时说要攻打北狼?”
萧容与猛地看向他,心莫名跳得飞快。
那种会失去什么的预感,卷土重来。
指挥使更是错愕。
“皇后娘娘带着陛下手谕出城,她携十万骑去攻打北狼了,陛下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