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结婚了。
最初,我以为只是商业联姻,各取所需,老公是高岭之花,生人勿近;
然后,我以为是日久生情,老公是阴湿小狗,占有欲爆棚还很会装可怜;
最终,我发现原来是一见钟情,老公竟是纯情男大!
1
一个和自己八分相像的女人。
我忍住又一次和镜子里的自己对比了一下,的确是好像。
手机上显示的照片里,坐在傅砚身边的女人睁着一双无辜的小狗眼,专注地看着身侧的男人,眼里的欣赏和满意分毫不曾隐藏,倒是她身旁那个男人,眉心折起一道浅淡的皱痕,倒是少见的有些不耐。
砚哥,砚哥!任清雪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傅砚回神,还未来得及开口,先前离开的经纪人何丘允已经落座,他道:砚哥,这次多亏了您,清雪才能拿下一番女主,这次我们请您来呢,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单纯感谢您一下。
傅砚眉心皱痕更深,他向斜侧方的秘书梁书斜斜扫去一眼,嘴上只道:都是公司安排,以后这种事情和梁秘书对接就行了。
说完便起身,甚至连道别都欠奉。
只剩任清雪和经纪人何丘允面面相觑。
梁书急忙起身追赶,临走前解释道:傅总还有事,你们慢用。
等到梁书晚一步追到车库,黑色宾利仍然静静停在原地,越过车头去到副驾驶的过程中,他和司机对了一个眼神,心下这才微微放松。
拉开车门还没来得及解释,后座闭目养神的男人已经开口:我只容许你这一次私心,下不为例。
走吧,回家。
雨声淅沥,我站在窗边,一眼就看见了已经驶入小区的宾利。
房间没开灯,在雨天的夜晚显得有些沉闷,但即使这样,傅砚还是一眼看见了客厅沙发上那个白得反光的女人。
我只穿了一件修身的吊带裙,两条白皙的胳膊露在外面,斜斜地靠在沙发上装睡。
傅砚轻手轻脚地走过来,一边咕哝着也不怕着凉,一边拿过旁边的毯子裹住我。
深秋的天气,的确是有点冷了。
我拱了拱,发出轻轻的鼻音,嘴唇不小心划过他的喉结,明显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僵了一下。
傅砚犹豫了一下,终究没动我,也没开灯,就这样半搂着我,下颌轻轻靠在我的头上,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在偷亲我的发顶。
替身
我不由得又一次想到那条称得上是挑衅的短信。
庄大小姐也会愿意做替身吗
明天我爸叫我们回去吃饭,有时间吗我冷不丁开口。
男人又蹭了蹭我的头发,嗓音轻轻:醒了明天什么时候
晚上。
我会把时间空出来。傅砚道,他的手摸索着攀上我的脸颊,爱怜地轻抚,吃晚饭了吗
没吃,不饿。我说,停顿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怼他,傅总应该吃饱了吧。
傅砚轻易听出我语气里的讥讽,想要来看我的表情,我固执地低着头,不让他如愿。
怎么了
就算明知道是别人低劣的激怒我的手段,我也很轻易地被激怒了,但并不想让幕后使者如愿引起我和傅砚之间的争吵,于是在傅砚蹲下身伸着脑袋凑过来的时候,我只是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
傅砚很高,良好的健身习惯让他常年保持着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好身材,此时有些错愕地捂着脸颊蹲在我面前的样子,像是一只可怜的狼狗。
如果他有尾巴的话,现在一定已经委屈地垂在地上了。
我的心情终于好了点:今晚不准进我房间。
2
第二天到爸妈家的时候还很早,拒绝了傅砚想要接我同行的邀请,只让他看着时间来,我便独自回家了。
客厅比以往热闹,除了爸妈之外,世交林家也来了。
注意到动静的少年懒懒抬眼看过来,眸子一瞬间点亮,冲我招招手:庄大小姐回来了
我走过去打了声招呼,便径直回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少年林时也追着我上了楼。
有事握住门把手时,我停下来问他。
林时算是我的青梅竹马,只不过年龄比我小两岁,两家是世交,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其实前几年感情一直不错,直到——少年突然的表白和紧随其后的纠缠,让我彻底感到厌烦。
从回忆里回神,我将目光再次落到林时身上。
听说庄大小姐原来竟是别人的替身这种气你也受的了
少年的语气充满挑衅,表情也变得充满拱火的意味。
我停下开门的动作,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问:照片是你发的
林时停顿一瞬,表情又变得可怜兮兮:什么嘛,姐姐竟然没有存我的电话号码吗
我记得已经拉黑了。我毫不留情地拆穿。
林时又笑起来,笑得十分恶劣:姐姐对我这么绝情,那对姐夫呢他可是把你当替身呢。
不关你的事。我不欲多言,将他关在门外。
躺着对天花板发了会呆,我将今早秘书发来的调查结果再一次点开,时间线证明,傅砚和任清雪的接触的确是早于我和他认识的时间,傅砚也的确对任清雪多有照顾,至少公司里那么多艺人,他对林清雪的确是不同。
