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问我几时回家,说爸妈都很挂念我,已经打算在国内投资新项目,让我不要再犟了,需要什么尽管跟家里开口。
我颤声应下:“三天后,我回家。”
当初父母亲坚决反对我们的婚事,我不惜跟他们翻脸,只为了能跟相爱的人厮守一生。
可没想到,我放弃一切追求的幸福婚姻,只不过是一场试探我的笑话。
这段姻缘,已然没了任何意义。
回到小院子,我进书房翻找结婚证。
当年她说,她需要先跟组织递交结婚申请,必须通过申请,才能领证结婚。
后来,她拿了两张大大的结婚证回来。
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她就匆匆收进书房。
常年在外,极少踏入她的书房,一时半会儿不知道从哪儿找起。
倏地,外头响起纷沓脚步声,还有聊话声。
门打开了。
是萧默,身后还跟着几个衣着光鲜整洁的中年男子。
他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理直气壮的质问语气。
我沉着脸,反问:“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萧默催促:“快走,这儿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他身后的男子疑惑问:“这位同志是……?”
萧默似笑非笑道:“他呀,算是咱们的老熟人了。前几年那个被批传播封建迷信思想的邪教学生,就是他。”
他的话刚下,四周的人立刻面露嫌弃,甚至皱眉退开些。
“听说他还会赶尸——真是晦气!”
“像这样的封建糟粕,早就该抛弃了。”
“他在这儿做什么?快让他滚!”
我的脸窘迫红了,不敢抬眸。
想要解释,却被萧默拦下了。
他压低嗓音:“你自己丢人现眼就算了,可别扯上月月。”
我甩开他的手!
这时,庄遥月推着轮椅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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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我第一眼时,愣了愣。
这时,萧芸一脸无奈看向她。
“月月,我跟他说这儿要开会,让他快出去……可他不肯。”
庄遥月不悦瞪我,沉声:“出去。”
我的心一阵酸涩,内心暗暗难受。
结婚三年多,这是我头回见到她的同事,可她竟连一声正式介绍都没有,甚至怕露馅要赶我走。
为首的男人好奇问:“遥月,听说他就是当年传播赶尸封建迷信的男人——他怎么会在这儿?”
其他人也都一脸疑惑。
“你怎么容忍这么晦气的人待在你家?”
“阴恻恻的,看着就怪异。”
庄遥月微窘,避开我的眼神。
“他已经改过自新了。现在在我这儿打扫卫生,是家里的护工。”
那一刻,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这三年多来,我啃馒头喝溪水,攒下的每一分辛苦钱都寄回来给她治伤。
爬山涉水,昼藏夜行,遭遇过狼群伏击,摔断过手,也断过三条肋骨,还曾被毒蛇咬伤昏迷三天两夜。
我怕她担忧挂念影响腿伤,从不敢跟她说过一言半语,更不曾抱怨一句。
可我付出一切,她却没放在眼里。
哪怕我跟她领证三年,仍只是玷污她名声的晦气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