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味呛得我直皱眉时,耳边正炸着尖利的骂声：不下蛋的鸡还敢占着首长夫人的位置赶紧卷铺盖滚蛋,我哥早该娶隔壁孙干事家的闺女！
我刚从车祸的剧痛中睁眼,就被人拽着胳膊往门外拖。青砖地磨得手心生疼,可当我看清镜子里那张蜡黄干瘦的脸,再摸到脖颈上那道新鲜的勒痕时,浑身的血都凉了——这不是我,是我刚看的年代文里受尽欺辱的林晚秋,那个在军区大院里被磋磨致死的可怜虫。
而拽我的人,是原主的小姑子,赵兰。
我反手甩开她的腕子,指节因用力泛白：想让我滚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分量。
赵兰愣了愣,随即像听见天大的笑话：林晚秋你疯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扯了扯嘴角,盯着她身后那群看好戏的家属,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我是赵卫东的合法妻子,军区政治部盖过章的。你算哪根葱,也配赶我走
空气突然静了。谁都知道林晚秋是十里八乡嫁来的农村姑娘,怯懦得像只兔子,今天这副牙尖嘴利的样子,活像换了个人。
我扶着墙站起来,眼底淬着冰：从今天起,谁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别怪我不念情面。
一
头痛得像要炸开,陌生的记忆碎片在脑子里冲撞。
我,苏晴,二十一世纪的美食博主,昨天为了拍素材赶夜路,结果被一辆失控的卡车撞飞。再次睁眼,就成了1983年的林晚秋。
原主命苦,爹娘早逝,被村里的叔婶卖给赵家换彩礼,嫁给了据说在部队当大官的赵卫东。可赵卫东常年不在家,她就成了赵家的免费保姆,被婆婆张桂芬和小姑子赵兰呼来喝去。三天前,因为没给赵兰洗袜子,张桂芬就指着鼻子骂她是不下蛋的丧门星,赵兰更是趁她不注意,把她推到墙角撞破了头。原主又气又急,晚上就偷偷在房梁上挂了绳......
呸！不要脸的东西,没死成还敢摆架子！张桂芬端着个豁口的搪瓷碗进来,碗沿的粥渍都没擦干净,赶紧起来做饭！兰兰今天要去相亲,得吃点好的！
我还没从穿越的震惊中缓过神,就被她搡了一把。后腰撞到炕沿,疼得我倒抽冷气。
这就是原主的生活天天被当牲口使唤
聋了张桂芬扬起手就要打。
我猛地抬头,眼神像淬了冰：你敢。
张桂芬的手僵在半空,大概是被我眼里的狠劲吓住了。在她印象里,林晚秋永远是低着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反了你了！她反应过来,声音拔高了八度,我们老赵家供你吃供你穿,你就这么伺候长辈我看你是不想过了！
过不过,不是你说了算。我掀开薄被下床,身上的旧布衣磨得皮肤发疼,饭我会做,但别指望我像以前那样伺候你们。我是赵卫东的妻子,不是你们家的佣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我打断她,走到水缸边舀水洗脸,部队的结婚证上,印的是我林晚秋的名字。你要是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去找政治部的同志评理,看看军属是该被这么欺负的吗
张桂芬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最看重赵家在大院里的脸面,要是这事闹到政治部,赵卫东脸上无光,她这个当妈的也别想抬头。
你......你给我等着！她气呼呼地摔门而去。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心里冷笑。既然占了原主的身子,这笔账,我替她讨回来。
早饭是玉米糊糊配咸菜,赵兰嫌弃地把碗一推：这是人吃的吗林晚秋,我让你给我煮两个鸡蛋,你耳朵塞驴毛了
我正在给自己盛粥,闻言淡淡道：鸡蛋在橱柜里,想吃自己煮。
你说什么赵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你敢让我自己煮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她伸手就要抢我的碗,我侧身躲开,碗沿的热粥溅到她手背上,烫得她尖叫起来。
哎呀我的手！赵兰又哭又跳,妈！林晚秋烫我！她故意的！
张桂芬从里屋冲出来,一把将赵兰护在身后,指着我鼻子骂：你个毒妇！连兰兰都敢害！我今天非撕烂你的嘴不可！
她扑过来抓我的脸,我往后一躲,她扑了个空,差点摔倒。我趁机拿起灶台上的菜刀,哐当一声剁在案板上。
谁敢再往前一步,我可不保证这刀会不会不长眼。
刀刃闪着寒光,映出我冷冽的脸。张桂芬和赵兰都吓傻了,她们从没见过林晚秋拿过刀,更别说这副拼命的架势。
大院里其他家的烟囱都在冒烟,隐约能听见邻居的说笑声。我故意提高了声音：我知道你们看不上我这个农村来的,觉得我配不上赵卫东。可婚姻大事是组织批准的,不是你们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果然,门口很快围了几个邻居,指指点点。
张桂芬又气又急,却不敢再动手,只能对着邻居哭诉：你们看看这叫什么事啊！我好心好意娶个媳妇回来,结果是个白眼狼,对我又打又骂的......