但至于林时说的傅砚把我当任清雪的替身,我倒也没傻到相信。
我的感受不是假的。
如果傅砚真的这么会演,那他不应该做总裁,应该去做影帝才对。
也就安静了半小时,门外响起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林时的声音:姐姐,我错了,我只是心疼姐姐,不想你蒙在鼓里。毕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也得是他先单独和女明星吃饭,我才能拍到照片啊,难道我还能强迫他不成
我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快开饭了,于是我起身,给了今天来做客的林时一点面子,开门出去。
果然,一打开门就是他故作可怜的脸,哭唧唧地说:姐姐,原谅我吧。
幼稚的男生真是——让人看着就烦。
想打他一巴掌,又怕他舔我手心。
下次偷拍前,记得把桌子上用过的餐具修一下,破绽太大了。
林时的表情一瞬凝滞。
傅砚可不会犯你这种错误。
盯着他懊恼的表情看了一会,我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下楼。
转角,傅砚停下往上走的脚步,朝我伸出手:吃饭了,眠眠。
我扫了他一眼,才牵住他的手,一起下楼。
切,装什么,敢偷看不敢承认。
沉默一路,直到快要走进饭厅,傅砚才假装不经意地问:刚才你们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啊。
我看你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傅砚还是没忍住。
我又瞥了他一眼:看他好看。
牵手的力度紧了一瞬,又急忙松开。
傅砚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真能憋,上辈子属王八的吧。
各自落座时,林时嚷嚷着要和我坐一起,我翻了个白眼,终究没让大家下不来台,坐在中间,傅砚坐在我左边,林时坐在右边。
一顿饭吃得十分闹心,林时十分热情地给我夹菜,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傅砚倒是表现得很大度,只是时不时给我碗里放一些我喜欢却不方便夹的菜。
晚餐结束,我不想再多待,准备和傅砚提前回家。
临走前,林时欠欠地朝傅砚道:姐夫,姐姐今晚喝了不少酒,你可得好好照顾她。
傅砚半搂住我的肩膀,将我圈在怀里,锐利的眼神和林时在空中擦出火花,我仿佛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走吧,我想回去睡觉我伸手环抱住傅砚劲瘦的腰,呢喃道。
于是战火消散,一枚清浅的吻落在额角,傅砚抬头一一告别,搂着我离开了。
3
回到家时间已经不早了,洗漱过后,我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就听到傅砚在浴室里叫我。
怎么了
眠眠,我……我浴巾没拿进来。
哦,我给你拿个新的。
还没等我转身,里面又传来傅砚的声音,或许是夹杂着水雾,连声音听着也湿漉漉的:眠眠,我能用你的吗
又是这招,男狐狸精。
我心里暗暗嘀咕,故意过了好一阵才回答:你用吧。
过了好半晌,浴室门才开了,傅砚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
下半身松松垮垮地围着浴巾,刚洗完澡的男狐狸精心机都藏在每一个小动作里,不经意地侧身展示他的猿臂蜂腰,水珠顺着胸肌一路划过腹肌没入粉色的浴巾里,连下腹突起的青筋也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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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湿漉漉的眼神看过来,问:眠眠,能帮我吹一下头发吗
我盯着他上下打量,视线描摹过身体的每一处,直到看得他耳根都红透,才找出吹风机,示意他过来坐下。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岔开腿,轻易将我拥在怀里,身上全是我的沐浴露的味道,像是被打上了我的标记,这个认知让我心情颇为美妙。
手指穿梭在发间,一点一点烘干水汽。
和在外表现出的冷硬形象不同,傅砚的头发软软的,滑滑的,是让人爱不释手的手感。
好了。我关掉吹风说。
靠在我胸前的傅砚仰起头看我,湿漉漉的眼神真的很像一只可怜的小狗,让人忍不住怜爱他。
我捧住他的脸颊,在唇上轻轻落下一吻:睡觉吧。
傅砚将我拥得更紧,身体的某些变化也昭然欲揭。
可以吗他小心地问。
我揉了揉他的耳垂,算是默认。
4
昨夜折腾了一晚,今早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手机上有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秘书的,一个是妈妈打来的。
奇怪,昨天才回去了,难道有什么事忘了说
我先给秘书回了个电话:什么事
