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盛夏荒原——禁忌爱情 > 第一章

林薇站在厨房里,窗外,七月的阳光把花园里的玫瑰晒得有些蔫头耷脑。她听见客厅里传来丈夫程建明和儿子程墨的谈话声,话题是关于即将到来的搬家计划。
上海的机会难得,我已经看好了房子,程墨的学校也联系好了。程建明的声音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林薇的手微微发抖,茶水在杯中漾起细小涟漪。
她放下杯子,深吸一口气,走到客厅门口。十八岁的程墨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
我不想转学,爸。马上十二年级了,这时候转学会影响我申请大学。程墨的声音比平时低沉。
程建明不以为然地摆手:上海的国际学校比这里好多了。林薇,你来劝劝他。
林薇看着丈夫兴高采烈的脸,又看看儿子阴郁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门铃响了。
来人是赵曼和她的儿子程煜。
赵曼穿着一身淡黄色连衣裙,衬得皮肤越发白皙,程煜跟在她身后,篮球衫下的肌肉线条已经完全是成年男子的模样。
听说你们家有大事宣布赵曼笑着问,自然地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程煜则径直走向冰箱,取出冰水仰头就喝。
林薇不自觉地注意到他喉结滚动的曲线和汗湿的T恤下隐约可见的腹肌轮廓。
程建明高兴地重复了搬家的好消息。林薇注意到,在程建明说话时,赵曼的笑容僵了一瞬,而程煜与程墨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恭喜啊。赵曼最终说,声音却干巴巴的。
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底之前,公司希望我尽快到岗。
我不去。程墨突然说,声音不大但坚决。
程建明的笑容消失了:别耍小孩子脾气,这事已经定了。
我说了我不去!程墨猛地站起来,沙发上的抱枕掉在地上。
你可以自己去上海,我和妈妈留在这里。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赵曼急忙打圆场:建明哥,也许该给孩子一点时间考虑。程煜,你带程墨出去走走。
程煜点点头,伸手拍了拍程墨的肩膀。
两个少年一前一后走出门去,程墨比程煜稍矮一些,背影却已经同样挺拔。
那天晚上,夫妻俩爆发了结婚以来最激烈的争吵。
你到底怎么回事平时不是最支持我的决定吗程建明不解地看着妻子。
林薇避开他的目光:我只是觉得现在不是搬家的好时机。我的研究项目正在关键阶段,程墨的学业也不能中断。
这些都可以解决!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林薇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能说什么说她这半年来每次见到赵曼的儿子都会心跳加速说那个几乎她看着长大的男孩不知何时已长成一个令她不敢直视的男人
没有别的原因,她最终说,只是我觉得不该为了工作完全打乱我们的生活。
程建明失望地摇头:我以为你会支持我。
林薇对程煜的特殊感情,始于半年前一个偶然的下午。
那天程煜来家里找程墨讨论学校项目,碰巧程墨外出写生。林薇本来只是礼貌性地留他喝杯茶等程墨回来,却不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将程煜困在了家中。
阿姨,需要帮忙吗程煜看见林薇正费力地想将阳台上的盆栽搬进来,便主动上前。
林薇抬头,看见程煜站在落地窗前,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衬衫,布料紧贴着他初具规模的胸肌和臂膀。那一刻,林薇突然意识到,这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男孩,不知何时已经长成了一个男人。
你的衣服都湿了,林薇急忙说,我去给你找条毛巾,再找件程墨的干净衣服。
当她拿着毛巾和干净T恤回到客厅时,看见程煜已经脱掉了湿透的上衣,正用纸巾擦拭胸膛上的雨水。阳光从云层缝隙中透出,照在他年轻而结实的身体上,水珠沿着肌肉线条滚落。
林薇怔在原地,手中的毛巾差点掉落。
程煜察觉到她的注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阿姨,我把地板弄湿了。