我什么时候打你了我冷笑,刚才是谁先动手要撕我的嘴大家都看着呢。
邻居们面面相觑。张桂芬在大院里名声本就不好,刻薄小气,大家早就看在眼里。
一个戴眼镜的阿姨开口了：张大姐,家丑不可外扬。晚秋毕竟是卫东的媳妇,有话好好说,动手总是不对的。
就是啊,卫东在前线打仗,家里可不能让人看笑话。
张桂芬被说得脸上挂不住,狠狠瞪了我一眼,拉着赵兰进了屋,砰地关上了门。
我看着紧闭的房门,松了口气,手心却全是汗。这只是开始,硬仗还在后头。
二
接下来的几天,张桂芬和赵兰虽然不敢再动手,却变着法地给我使绊子。
她们故意把脏衣服堆在我门口,把我的口粮藏起来,吃饭时故意吧唧嘴发出刺耳的声音。赵兰更是天天在大院里溜达,见人就说我坏话,说我好吃懒做,还想害她。
起初还有人信,可渐渐地,大家发现不对劲了。
我每天把自己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院子里的柴火劈得整整齐齐,晾衣绳上的衣服永远是按时收的。而张桂芬家的窗户玻璃脏得能当磨砂纸,门口的垃圾堆了好几天都没人管。
有次王干事的媳妇路过,正好看见赵兰把我晾好的床单拽到地上,还踩了几脚。王媳妇是个直性子,当场就说了句：兰兰,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糟蹋东西呢
赵兰梗着脖子：我乐意,这是我们家的东西！
可这是晚秋洗的啊。王媳妇摇摇头,卫东在外面保家卫国,家里怎么能这样呢
赵兰被说得哑口无言,狠狠瞪了我一眼,气呼呼地跑了。
我知道,光靠被动防守没用,得主动出击。
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天是周末,大院里要组织文艺汇演,各家都要出节目。张桂芬为了让赵兰在孙干事面前露脸,非让她表演唱歌。可赵兰五音不全,练了两天都跑调跑到天边去了。
张桂芬急得团团转,突然把主意打到我头上。
林晚秋,你不是会唱你们老家的山歌吗她假惺惺地笑着,明天你替兰兰上去唱一个,就当给咱们家争光了。
我心里冷笑,她哪是让我争光,分明是觉得我唱的山歌土,想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
我不会。我直接拒绝。
你怎么不会张桂芬立刻变了脸,我听你以前哼过的！赶紧练去,要是敢给我丢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兰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你一个农村来的,能有机会上台就不错了,还敢挑三拣四
我看着她们母女俩得意的嘴脸,突然改了主意：行啊,我唱。但要是我唱好了,以后家里的活儿,得轮着干。
张桂芬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只要你别丢人,以后扫地抹灰的活儿,让兰兰跟你轮着来！
她笃定我唱不出什么花样,却不知道,我苏晴前世可是拿过校园歌手大赛金奖的。
文艺汇演在大院的操场上举行,搭了个简易的台子,底下坐满了家属和战士。张桂芬和赵兰坐在前排,一脸等着看笑话的表情。
轮到我上场时,台下一片窃窃私语。
这不是赵家那个农村媳妇吗
她能表演什么啊
我看是张桂芬想让她出丑吧。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话筒前,没有唱什么山歌,而是清了清嗓子,唱起了一首《十五的月亮》。
这首歌在八十年代红遍大江南北,歌颂的是军人和军属的奉献。我把前世唱歌的技巧融入进去,声音清亮,情感饱满,每一个字都唱得格外认真。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
台下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认真听着。那些军属的眼睛里,渐渐泛起了泪光。她们的丈夫,或许也像歌里唱的那样,在远方守护着家国。
唱到最后一句,我看到人群里有个穿着军装的高大身影,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他肩宽腰窄,五官刚毅,眼神深邃,虽然穿着便装,却自带一股迫人的气势。
那是......赵卫东
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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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咯噔一下,歌声却没停。唱完最后一个音符,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张桂芬和赵兰的脸,白得像纸。
我走下台,赵卫东径直朝我走来。他比照片上更有气场,身上带着淡淡的硝烟味。
唱得好。他开口,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我心跳漏了一拍,刚想说点什么,张桂芬突然冲过来,一把拉住赵卫东的胳膊：卫东啊,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这个林晚秋有多不像话......