听着电话那头的内容,我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估计妈妈打电话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傅砚和任清雪上了热搜,被爆疑似婚外情,还有人翻出了我和任清雪的照片做对比,说我是替身。
傅砚的公关团队发现很及时,撤了热搜之后传播范围并不算很广,不过周围的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林时凌晨发来澄清短信:【姐姐,可不是我干的。】
我再一次拉黑这个新号码,但躺在收件箱里的另一条短信却让我略感意外。
蒋远舟:【你还好吗听说了一些消息,不知是否属实,如需帮助,随时恭候。】
我略略出神,上一次见到蒋远舟,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
和蒋远舟认识,源于一场合作。
那时候才和傅砚结婚没多久,本就是商业联姻,感情基础并不算多深厚。他并不算是我的理想型,不过身体上的合拍让我对他也算满意。
但蒋远舟则不同,他几乎是和我当时相亲时描述的自己的理想型一模一样。
儒雅的气质,绅士的做派,宠辱不惊的气度,举手投足都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当时我和傅砚还因为他大吵一架。
原因是合作结束的时候,蒋远舟调侃了我一句:恨不相逢未嫁时。
而这句话好死不死被心血来潮来接我的傅砚听到了。
不,或许也不叫吵架。
是傅砚死死地抱着我,头埋在我胸口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不要和我离婚,滚烫的泪珠滑进心口,他哽咽的话语震得心尖也跟着发颤。
其实我当时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傅砚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傅砚的眼泪。
我抹去他的泪珠,纵容他将我勒得有些发痛。我想,我们是夫妻,我让着他些也无妨,于是我说:好了,我不会乱搞婚外情的。
傅砚被噎住了,抽噎了好一阵,才闷闷地说:你说你永远都不会和我离婚。
我把玩着傅砚的头发,用手指将其缠成一缕,头发的温度不比眼泪,发梢凉凉的触感让我爱不释手:可是傅砚,谁能保证永远呢
这件事情最后不了了之,但被傅砚逮着狠狠惩罚了几晚上之后,我揉着酸痛的腰想,人有时候也不是不能说点善意的谎言。
眠眠,你醒了吗门口传来傅砚的声音。
我收回思绪,回复蒋远舟:【多谢关心,谣传而已。】
我醒了。我起身下床进卫生间洗漱,问:今天怎么没去公司
傅砚堵在门口欲言又止。
如果你是要说任清雪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含着牙刷含糊道,我相信你,不过晚点可能我们得回去跟爸妈解释一下。
傅砚的表情却并没我预想中的好转,他沉默地走到床边坐下,我也没管他。
这时,屏幕上弹出一条短信,来自蒋远舟。
【这周我要来趟c市,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
傅砚嘴角渐渐抿起,眼中戾气横生。
清清爽爽地洗完脸,我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傅砚垂着头,心情很低落的样子。我以为他是担心爸妈对他有意见,安抚地挠了挠他的下巴,安慰道:没事的,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爸妈不会相信的,解释一下就好了,嗯
傅砚一把将我揽进怀里,他的臂膀很宽阔,能够轻易地将我包围,他似乎也很喜欢这个姿势,每次这样交流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满足,不过这次似乎还是很低落。
我把玩着他的头发,静静地,都没有说话。
眠眠这么容易相信我,是因为不在乎吗傅砚的声音低低的,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大,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眠眠是不是觉得,反正我们只是商业联姻,各取所需就够了,哪怕我真和任清雪有什么,公关部的处理速度给出的态度已经足够你满意,真相如何,不必多说。
或者说,眠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是在履行夫妻之间的义务
还是说,眠眠已经想离开我了想和我离婚了还是你在想着其他人
傅砚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疯,说出那句你在想着其他人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是他也不想收回,只是一味地死死禁锢住怀里的人,好似一放手就会消失。
放开。
傅砚想,她的语气好冷。
5
你弄疼我了。
傅砚想,都怪我太用力了。于是悄悄松开一点力气。
傅砚。
傅砚死死低着头,将头埋在我胸头,怎么也不肯抬头。
傅砚!