没关系,林薇急忙递过毛巾,避开视线,快去洗手间擦干吧。
那之后,林薇开始注意到程煜的种种变化: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有磁性;他的举止间多了几分从容自信;他甚至开始用古龙水,淡淡的木质香调总在他离开后还在空气中萦绕不去。
更让林薇心乱的是,程煜似乎也对她多了特别的关注。
他来找程墨的次数明显增多,即使程墨不在,他也会找借口多留一会儿,有时是请教数学问题,有时是分享学校趣事。他的目光常常追随着她,当两人眼神相遇时,他会露出那种让林薇心跳加速的微笑。
与此同时,赵曼对程墨的感情也在悄然滋生。
一切始于程墨的个人画展。
作为画廊老板,赵曼自然全力支持世侄的首展。
布展那天,程墨站在梯子上调整灯光角度,赵曼在下方指导。
往左一点,对,就这样。赵曼抬头说,目光却不自觉地被程墨专注的侧脸吸引。阳光从高窗洒落,勾勒出他逐渐硬朗的下颌线和高挺的鼻梁。赵曼突然意识到,这个她曾经抱在怀里哄睡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了一个棱角分明的青年。
曼姨,你觉得这个角度可以吗程墨低头问,眼神清澈而认真。
赵曼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急忙掩饰道:很好,就这样。你真是越来越有你爸爸年轻时的风采了。
程墨笑了笑,那笑容干净又带着几分羞涩:我爸说您年轻时可是校花,好多人都追您呢。
赵曼感觉脸颊发烫,转身假装整理画作:那都是老黄历了。对了,开幕式那天你准备穿什么
布展持续到深夜。当最后一件作品挂好后,程墨长舒一口气:终于完成了。曼姨,太感谢您了,没有您的帮助我不可能办这个展。
这是你应得的,你的作品真的很棒。赵曼真诚地说,递给他一瓶水。
程墨接水时,手指不经意地擦过赵曼的手背。两人同时微微一颤。程墨喝水时,赵曼注视着他滚动的喉结,突然有种想去触摸的冲动。她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急忙转身收拾东西。
曼姨,您没事吧程墨关切地问,您脸很红,是不是太累了
可能有点低血糖,赵曼撒谎道,老毛病了。
程墨立即放下水瓶,从包里翻出一块巧克力:给您,我画画时常备着这个。
赵曼接过还带着程墨体温的巧克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一刻,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对程墨的感情已经超越了长辈对晚辈的关怀。
画展成功后,程墨来得更勤了。有时是讨论艺术,有时只是单纯地来陪赵曼喝下午茶。他们的话题从艺术延伸到生活、理想乃至感情。程墨会向她倾诉与同龄女孩交往的困惑,赵曼则会分享自己的婚姻感悟。这种超越年龄的默契让两人越走越近。
一个雨天的午后,赵曼在画廊的休息室里小憩,程墨前来送新作。看见赵曼睡在沙发上,他轻轻为她盖上毛毯。就在他准备离开时,赵曼在睡梦中握住了他的手,喃喃道:建国,别走...
程墨僵在原地,犹豫着是否该叫醒她。最终他轻轻抽出手,却不料这个动作惊醒了赵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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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你什么时候来的赵曼睡眼惺忪地问,脸上还带着睡痕。
刚来,看见您睡着了,就想给您盖条毯子。程墨微笑道,您做梦了
赵曼的脸突然红了:可能吧。谢谢你。
她注意到程墨的肩膀被雨水打湿了,便自然地伸手替他掸了掸。这个动作让两人靠得很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程墨低头看着她,眼神变得深邃:曼姨,您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您比任何人都了解我。
赵曼的心跳加速,她应该后退,却像被施了定身术般无法动弹。
当程墨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时,她闭上了眼睛。
妈曼姨你们在哪程煜的声音从画廊前台传来,惊醒了几乎要越界的两人。
赵曼猛地后退,整理着并不凌乱的衣襟:我们在这里!