她开始添油加醋地告状,把我说得十恶不赦。
赵卫东皱了皱眉,打断她：妈,我刚回来,有什么事回家说。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你跟我来。
三
回到家,张桂芬还在喋喋不休,赵兰也在一旁帮腔。
赵卫东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没说话。他的目光偶尔扫过我,带着审视和探究。
我知道,他肯定听说了不少关于我的坏话。原主懦弱,确实没给她争过气。
说完了等张桂芬告完状,赵卫东才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说完了！张桂芬气呼呼地说,卫东,这种媳妇不能要,赶紧跟她离了,妈再给你找个好的！
赵卫东看向我：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我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不全是。她们说我好吃懒做,你可以去问问邻居,我每天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她们说我欺负兰兰,刚才在操场上,大家都看到是兰兰先踩脏我的床单；至于说我不下蛋......
我顿了顿,看着张桂芬：结婚两年,你儿子回来过几次总共加起来有没有一个月怀不上孩子,到底是谁的问题,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话一出,张桂芬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赵卫东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张桂芬气得浑身发抖。
赵卫东咳嗽了一声,制止了张桂芬：好了,别说了。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我这次回来,是要带你去部队随军的。
我愣住了。随军
张桂芬也急了：不行！卫东,她去了部队就是个累赘！让她留在家里......
这是我的决定。赵卫东语气不容置疑,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走。
他说完,转身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张桂芬和赵兰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我心里却松了口气。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晚上,我正在收拾东西,赵兰突然闯进来,把一个布包摔在我面前：林晚秋,算你厉害！不过你别得意,到了部队,有你好受的！
布包里是几件打着补丁的旧衣服,还有一双磨破了底的布鞋。
我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赵兰冷笑,部队里的领导家属,哪个不是有文化有见识的你一个农村来的土包子,去了也是被人笑话！我哥早晚会厌倦你,到时候,你还是得滚蛋！
她以为这样就能打击我真是太天真了。
我拿起布包,淡淡道：多谢关心,不劳挂心。
赵兰气哼哼地走了。
我看着手里的旧衣服,心里却在盘算。到了部队,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被动。我得活出自己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我跟着赵卫东上了火车。张桂芬和赵兰没出来送,大概是气得说不出话了。
火车轰隆隆地向前行驶,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我看着身边闭目养神的赵卫东,心里有些复杂。
这个男人,是原主的丈夫,也是我现在名义上的丈夫。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的未来,又会是什么样子
到了部队驻地,我才知道赵卫东的职位有多高。他是军区的参谋长,少将军衔,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部队的家属院比大院里规矩多了,大家都是军属,彼此之间客气又疏离。但我能感觉到,不少人在偷偷打量我,眼神里带着好奇和轻视。
果然,没过几天,就有人来找茬了。
来找茬的是后勤部长的老婆,李梅。她穿着的确良衬衫,烫着卷发,一看就是个爱炫耀的人。
你就是赵参谋长的新媳妇李梅上下打量着我,语气带着挑剔,看着倒是挺老实的,就是这穿着打扮,也太土了点吧
我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确实不起眼。但我没生气,只是淡淡一笑：我刚从老家来,还没来得及买新衣服。