他像是受惊的狗狗,抖了一下。
我的心莫名地发软:抬起头,看着我。
傅砚仍然毫无反应,像是准备装死到底。
3……
话音未落,傅砚刷地一下抬起脑袋,眼睛周围已经泛起了微红。
我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捧住他的脸颊,拇指摩挲着他的眼尾,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产生误会了吗
傅砚嗫嚅着说:没有。
那是你觉得我们的婚姻产生了信任危机,会因为一点小事分崩离析
也不是。傅砚道。
说完这句话,原本只是微红的眼眶逐渐沾染上了水汽,泪滴凝结、滑落,湿润了我摩挲着他眼角的指腹。
我将拇指放到唇边舔了一口,故意道:我们傅砚的泪水都是苦苦的,怎么这么委屈啊
于是眼泪更快地滑落,没入鬓角。
湿漉漉的。
湿漉漉的眼睛,湿漉漉的小狗。
好啦。我低头轻吻他的眼睛,又尝到一口苦涩的泪水,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好吗我不想你藏着一个人瞎猜。
傅砚低头将泪水都蹭在我胸口,闷闷开口:蒋远舟,他邀请你下周吃饭。
什么时候我愣了一下,然后拿起丢在一旁的手机解锁,果然,就在刚才洗漱的时候,肯定碰巧被傅砚看到了。
我将手机丢开,强制掰起傅砚的脸让他看着我,问:为什么你总是对蒋远舟反应这么大我自认我并没有和他有任何过多的接触或者是越轨的举动。
傅砚的眼神躲闪了一瞬,半天都没开口,直到被我抓住强行对视,他才开口:因为……因为当初我们相亲的时候,你跟我描述的理想型,他完美符合,不是吗
看着傅砚幽怨的眼神,我卡壳了一瞬,迟疑着道:的确是……
眼看某人又要掉金豆豆,我急忙安抚:但是!
但是人和人之间就是这么奇妙,当一个完美符合我理想型的人出现时我却心如止水,反而是你,和我理想型差了十万八千里的你,却总是能够吸引我的视线。
我是不是从来没说过,我很中意你啊,第一次见面就中意你,否则商业联姻对我来说并不是必选项。
傅砚听见砰砰的心跳声,不知道是谁的,大得有些刺耳。
他的耳朵很白,所以红的时候也格外明显,我捧住他脸颊的手已经感觉到微微发热,不知道是他脸颊的热度还是我手心的热。
但傅砚纠结的点总是很奇怪,他终于听到了他做梦都想听的话,但他却固执地问:为什么说中意不说喜欢
我感觉我的耳朵也开始发烫,母语羞耻症都要犯了,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说:我喜欢你,第一次见就喜欢,行了吧。
虽然最后那个行了吧略显敷衍,但傅砚还是很开心,他又问:为什么不说永远
他还是很介意,那个被拒绝的永远。
我无奈地揉搓着他的头发,软软的,像我此刻的心,也软软的:好吧,其实你知道吗永远是一个程度词,没有人能保证永远,不过我想我此刻喜欢你的程度,足以支持我说出我永远喜欢你。傅砚,我永远喜欢你。
傅砚满足地拥紧我,但仍然鸡蛋里挑骨头:为什么说喜欢不说爱
他想要听到更多,这世上最甜蜜的话语。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我捏住他的嘴,婉拒:太肉麻了吧。
我想听。他含糊道。
I
love
you.
