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慈善晚会的工作人员就过来,要把许静识拖走。
苏明彦全程漠不关心,好像她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许静识的胳膊被拽的生疼,可这疼却不及心口的十分之一。
工作人员把她拖出酒店,像丢垃圾一样把她丢在了地上。
天空下起了大雨,嘲笑着她的无知。
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浑身已经湿透,脚腕处也传来钻心的疼痛。
一脸黑色的宾利停在她面前,车牌是那个熟悉的号码。
看到车上撑伞下来的司机,她自嘲的笑了笑。
苏明彦这个时候正在和沈薇薇已经参加晚会,怎么可能到这里来。
司机的伞举在她头顶,“太太,苏总叫我送你回去。”
许静识被扶上了车,回到家后泡了一个小时的热水澡,才勉强驱散冰冷雨水带来的寒意。
晚上十一点,苏明彦回来了,带着一身的酒意,和一束红色的玫瑰。
红色的玫瑰被塞进了手里,许静识看着怀里的花有些出神。
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苏明彦的花了,刚结婚那两年,每每到了她的生日或是情人节,他总会带一束花回家。
即便她一次次的责怪他乱花钱,他也总是温柔的亲吻她的额头,告诉她:“你值得。”
简短的三个字,却让她心中划过一阵暖流。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不再因为金钱困扰,他也再没有送过她花。
“今天慈善晚会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那种场合都是为了结识商业合作伙伴,我只能装作不认识你。”
许静识却没有因为他的解释感到高兴,手里的玫瑰如今像极了廉价的施舍。
“是因为我不够高贵优雅,不会弹钢琴,所以不配站在你身边对吗?”
她压下心口的苦涩,把花放到了一边,去床头的抽屉拿离婚协议。
“既然这样……”
话没说完,就直接被打断,“你现在是在跟我闹脾气?”
“你为什么不能体谅体谅我,你明知道我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你只需要在家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太太生活,一直这样不行吗?为什么非要跑出去闹?”
“难道你真希望所有人都知道我苏明彦有个卖豆腐的老婆?这样影响公司的发展,对你有什么好处?”
许静识静静的看着他,忘了手里的动作,那双深邃的眼睛,再也掩饰不住嫌弃。
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这才是苏明彦最真实的想法吧。
原来婚姻的尽头,不全都是白头偕老。
风雨过后,也不一定能看到彩虹。
离婚两个字,哽在喉咙,没有力气说出来。
苏明彦负气离去,门‘砰’的一声被关上,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许静识一个人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没有沈薇薇的高贵优雅、光彩照人。
她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苏明彦,最后却只换来一句,不想让人知道他有个卖豆腐的老婆。
许静识一夜没合眼,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月亮西沉,又看着太阳东升。
早上八点,她终于起身,换了身衣服去了商场。
一到店,她就要了一堆东西。
八十万的包、两百万的表、三百万的项链……
导购员有些不敢置信,“女士,这些东西加起来上千万,你确定都要吗?”
许静识拿出卡递了出去,“确定,都要。”
这张卡是苏明彦给她的,她从来没用过,这是第一次。
导购员欢天喜地的去刷卡。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我订的包到了吗?”
许静识转头,就看到沈薇薇和苏明彦并肩走了进来。
郎才女貌,很是登对。
视线交汇时,沈薇薇眼中闪过诧异,随后变成了轻蔑,“真巧。”
目光落在许静识面前的包时,露出一抹惊喜,“这个包我也要了。”
导购员一脸为难,“对不起沈小姐,这个包这位女士已经买下了。”
沈薇薇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拉着苏明彦的胳膊撒娇,“明彦,这个包跟我今天的衣服很搭,我喜欢。”
苏明彦二话不说,掏出自己的卡递了出去,“包起来,双倍价钱。”
一听双倍价钱,导购员立马双眼放光,接过银行卡后又为难的看向许静识,“女士,这个包苏总要了,麻烦您重新选一款。”
许静识腰杆笔直,不卑不亢,“我已经付钱了,凭什么要我重新选?他出两倍,那我出三倍。”
反正两倍还是三倍,都是苏明彦的钱。
苏明彦的眉头微微蹙起,透出几分不满,“你为什么总是针对薇薇?”
“什么叫我针对她?”许静识觉得可笑。
“上次慈善晚会你把薇薇推到,这次又非要抢这个包。你什么时候买过这么贵的包,不是故意针对是什么?”
冷漠的语气,让许静识鼻间一阵酸涩,“是不是在你心里,只有沈薇薇能配的上这么贵的包?我不配?”
沈薇薇嘴角扬起,眼底却全都是轻蔑,“静识,明彦都是为了你好。你一个磨豆腐的,就算拿着几十万的包包,别人也只会觉得是假的,甚至觉得是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