程煜推门进来,看见母亲绯红的脸颊和程墨不自然的表情,疑惑地问:你们在干嘛
在讨论程墨的新作品,赵曼强装镇定,你怎么来了
爸让我来接您吃饭,他订了餐厅。程煜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显然不太相信这个解释。
从那天起,赵曼和程墨之间多了一种微妙的张力。
每次眼神交汇,每次不经意的触碰,都会让赵曼心跳加速,也让负罪感更深一分。她知道这是错的,却无法控制自己被那个年轻、充满朝气的灵魂吸引。
而这一切,都在程建明宣布搬家计划时达到了爆发点。
同一时刻,赵曼家中也上演着类似的一幕。李建国收到了深圳一家公司的橄榄枝,薪资翻倍,职位晋升。
这么好的机会,你没理由反对吧李建国对赵曼说。
赵曼摆弄着窗帘的流苏,不敢看丈夫的眼睛:我的画廊刚有起色,程煜也马上要申请大学了...
深圳的艺术市场更大!程煜可以申请深圳的学校。李建国走到她面前,曼曼,你最近很奇怪。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赵曼的心猛地一跳。
当她站在他身旁指导时,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节油和青春的气息。那一刻,她的心跳快得不像话。
能有什么事她强装镇定,只是觉得搬家太突然了。
第二天,林薇和赵曼相约喝咖啡。在常去的那家咖啡馆的角落里,两人相对无言良久。
程煜昨天问我,如果你们真搬去上海,他能不能寒暑假去看你们。赵曼最终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林薇的握紧了茶杯:程墨说,就算用剪刀架脖子上他也不去上海。
两人目光相遇,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挣扎与恐慌。
我们到底怎么了赵曼哽咽着问,。
我怎么会对程墨产生这种感情他几乎是我看着长大的...
林薇握住闺蜜的手,发现两人的手同样冰凉颤抖:我也是每次程煜来问我数学题,我都不敢看他眼睛。他越长越像他爸爸年轻时候,可是又有什么不一样。
赵曼突然抽回手,脸色苍白:我们不能这样。这是错的,而且太荒唐了。
我知道,林薇闭上眼睛。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她们约定互相监督,努力恢复正常。
但这个决心在周末就被打破了,程建明提前回家,正好遇见程煜来请教数学问题。林薇与程煜坐在书房的地板上,周围散落着草稿纸,两人靠得有些近,听到开门声时慌忙分开的距离和脸上的红晕没能逃过程建明的眼睛。
当晚,程建明直接质问妻子:你和赵曼儿子怎么回事
林薇惊慌失措:什么怎么回事他只是来问数学题!
问数学题需要靠那么近他看你那眼神不对劲,你也是!程建明突然想起什么,你是不是日记里写的那个C.Y就是他
林薇脸色煞白。她有一本带锁的日记,但程建明显然找到了钥匙。她不知道的是,同一天,李建国偶然看到赵曼的手机。
她正在整理照片,有一整个相册收藏着程墨的画作和照片,最新一张是上周程墨来家里时,她偷偷拍的少年低头喝水的侧脸。
两个家庭同时爆发地震。
变态!不知羞耻!程建明撕碎了日记本。
那是我最好朋友的儿子!你看着他长大的!
林薇苍白着脸却毫不退缩:我们什么都没做!
心里想想就够了!你还想怎么样程建明摔门而出。
另一边,李建国把手机摔在赵曼面前: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存着程墨这么多照片最新这张明显是偷拍的!
赵曼泪流满面:我承认我不该有这种感情,但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你还想有什么李建国冷笑,幸好我们要搬去深圳了,你再也见不到那小子!