傅砚轻哼了一声,咕哝道:勉强合格吧。
但下一秒他又突然抬起头:你还没拒绝蒋远舟。
傅砚将床上的手机塞进我手里,让我现在拒绝他。
我顿觉好笑,但没有笑出声,顺从他的心意拒绝了蒋远舟的邀请。
我把手机拿给他看,调侃他:这下放心了吧。
傅砚眼神落在对话框上,但却不是落在拒绝的那句话上,而是在更早的一条信息。
【多谢关心,谣传而已。】
傅砚只觉得心里满涨着幸福,让他像是一只充气到极限的气球,浑身都是劲儿没处使,只想将怀里的人抱紧些,再抱紧些。
从出事到现在,他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解释,甚至还发了一通脾气,让眠眠反过来哄他,但眠眠都没有生气,甚至在什么都还没调查的情况下就说是谣传。
这份信任……
傅砚眼眶又红了。
蒋远舟的事情解决了吗我笑眯眯地晃了晃手机,道:现在该我问了。
你和任清雪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6
我的确不相信网上说的什么你把我当作她的替身,但是我也不相信你们俩毫无瓜葛。
为什么你会和她一起吃饭还被拍到了我记得你不怎么插手娱乐公司的事情。
还有,她的确因为你的关照获得了很多资源,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你和她认识的时间也早于和我认识的时间,还有我和她如此相似的外貌,我心中也很难不冒出一些奇怪的猜测。
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你和她真的有什么,你知道的,我也有我的尊严。
其实我没预想过这番话说出来傅砚会是什么表情。
心虚吗不太可能。
委屈吗也许。
但是此刻他的反应却十分奇怪,原本已经红得滴血的耳朵仿佛更红了,整个脸颊都冒着热气,我好像在空中看到了丝丝缕缕的白雾,他的心跳也是,强烈到透过胸腔被我感知。
我越发奇怪:你怎么了
难道你真的……
话没说完,便被勾住了脖子,我被迫低头感受这个不同于往常的热情的吻。
享受了一会,我用力推开他:不准色诱我,给我说清楚。
傅砚这次眼神不再躲闪,但是眼中的情绪真的很奇怪。
羞耻、不自在……
我忍不住开口:你……
不对。
傅砚说:不对,不是我和任清雪认识的时间早于你我,而是我和你认识的时间早于她。
我很早,很早就认识你了。
庄雨眠。
庄雨眠,醒醒!
趴在桌上的女孩猛地惊醒,甩了甩被睡得有些发麻的手臂,不满地抱怨同桌:下次叫起床能不能温柔点啊,吓我一激灵。
同桌翻了个白眼:下次让老师叫你。
女孩立刻嘻嘻笑着认错。
预备铃响了。
和预备铃一同响起的,还有窗外走廊上学生们各自回教室的纷乱脚步声,人影晃动间,没人看见窗外投来的一道目光,静静地落在女孩的脸上。
只有庄雨眠注意到了。
她回以浅浅一笑。
每天经过这个窗口的学生有很多,她很少注意,这个男生她有点印象,是隔壁班的,因为上厕所每天都会经过几次,看着乖乖的,给人的感觉很舒服,但和几位受人追捧的校草比起来,就显得毫不起眼。
庄雨眠没想过去了解,甚至连他的名字也不好奇,高中三年他们的交集,或许只止步于无数个眼神交汇的瞬间,她给予他的礼貌性微笑。
停!我捂住傅砚的嘴巴,不可思议道:就因为这,难道就因为我对你笑了几下你就喜欢我了我有这么大魅力吗
傅砚伸出舌头在我手心舔了一下,我急忙收回手,像看变态一样看着他,他却只是笑:你当然有,但不是因为这个。
高中时期的庄雨眠和傅砚的交集并不算多,一个是炙手可热的校花,一个是籍籍无名的路人甲,但是在傅砚处心积虑的偶遇下,他们的交集也不算少。
有时候是下雨天递过来的伞,有时候是随手递出的零食,有时候是经过窗口时随口的闲谈……
太多了,没有人能不喜欢庄雨眠,不论是男生还是女生。
停!停停停!我再一次叫停,简直听得我脚趾抠地,其实高中的时候讨厌我的人也不少,你这滤镜太大了吧。
那是他们有眼无珠。傅砚道。
高中很快结束,傅砚并没有告诉任何人那无数次的心动,他甚至没有去打听庄雨眠报考的哪个学校。
本就是萍水相逢,也没有多深刻的喜欢。
他这样告诉自己。
他只能低头赶自己的路。
他没有时间停歇。
妈妈去世的时候,他还很小,由她一手创立的商业版图也只能交给爸爸。
可是爸爸很快就再婚了,还带来了只比他小两个月的弟弟。
何其讽刺。
继母并不宽和,他越发谨小慎微。
他和弟弟一同就读于c大的金融系,这也意味着,他的好爸爸并没有想将他妈妈的产业交还给她的亲儿子。
再一次相遇,是在口罩期间的图书馆。
他见到了那个偶尔发呆时会想起的女孩。
就算戴着口罩,他也一眼认出了她。
不过她应该不会认得他了。
于是他停下脚步,在她对面落座。
被惊动的女孩抬眸看来,浅浅的笑意盈满眼眶。
尽管口罩遮挡住了她的笑容,可那双弯弯的眼眸一如昨日。
傅砚去图书馆去得更早了,到了位置就一边学习一边等待,果然,没过多久,期盼中的身影悄然降临在对面。
傅砚抬眼看过去,又收获一枚浅笑。
她似乎没认出他是昨天那个人。
没关系。
于是他们每天都会在同一个位置偶遇,时间长了,两人竟也多了些无言的默契。
在一次庄雨眠请求他帮忙看顾东西的纸条后,两人开启了交流。
休息时,庄雨眠会写小纸条问问他一些不懂的事情,也偶尔会吐露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秘密。
于是傅砚知道了,她也讨厌自己那个弟弟。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底克制不住生出喜悦的花朵。
听到这,我忍不住惊呼:是你!我的学习搭子!