也是,农村来的,估计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李梅撇撇嘴,这样吧,我那里有几件旧衣服,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穿吧。总比你这样给赵参谋长丢人强。
她说着,就要拉我去她家。
我不动声色地甩开她的手：多谢李嫂子好意,不过不用了。我自己的衣服虽然旧,但干净整洁,不丢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梅脸色一沉,给你脸了是吧我好心帮你,你还不领情
我不是不领情,只是觉得,穿什么衣服是我的自由,只要不违反规定,就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我看着她,李嫂子要是没事,就请回吧,我还要打扫卫生呢。
李梅没想到我敢这么跟她说话,气得脸都红了：好你个林晚秋,刚来就敢跟我叫板！你给我等着！
她气呼呼地走了。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部队家属院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这里的规矩和争斗,可能比大院里更复杂。
但我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想欺负我,就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四
李梅果然开始处处针对我。
她在家属院里散布谣言,说我好吃懒做,还说我以前在老家名声不好。她还故意在我去食堂打饭的时候,让大师傅少给我打菜。甚至有一次,她故意把我晾在院子里的衣服扔到地上。
我都忍了。刚来部队,我不想惹事,也不想给赵卫东添麻烦。
但我的退让,却被当成了软弱。
那天,我去供销社买东西,正好碰到李梅和几个家属也在。她们看到我,立刻围了上来。
哟,这不是林晚秋吗也来买东西啊李梅阴阳怪气地说,有钱吗可别拿赵参谋长的津贴乱花啊。
就是,农村来的,估计也不会算账,别让人骗了。另一个家属附和道。
我没理她们,径直走到柜台前,想买块布料做件新衣服。
就在我掏钱的时候,李梅突然撞了我一下,我手里的钱掉在了地上。还没等我捡起来,李梅就一脚踩了上去。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她假惺惺地道歉,脚却没挪开。
我看着被踩脏的钱,心里的火气终于忍不住了。
我一把抓住她的脚踝,用力一掀。李梅尖叫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温顺的林晚秋,居然敢动手打人。
你......你敢打我李梅又疼又气,指着我骂道。
我不是打你,我是让你把脚挪开。我捡起地上的钱,拍了拍上面的灰,我的钱虽然不多,但也是赵卫东用命换来的津贴,容不得你这么糟蹋。
你胡说！李梅气急败坏,我要去告诉赵参谋长,让他好好教训你！
你去啊。我看着她,眼神冰冷,正好让他评评理,看看是谁先动手欺负人的。
李梅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我。
那几个跟她一起来的家属,也吓得不敢说话了。
我付了钱,拿着布料,转身就走。从那以后,李梅再也不敢明着欺负我了。
但我知道,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没过几天,部队里就传出了谣言,说我作风有问题,在老家的时候就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这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连赵卫东都听说了。
那天晚上,赵卫东回来,脸色很难看。
外面的谣言,你听说了吗他问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问。
我心里一沉,果然来了。
听说了。我平静地说,是李梅传出来的吧。
不管是谁传的,赵卫东看着我,你要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我看着他的眼睛,解释我有没有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赵卫东,我们虽然是夫妻,但你对我了解多少你凭什么因为几句谣言就怀疑我
我的话让赵卫东愣住了。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我......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农村来的,没文化,没见识,配不上你。我继续说,但我林晚秋行得正坐得端,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那些谣言,都是别人故意编造的,就是想破坏我们的关系。
我相信你。赵卫东突然说,我只是......
