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一群废物!”
“几千人攻打一个区区青州城,半个多月连城墙都没摸到,还折损了上千兄弟!”
“你们就是这么回报天王的信任的吗!”
大帐里,几个从青州前线败退下来的头目,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渠帅息怒!”
就在这时,一个看起来像是军师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攻打青州失利,非战之罪。”
“那刘江手里的神臂弩太过诡异,射程远超我等想象,强攻确实不智。”
“哼!”
黄巾渠帅冷哼一声。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等。”
军师只说了一个字。
“等?”
“对,等。”
军师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那刘江虽然占了青州,可他也成了镇远将军高显的眼中钉、肉中刺。”
“高显绝不会放过他,我们只需坐山观虎斗。
等到他们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再出兵,一举拿下整个青州!”
“好计!”
黄巾渠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可就在这时,一个负责打探消息的小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报!渠帅!军师!有有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消息,慌慌张张的。”
渠帅有些不满。
“小的小的刚刚从一个从临淄那边逃过来的行商嘴里,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那小兵喘着粗气,将自己听到的那个关于高显宝藏的谣言,一五一十地学了一遍。
听完,整个大帐里陷入一片死寂。
黄巾渠帅和军师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名为“贪婪”的火焰。
几百箱金银珠宝!
这这要是真的
那他们,还打什么青州啊!
有了这笔钱,他们直接就能招兵买马,拉起一支几万人的大军,到时候别说青州,就是整个天下,他们也敢去闯一闯!
“消息可靠吗?”
军师的声音有些干涩。
“那那行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说那看守宝藏的都尉,是他表姐夫的小舅子,绝对错不了!”
“黑风口”
军师走到地图前,找到了那个地方。
那是一处两山夹一沟的绝地,易守难攻,但也同样易攻难守,只要堵住两头的出口,里面的人就是瓮中之鳖。
“他妈的!”
黄巾渠帅一拳砸在桌子上。
“那高显,竟然跟老子玩阴的!传我的令,全军集结!明天一早我们不打青州了,我们去给高将军送一份大礼!”
他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一场即将上演的黑吃黑大戏,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序幕。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刘江,此刻已经带着他的人,潜伏到临淄大营外一片茂密的树林里。
他看着远处那灯火通明、如同巨兽一般蛰伏在黑夜里的军营,眼神冰冷如刀。

临淄大营。
数万人的军营。
刘江趴在离大营外围不到三百步的一处土坡后面,身后是那十二个连呼吸都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亲卫。
他们已经在这里趴了整整两个时辰,观察、记忆—记住每一队巡逻兵的路线,记住他们交接班的时间,记住每一个哨塔上守卫换防的间隙。
刘江手里拿着那张陈玉瑶搞来的布防图,将图上的信息与眼前所见在脑中飞速比对、修正。
他发现,这张图画得很准,但也过时了。
高显显然是个多疑的人,大营里的巡逻队比图上标注的多了近一倍,而且还有不少不合常理的游动暗哨。
想悄无声息地潜进去,难度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