嗯。傅砚低低应了声,将我拥得更紧,我当时以为这会一直持续到毕业,或许我们会越来越熟悉,有一天,我也可以向你说出我的心意。
我不由得沉默了。
结果没多久你就出国交换留学,再然后,你就再也没有踏进过图书馆,再也没有来过这个位置。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至少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
我怕你已经忘了。
少年时的自卑和怯懦,让19岁的傅砚错过了19岁的庄雨眠。
7
再次相遇,就是相亲了。
所以,你帮任清雪是因为她长得像我
傅砚点头:其实我也没怎么帮她,有时候遇到她就总会想到你,多看两眼,下面的人看脸色办事,多少会照顾些。
那你们一起吃饭是怎么回事
梁助的母亲是稀有血型,当时只找到一个匹配的,就是任清雪,这次算是她协恩图报,梁助擅作主张,我已经警告过他了。
问清楚这件事,我也不再纠结,不由得有些感叹:缘分真是奇妙,兜兜转转,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不是缘分。傅砚轻声道,高中时和你隔壁班是缘分,后来在大学遇见你也是缘分,但我们在一起不是,至少不是全靠缘分。
我皱了皱眉:那……
是傅墨告诉我你在相亲。傅砚道。
他那个好弟弟,总算是还有点用处。
大学时庄雨眠之所以讨厌傅墨,就是因为被他大张旗鼓的追求搞得很烦,后来又知道了他们家的腌臜事,就对他越发反感了。
但傅墨倒是一直对她很关注,听说她沦落到相亲后,还在背后大肆嘲笑了她一番。
不小心听到这个消息的傅砚只感觉这简直是天赐良机,他当时已经在公司里做出了一些成绩,也结交了一些人脉,辗转几番,才得到了和庄雨眠相亲的机会。
毕竟庄家在c市,而傅家在b市,距离虽不算太远,可也不近,排号是怎么也排不上他的。
这也是为什么高中时傅墨并不和他一个高中,傅墨在c市本地,而傅砚则是因为想远离那个窒息的家庭选择了c市。
当时的庄雨眠已经相了很多个,没一个成功的,毕竟她提出的要求一般都是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才能满足,和她同龄的大多也才初出茅庐。
傅砚怀着忐忑的心情赴约,她果然,又没认出他。
不过这次他加到了联系方式。
于是他步步为营。
他见过太多追逐庄雨眠的男生,或是男人,做学习搭子时也了解了一些别人不曾知晓的秘密,于是他小心翼翼、汲汲营营,规避掉所有前人踩过的坑。
当然,他偶尔也会掉坑里,也会惹庄雨眠生气,但或许是因为他运气不错,总是碰上她心情好的时候,所以她对他也格外多出些包容。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又争又抢来的我问。
对啊,这是我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胜仗。
傅砚的眼里像是有星光,又像是还未蒸发的泪。
但你不是我的战利品,是我费尽心机迎回来的女王。
为什么不是公主
因为你是野心勃勃的女王。
我轻吻他一下,这是对正确答案的奖励。
不过有一点我不是很满意:你有没有想过,你惹我生气的时候,不是我心情好愿意包容你,而是我也喜欢你,所以才包容你。
回答我的,是一个绵长的、炽热的吻。
我被吻得腿软,整个人往下滑去,傅砚掐住我的腰将我放到床上。
我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场了,问他:我们要做什么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回答:上床。
不是。
侍寝
不是。
做ai。
对啊。我勾住他的脖子让他离我更近,做ai。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