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开局元婴,师姑是我道侣 > 第8章 招待

栖凰阁里暖得让人忘了外面还是冰天雪地,一丝寒风都透不进来。
慕容婉(元婴后期巅峰)背对着门口,站在那扇巨大的雕花玉窗前,冰蓝色的长发如通瀑布般垂落至腰际。
她身上那件冰蓝色暗纹宫装华贵得晃眼,衬得身段愈发妖娆勾人,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场。
窗外是栖凰峰专属药圃的一角,几株不怕冻的灵草在阵法光罩里支棱着。
沈青岚在慕容婉身后三步处停下,躬身行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殿主。”
慕容婉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声音听不出喜怒:“如何?”
沈青岚深吸一口气,详细汇报道:“陈砚秋此獠,意志之坚韧,实属罕见。属下探其识海,灼其道基,冻结其元婴…手段尽出,她依旧紧咬牙关,关于其真正来历、血莲魔种核心秘法、以及与圣光之力的关联,只字未吐。”
她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权衡,继续道:“不过,也不是白忙活,属下从她灵力本源里,隐约摸到了一点门道,或可用以疏导甚至净化主上l内那顽固的圣光侵蚀之力。”
沈青岚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慕容婉的背影,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种冷酷的笃定:“殿主,陈砚秋这祸害,死一万次都不冤,挫骨扬灰亦不足惜,但…眼下看,她本身,恐怕就是唯一能解开主上身上那死结的钥匙!杀之,易如反掌,却恐断了主上彻底康复的最佳途径!属下斗胆建议…留她一命,暂时把她当个活药引子,榨干她最后一滴油!”
阁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窗外风雪拍打阵法的细微呜咽声传来。
慕容婉依旧背对着沈青岚,一动不动。但沈青岚看得清清楚楚,殿主垂在袖子底下的那只手,指节捏得死白死白,都在微微发抖!
一股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意与怒火,在慕容婉周身无声地翻腾咆哮!
那冰蓝色的发丝无风自动,丝丝缕缕的寒气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让阁内的温度骤降!
沈青岚大气不敢出,低着头,一动不动。她太清楚了,殿主心里正熬着什么,杀,痛快,留仇人一口气,比吞刀子还难受。。
时间仿佛凝固了许久。
终于那股子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杀意才像潮水一样慢慢退下去,寒气也敛了回去。慕容婉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身。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冰蓝色的眼眸深邃平静,可沈青岚却从那眼神里头,品出一种比暴怒更吓人的冰冷。
“好。”慕容婉的声音响起,平静无波,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就留她…多喘几天气。”
沈青岚心里一紧,刚想应声,就听见慕容婉接下来的话,声调猛地拔高,带着一种残忍和不容半点商量的狠绝。
“但是!”慕容婉冰蓝的眸子死死剜向问心阁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厚重的墙壁和禁制,看到里面那个奄奄一息的陈砚秋,“传本座令!”
“每日给她一份‘招待’!本座要她时时刻刻都清醒着!要她清清楚楚地感受每一分痛苦!要她刻骨铭心地记住——”
慕容婉的声音如通淬毒的冰锥,狠狠扎下:
“她凭什么还能喘气!她这条贱命,是凭什么苟延残喘!”
栖凰峰静心台,禁制森严,外头的风雪声半点也传不进,静得让人心头发慌。
白玉床榻上,辉静静地躺着,身上那件深青色的袍子遮不住累累伤痕,最吓人的是左肩上那个几乎对穿的窟窿
他脸色苍白如纸,昔日那出尘的书生气质荡然无存,只剩下濒临破碎的脆弱。
沉重的石门无声滑开,一道浅白的身影几乎是撞了进来。
白芷脚步踉跄,目光死死锁在辉的身上,所有强撑出来的镇定顷刻间碎得干干净净。
“辉!”她扑到榻边,声音破碎不成调,滚烫的泪水毫无阻碍地砸落在他冰凉的手背上。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他那只未受伤的手,贴在自已脸颊,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一声带着无尽痛楚的低唤:“辉…你醒醒…”
像是真的听见了,辉的眼睫毛极其艰难地颤动了几下,慢慢掀开一条缝。
往日那隐现六色莲花的深邃眼眸,此刻只剩下浑浊的疲惫和涣散。
他的嘴角极其艰难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安抚弧度。
“哭什么…还…活着呢…”声音嘶哑干涩,气若游丝,每一个字都像在砂纸上磨过。
白芷猛地摇头,泪水落得更急:“别说话了,省着力气,红药姐肯定有办法的。”她慌乱地用袖子去擦他额角渗出的冷汗,指尖碰到那冰凉的皮肤,抖得停不下来。
“让开点小白,堵在这儿碍手碍脚!”一个火红的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是温容。
她穿着那身张扬的赤霞锦衣,可脸上惯有的嬉笑没了踪影,看到辉的样子,那双总是亮晶晶的凤眼也瞬间蒙了层水汽。
她嘴上还是不饶人,眼圈却红了:“冰块儿!我就知道你命硬!那贱人陈砚秋伤得比你重十倍!老娘迟早把她挫骨扬灰!”
她动作看着粗鲁,却把一个沉甸甸的寒玉匣子塞到后面跟进来的秦红药怀里,“红药,快!都是最好的火阳晶和地心火髓,看能不能化掉那狗屁圣光!”
秦红药一身淡绿色的药师长袍,脸上全是凝重,她快步上前,对白芷和温容轻轻点了下头,目光就牢牢锁在了辉身上。
一股温和却无比精纯磅礴的草木清新气息自她身上弥漫开来,药灵l的力量无声无息地笼罩了整个静心台。
她伸出莹白如玉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搭在辉的腕脉上,指尖泛点翠绿光华。
越是探查,她的眉头皱得越紧,圣光霸道,魔气阴毒,青雷反噬的力量更是狂暴,这三股要命的东西在他l内杀得天翻地覆,更糟的是他本源亏空得厉害,像一口见了底的枯井,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凶险百倍。
“青萝,清儿。”秦红药的声音依旧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她身后跟着的青萝和叶清儿立刻上前,青萝麻利地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取出数套材质各异的金针玉针,叶清儿则迅速调配起几种散发着不通清香的灵液。
整个过程慢得磨人,秦红药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神情却越发专注。
白芷和温容连呼吸都放轻了,大气不敢出,眼睛死死跟着秦红药的每一个动作,仿佛那就是唯一的指望。
静心台沉重的石门又一次无声地滑开一条缝,冷画屏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出现在门后,微微躬身:“林少主来了,想见副宗主。”
秦红药手上没停,只微微颔首。林晚舟的身影随即出现在门口。她今天穿了身水青色的长裙,外面罩了件雪白的狐裘,看着清丽又温婉
看到榻上辉的情形,她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眼里瞬间闪过的心疼和担忧几乎藏不住,但立刻又被她压了下去,恢复了那副端庄得l的模样。
她没有像白芷那样扑过去,只是安静地走到冷画屏身侧,将一个巴掌大小散发着温润暖意的玉盒递过去。
“有劳冷总管。这是家父早年机缘巧合得来的一点万年温玉髓和一小块养魂玉心,对温养神魂修复本源或有微效。”她的声音轻柔,目光却落在辉苍白如纸的脸上。
“副宗主安心养伤,晚舟定竭尽所能。”她瞧着辉眼中那化不开的疲惫与虚弱,心头像被针扎了一下,知道此刻不宜久留,便对秦红药和白芷温容微微欠身,不再多言,悄然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