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来便是乾元朝的嫡长公主,受万民景仰。
此刻我怒上心头,却因自小教养无法像她那样口出污秽。
“你当街纵马伤人,倒行逆施,既不道歉,还妄图草菅人命,这般狂妄,今日我便替天行道赐你一死!”
话音刚落,路边百姓顿时由先前的窃窃私语变为惊呼不止。
“她不要命了?知道那女人是章家的,还敢这般放狠话,真是不怕死啊。”
“章家在扬州只手遮天,我等平民百姓躲还来不及,居然还有敢挑衅的?”
“上次被乱棍打死的卖菜老伯,就是因为得罪了那女人,当场血溅三尺高!惹到那个女人,这下可惨喽!”
众人私语七嘴八舌,渐如沸汤,女子反而将窃议当成戏台,面上更加得意。
她下巴高扬,鼻孔朝天,狠狠用马鞭打砸马车。
看着我和婢女仓皇躲避,她在马上笑的前俯后仰。
“小贱婢还敢躲,那我就踩死这个车夫!”
“住手!”
“章家威名,今日算是领教了!”
出行前,母后千叮万嘱,我的一言一行,皆代表皇家威严,不可轻易与人起冲突。
若非不想将事情闹大,我早让禁卫踏破章府大门了!
女子以为终于吓怕我。
“想让他活命,就滚下来!姑奶奶手上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她面色阴狠的再次挥鞭袭来。
锐利的破空声咋响,电光火石之间,街头传来一声怒喝。
“住手!”
2、
“阿芸,身为我的内眷,你在大街上跟人动手有失身份!又忘了上次被母亲罚跪的事了?”
章之琮带着一众随从,策马而来。
内眷?房中人?
父皇明明已对章刺史早有暗示,身为待选驸马,必须保证冰清玉洁,洁爱自身。
章之琮的房中人这般招摇过市,看来根本不将皇室放在眼里。
我冷眼瞧去,男人不似一般文人柔弱,反而身量高挑挺拔,眉如墨画、目若朗星。
若是忽略他看向我的嫌恶和冷漠,只论外貌,的确担得上玉树临风、丰神俊朗八个字。
“你就是章家麒麟子,连中小三元的章之琮?”
章之琮不耐烦的斜眼。
“敢直呼本公子名号,莫不是又来一个试图吸引本公子注意力的人?”
“公子说的是呢!故意惊马害我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若我受伤不能服侍公子,她不就能趁虚而入?这女人好坏的心肠!”
“也怪我家公子太过惊才绝艳,这桃花债接二连三的,真讨厌……”
“好了。”章之琮柔声道“你也太小瞧你家公子了,真当我什么香的臭的都要?我只要你……”
我和从茵对视一眼,都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