我不去深圳!赵曼突然坚定起来。
我和程煜留在这里。
程建明和李建国几乎同时做出了决定,他们各自前往上海和深圳任职,留给妻子冷静期。
但内心深处,两人都明白,婚姻已经出现了无法弥补的裂痕。
九月,大学开学,程墨和程煜都选择了本地的学校,方便住在家里。两个破碎的家庭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共存模式。
十月的某个雨夜,林薇发高烧。程建明在外地,她只好打电话给赵曼。来照顾她的不仅是赵曼,还有程煜。
程墨去写生了,今晚回不来,我就把程煜带过来了,多个帮手。赵曼解释道。
程煜自然地伸手探林薇的额头,手心的温度让她战栗。阿姨,您烧得不轻。他皱眉,那双酷似赵曼的眼睛里盛满担忧。
那晚,赵曼睡在客房,程煜坚持在林薇卧室的沙发上守夜。半夜,林薇醒来,看见程煜在窗边的小灯下看书,侧脸轮廓在昏黄光线下格外深邃。
阿姨,要喝水吗他立刻察觉她的动静,端来温水,扶她坐起。他的手臂强壮有力,身上的气息干净温暖。林薇靠在他怀中,一时舍不得离开。
谢谢您,程煜。她轻声说。
程煜没有立刻松开她:林阿姨,我从初中开始就特别喜欢您。您和我妈不一样,总是那么温柔安静。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林薇抬头,正好迎上他炽热的目光。两人的脸靠得太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程煜,我们不能。她微弱地抗议,但当他低头吻她时,她没有拒绝。
同一时刻,赵曼并未睡着。她悄悄站在虚掩的门外,目睹了这一切。奇怪的是,她没有感到愤怒,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现在她不必独自背负这罪恶的秘密了。
第二天,林薇羞愧难当,向赵曼坦白了一切。出乎意料的是,赵曼握住了她的手。
我也该坦白上周程墨来画廊帮我布展,那天下雨,我们在休息室里接吻了。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既震惊又莫名感到解脱。
我们真的疯了。林薇喃喃道。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赵曼苦笑。
十一月,程建明回家休假,敏锐地察觉到妻子与以往不同。
她不再挽留他,甚至在他试图亲密时明显回避。更让他注意的是,赵曼和程煜来家里的频率高得不正常,而每次程煜在场,林薇总是格外注意打扮。
终于,在离开前夜,程建明直接问儿子:你妈和程煜怎么回事
程墨眼神闪烁:爸,也许你应该和妈好好谈谈。
程建明于是与林薇进行了最后一次坦诚的谈话。林薇没有全盘托出,但承认了自己对程煜的特殊感情。
所以这就是你反对搬家的真正原因。程建明苦笑。
我真傻,居然没早点发现。
对不起,建明。但我真的控制不了这种感情。
程建明第二天就返回了上海。一週后,他寄来了离婚协议。
无独有偶,李建国也提出了离婚,他在赵曼的平板电脑上发现了她与程墨的聊天记录,虽然内容并无越矩,但语气亲昵得超出正常范围。
离婚手续办得出奇地快。
来年春天,两对母子终于获得了所谓的自由。
四月份一个温暖的午后,程墨和程煜相继回家宣布好消息,人都获得了暑期实习机会。程建明和李建国照例寄来了生活费,但人都未露面。
那天晚上,四人一起吃了顿饭。饭后,程煜自然地帮林薇收拾厨房,程墨则和赵曼在阳台讨论新买的画作。某种默契在空气中流转,无需言明。
深夜,程煜送喝醉的赵曼回家后,返回来接林薇。程墨已经睡下,客厅里只剩下林薇一人。
阿姨,我...程煜刚开口,就被林薇用手指按住了嘴唇。
别说话,她轻声道,然后踮脚吻了他。这一次,没有犹豫,没有负罪感,只有积压已久的渴望爆发。
与此同时,程墨因口渴醒来,发现家里空无一人。他猜到母亲可能在赵曼家,便步行前往。赵家客厅亮着暖黄的灯光,他推门进去,看见赵曼独自靠在沙发上,脸上有泪痕。
曼姨他轻声唤道。
赵曼抬头,眼中闪过复杂情绪:程墨,我刚刚看到你妈妈和程煜了。
程墨沉默片刻,走到她面前蹲下:那你为什么哭
因为我知道我们也完了。这种错误的关系不可能持续...
