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还保持着那嚣张跋扈的表情,可眼中的神采却在迅速黯淡下去,然后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整个战场安静了。
所有的黄巾军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倒在血泊里、已经没了声息的主将,他们甚至没看清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里之外取敌将首级,这是何等恐怖的手段!
城墙上,刘江缓缓放下了一直举着的手。
“全军—放箭!”
咻!咻!咻!咻!
他身后的那十架神臂弩在这一刻发出了死神的咆哮,黑色的箭雨铺天盖地,精准笼罩了城外那片最密集的黄巾军阵。
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原野。
那些黄巾军彻底乱了,他们根本没想过会遇到这种闻所未闻的远程打击。
他们的弓箭最远也就能射个百八十步,可对方的武器却能在一里之外轻易收割他们的性命。
这仗,还怎么打?
“跑啊!”
“有妖怪!”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所有的黄巾军都崩溃了。
他们扔下武器,转身就往回跑。
可他们跑得掉吗?
城墙上,那十架神臂弩就像十个不知疲倦、冷血的刽子手,每一次齐射都必然带走几十条鲜活的生命。
溃败,演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刘江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那片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土地,看着那些如同没头苍蝇一样四散奔逃的黄巾军。
他的脸上没有半分喜悦,只有一片冰冷。
他知道,今天来的只是先头部队,只是一些不成气候的炮灰,真正的大战还远远没有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城外的黄巾军又发动了数次进攻。
他们学聪明了,不再傻乎乎地在远处集结,而是借着夜色的掩护发动偷袭,甚至从附近的村庄抢来了木头,做了几架简陋的攻城梯。
可他们的这些小把戏,在刘江面前根本不够看。
刘江手下的亲卫纪律严明,巡逻队日夜不休。
黄巾军的夜袭还没靠近城墙,就被发现了,然后就是一顿毫不留情的箭雨洗地。
至于那些攻城梯,更是个笑话。
还没等他们扛着梯子冲到城下,刘江就已经亲自动手了。
他一个人站在城墙上,将那些从城里拆下来的巨大石块、房梁,当成石子一样随手扔了下去。
每一块都能轻易将那简陋的攻城梯和下面扛着梯子的十几个黄巾军一起砸成肉泥。
几次三番下来,城外的黄巾军彻底被打怕了,他们再也不敢靠近青州城半步。
他们只能远远地将城池围住,妄图用最原始的办法,将城里的人活活困死、饿死。
半个月后,青州城外依旧是黑压压的一片。
黄巾军没有退,他们在付出了数百条人命的代价后,终于学乖了。
不敢再攻城,他们就那样远远地,将青州城围了起来。
他们在等—等城里断粮,等城里的人因为饥饿而自己打开城门。
城里的气氛也一天比一天压抑。
刘江实行了最严酷的战时配给制,每人每天只有一碗清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
要想吃第二碗,可以—去城墙上干活,搬石头、运土方、加固城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