只是觉得脸上无光,是吗我打断他,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那些谣言,我会自己澄清。
赵卫东看着我,眼神里多了些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用了,这件事我来处理。
第二天,部队里就开了大会,后勤部长在会上公开批评了李梅,说她散布谣言,破坏军属团结,还让她给我道歉。
李梅哭丧着脸,在众人面前跟我道了歉。看着她那副狼狈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丝毫快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经此一事,家属院里的人看我的眼神变了。她们不再轻视我,反而多了些敬畏。
而我和赵卫东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冷淡,偶尔会跟我说说话,问问我在家里的情况。
有一次,他看到我在看书,居然主动跟我聊起了书里的内容。我惊讶地发现,他虽然是个军人,但知识面很广,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我们之间的话渐渐多了起来,家里的气氛也变得温馨了许多。
我甚至开始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
五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张桂芬和赵兰居然找来了。
她们说是想赵卫东了,特地来看他。但我知道,她们肯定没安好心。
果然,刚住了没几天,张桂芬就开始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晚秋啊,你看你这屋子收拾的,太素净了,一点人气都没有。
晚秋啊,卫东爱吃红烧肉,你怎么总做这些清淡的
晚秋啊,你也该学着织毛衣了,总不能让卫东穿外面买的吧
我懒得理她,她爱说就让她说去。
可赵兰却不一样,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嫉妒和怨恨。她大概是没想到,我在部队里不仅没被欺负,反而过得还不错。
有一天,赵兰趁我不在家,偷偷翻我的东西。我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她拿着我放在抽屉里的发卡。
那是赵卫东前几天出差给我买的,虽然不贵重,但我很喜欢。
你干什么我厉声问道。
赵兰被我吓了一跳,慌忙把发卡藏起来：我......我没干什么,就是随便看看。
把发卡还给我。我伸出手。
什么发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赵兰嘴硬道。
我都看见了。我看着她,赶紧还给我,不然我就告诉赵卫东。
提到赵卫东,赵兰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她不情不愿地把发卡拿出来,扔给我：一个破发卡,谁稀罕。
我捡起发卡,擦了擦上面的指纹,冷冷地说：以后别乱翻我的东西。
赵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我知道,她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果然,没过几天,就出事了。
那天,赵卫东的一个重要文件不见了。那是一份关于演习的机密文件,要是弄丢了,后果不堪设想。
赵卫东急得团团转,部队里的人也都在帮忙寻找。
就在这时,张桂芬突然说：我昨天好像看到晚秋在书房门口转悠,会不会是她......
赵兰也赶紧附和：对！我也看到了！她肯定是想偷文件出去卖钱！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带着怀疑和审视。
我心里一沉,这母女俩,居然想用这种方式害我！
我没有。我看着赵卫东,眼神坚定,我昨天根本就没去过书房。
你还敢狡辩！张桂芬指着我骂道,除了你,谁还会偷文件你一个农村来的,肯定见钱眼开！
妈,你别乱说。赵卫东皱着眉,虽然他也很着急,但并没有立刻相信张桂芬的话。
我没乱说！张桂芬哭喊道,卫东,你可不能被这个女人骗了啊！她就是个白眼狼,早晚要害了你！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知道文件在哪里了。我说道。
所有人都看着我。
我走到赵兰面前,看着她：文件是不是你藏起来的
赵兰眼神闪烁,不敢看我：你......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藏文件......
是不是你,搜身就知道了。我看着赵卫东,赵卫东,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请求搜查赵兰。
赵卫东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搜。
两个女兵上前,在赵兰身上搜了起来。果然,在她的口袋里,找到了那份机密文件。
真相大白,所有人都惊呆了。
张桂芬不敢相信地看着赵兰：兰兰,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啊！
赵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就是看不惯林晚秋！凭什么她能当首长夫人,我就不能！我就是想让她被赶走......
赵卫东气得脸色铁青,指着赵兰：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当即让人把赵兰关了起来,说要好好反省。
张桂芬哭着求情,赵卫东却不为所动。
这件事之后,张桂芬和赵兰再也不敢在我面前嚣张了。她们灰溜溜地回了老家,再也没敢来过。
而我和赵卫东的关系,也因为这件事,变得更加亲近了。他彻底相信了我,对我也更加体贴和照顾。
有一天晚上,他突然对我说：晚秋,谢谢你。
我看着他,有些疑惑：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也没有放弃这个家。他握住我的手,眼神温柔,以前是我不好,对你不够信任,让你受委屈了。
我心里一暖,摇了摇头：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不,要提。赵卫东看着我,以后,我会好好对你,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点了点头,嘴角忍不住扬起了笑容。
或许,穿越到这个年代,成为首长夫人,并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部队里也渐渐站稳了脚跟。我利用自己前世的知识,帮家属院里的人解决了不少难题。我教她们做新的菜式,帮她们的孩子辅导功课,甚至还帮部队里的食堂改进了菜谱。
大家对我的看法彻底改变了,不再把我当成那个农村来的土包子,而是真心实意地尊重我、喜欢我。
赵卫东也越来越离不开我了。他不管多忙,都会抽出时间陪我。我们一起散步,一起看书,一起讨论问题,就像普通的夫妻一样。
有时候,我会想起前世的自己,想起那个为了生活奔波的美食博主。虽然有些怀念,但我并不后悔来到这里。
因为在这里,我找到了真正的自己,也找到了属于我的幸福。
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我相信,只要我和赵卫东一起努力,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这个八零年代,因为有了他,变得格外温暖。而我,也终于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