程墨握住她的手:如果我们都已经离婚了,还是错误吗
赵曼怔怔地看着他,少年——不,已经是青年——的眼神坚定而温柔。当他吻她时,她放弃了最后一丝抵抗。
那一夜,两段禁忌之恋终于冲破了所有枷锁。
接下来的半年仿佛是偷来的时光。
四人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共居模式:周末,程煜会住在林家,程墨则住在赵家。他们甚至一起短途旅行,对外以两个单亲母亲和儿子解释,关起门来却是两对秘密恋人。
林薇从未如此快乐过,也从未如此恐惧。每次与程煜牵手散步,每次看到他年轻的笑容,她都会想起这美好随时可能结束。程煜毕竟才十九岁,大学里多的是同龄女孩。而她已经四十三了,眼角有了细纹,体力也不如从前。
她的恐惧在程煜大三开学后成真。十月的一个周五,程煜没有照常回来。他发来短信说有个重要的团队项目需要加班。但直觉告诉林薇,事情没那么简单。
周六早晨,她忍不住开车去学校找他。在校园咖啡厅外,她看到了令她心碎的一幕:程煜和一个短发女孩坐在一起,女孩正笑着喂他吃蛋糕,他自然地揽着女孩的腰,低头吻了她的额头。
林薇仓皇逃离,回家后大病一场。
周末程煜回家时,坦然承认了恋情:她是我同学,叫小雨。我们交往一个月了。
赵曼和程墨都在场,四人陷入尴尬的沉默。
所以呢最终程墨开口,你打算怎么办
程煜叹气:我知道我们有过特别的时间,但我想要正常的关系,结婚生子。
林薇强忍泪水:你说过你爱我。
我是爱您,林阿姨,但那不是能够永远持续的爱。程煜语气温柔却坚定。
您永远是我重要的家人,但小雨我想和她共度余生。
更让林薇崩溃的是,程煜接着说:而且,小雨她怀孕了。我们已经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击碎了林薇最后的希望。
她眼前一黑,几乎晕厥。
与此同时,程墨也宣布了他将去法国交换学习一年的计划,并且在那里认识了一个法国女孩。
我们很合得来,也许等我回来的时候,会带她一起。程墨说,避免与赵曼眼神接触。
双重打击让两个女人陷入深深的绝望。
那天晚上,林薇独自在阳台喝酒,赵曼默默走来坐在她身边。
我们一开始就知道这不会长久,不是吗赵曼轻声说,手中也拿着一杯酒,他们才二十岁,总有一天会遇到同龄人。
月光下,两个中年女人相顾无言。
她们曾经以为挣脱道德束缚就能获得幸福,最终却发现这段非常规关系依然逃不过现实的规律。
悲剧在深夜降临。
酩酊大醉的林薇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哭着说:我什么都没有了建明离开了我,现在程煜也要走了。她突然冲向栏杆,不如就这样结束吧。
赵曼急忙上前拉住她:别做傻事!我们还有彼此啊!
在拉扯中,赵曼脚下一滑,反而自己越过了栏杆。林
薇惊慌中试图抓住她,却只扯下了一截袖子。
曼曼!林薇的尖叫划破夜空。
赵曼从三楼阳台坠落,重重摔在花园的石板路上。当救护车赶到时,她已经没有了呼吸。
程煜和程墨匆忙赶回。看到母亲的尸体,程煜彻底崩溃。
他转向林薇,眼中充满仇恨: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勾引我,如果不是这畸形的关系,我妈不会死!
林薇面无血色,无法反驳。
赵曼的葬礼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举行。
程煜在整个仪式中都没有看林薇一眼,当林薇试图接近时,他冷冷地说:请离我远点,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程墨同样冷漠,他对林薇说:您毁了两个家庭,林阿姨。我希望您余生都能记住这一点。
葬礼结束后,程煜彻底切断了与林薇的联系,甚至搬到了小雨的家中居住。
林薇尝试联系他多次,都被无情拒绝。
更糟糕的是,赵曼的死引起了媒体的注意。不
知谁走漏了风声,两个家庭的故事被小报记者挖掘出来,写成了一篇题为《禁忌之恋:两闺蜜与对方儿子的不伦恋情》的报道,在当地引起轩然大波。
所有相关的人都成了众矢之的。
程煜和程墨的校园生活被彻底打乱,同学们对他们指指点点,社交媒体上充斥着对他们的谩骂和嘲笑。
程煜的未婚妻小雨承受不住压力,在怀孕五个月时流产,随后离开了程煜。我受不了这种生活,每个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她临走时说,你和你的家庭太复杂了,我无法面对。
程墨的法国交换项目因为道德问题被取消,他的法国女友在了解真相后也离他而去。
这太疯狂了,我需要远离这一切,她在分手信中写道,你们的家庭关系让我感到恐惧。
程煜整日借酒消愁,一天深夜,他在醉酒驾驶时发生严重车祸,双腿重伤不得不截肢。从此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
程墨的绘画事业彻底毁灭,没有画廊愿意展出道德败坏的艺术家的作品。
他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数次自杀未遂,最终住进了精神疗养院。
在一个飘雪的冬日,程煜给林薇发来一条短信:您满意了吗我现在一无所有,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双腿,这都是我们的罪孽带来的报应。
同日,林薇收到了精神疗养院的电话,告知程墨再次试图自杀,情况危急。
那天晚上,林薇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中,手中拿着与赵曼年轻时的合影。照片上的两个少女笑得灿烂无忧,对未来充满期待。
曼曼,对不起。我们都付出了代价。她喃喃自语,泪水滴落在相框玻璃上。
第二天清晨,保洁员发现林薇躺在浴缸中,手腕上有深深的割痕,身边散落着安眠药瓶和几个空酒瓶。
桌上留着一封简短的信:
所有的罪孽终有报应。我害死了最好的朋友,毁了两个家庭,也毁掉了两个年轻人的一生。我不求原谅,只愿我的死能终结这一切痛苦。请将我与曼曼葬在一起,那是我唯一配得去的归宿。
林薇的葬礼只有寥寥数人参加。程建明默默地处理了后事,按照遗愿将林薇与赵曼合葬在一处。
程煜坐着轮椅出席了葬礼,整个人消瘦憔悴,眼中再无往日光彩。他在墓前呆坐整日,直到夜幕降临才被父亲推走。
程墨从疗养院发来一束白花,附卡上写着:仇恨已经结束,愿灵魂安息。没有落款。
两个曾经亲密的家庭就这样支离破碎。
程建明和李建国都没有再婚,他们承担起了照顾残疾儿子和精神崩溃的儿子的责任。
程煜终身未再娶,依靠写作度日,出版了一本名为《赎罪》的小说,隐晦地讲述了这段往事,但销量惨淡。
他每年清明都会独自摇着轮椅来到墓前,一坐就是整天。
程墨在疗养院度过了十年后勉强出院,但再也无法拿起画笔。
他成了一个小书店的店员,沉默寡言,从不与人交往。
每年清明,总有人看到程建明和李建国分别来到墓前,放下鲜花后悄然离去。
他们从不同时出现,也从不交流。
那座合葬的墓碑上简单刻着两个名字和生卒年月,没有挽联,没有称谓。
而在不远处,城市的另一个角落,两个年轻男子以各自的方式继续着被诅咒的人生。
雪花年复一年地落下,所有的爱恨情仇都成为了永恒的沉默,只有轮椅的车辙和孤独的脚步,在雪地上留下短暂的痕迹,旋即又被新雪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