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学来的校花看到我穿着朴素的旧校服,就阴阳怪气地嘲讽。
你这种穷酸样,也配跟我们一起吃饭
听说你成绩好,还不是因为穷得只能死读书！
我看着她那副高傲的嘴脸,忍着没发作。
不想被开除,我劝你嘴巴干净点。
再有下次,可就不是口头警告了！
她听完冷笑一声,以为我只是虚张声势,没想到几天后,我的课桌上被泼了墨水,她还叫来一群人把我围住,要我当众下跪道歉。
事后她洋洋得意,穷鬼就该有穷鬼的样子！我要让校长把你劝退！
在她还在给班主任告状时,我报了警,随手拨通了我爸,也就是这所学校董事长的电话。
1
我放下电话,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
那些刚才还在起哄的同学,此刻都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我。
洛晴,那位新晋校花,抱着手臂,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报警还给董事长打电话你以为你是谁
演得还挺像,可惜,穷鬼的把戏骗不了人。
她身边的几个女生跟着咯咯地笑起来。
晴晴,别跟她废话了,这种人就该直接扔出去。
就是,弄脏了我们教室的空气。
我没有理会她们,只是平静地看着教室门口。
脚步声由远及近。
班主任王老师板着脸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哭哭啼啼的洛晴。
一进门,王老师的目光就锁定了我。
周晚晚！你又在班里惹什么事
他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和厌恶。
洛晴抽泣着指着我。
王老师,我好心想帮她擦桌子,她不但不领情,还推我,说要让我被开除。
她还打电话假装报警,说要找董事长,败坏我们班级的名声。
王老师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马上向洛晴同学道歉,然后写一份八百字的检讨,当着全班的面念。
我抬眼看他。
我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教室里很清晰。
王老师气得手指都在发抖。
你还敢顶嘴你这种不服管教的学生,就是我们班的耻辱！
道歉！立刻！不然我就把你家长叫来！
他以为用家长来压我,我就会屈服。
周围的同学都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他。
这是我监护人的电话。
洛.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监护人说得这么好听,不就是你那在工地上搬砖的爹妈吗
叫来正好,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好女儿在学校是怎么撒泼的。
王老师一把夺过纸条,脸上带着轻蔑。
好,我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
他拿出手机,当着全班的面拨通了那个号码。
2
电话接通了。
王老师清了清嗓子,刻意拔高了音量。
喂是周晚晚的家长吗我是她的班主任。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您好,我是校长秘书,请问有什么事
王老师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校长……秘书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里的纸条,确认号码没有拨错。
洛晴和她的跟班们也停止了嘲笑,面面相觑。
王老师很快恢复了镇定,语气却不像刚才那么强硬了。
我不管你是谁,让周晚晚的家长来学校一趟,她惹了很严重的麻烦。
她公然顶撞老师,还恐吓同学。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一下。
好的,我会转告。请问具体在哪个办公室
就在高三一班教室,让他快点！
王老师说完,就用力地挂断了电话。
他把手机往讲台上一摔,发出一声巨响。
装神弄鬼！
他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叫来什么人。
洛晴也缓过神来,走到王老师身边。
老师,她肯定是在撒谎,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号码。
她就是想拖延时间,这种人我见多了,又穷又爱面子。
王.老师显然也认同这个说法。
周晚晚,别以为耍这种小聪明就有用。
等会儿没人来,你的罪过就更大了。
我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教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一些同学开始小声议论。
她不会真有什么背景吧
不可能,你看她穿的,都是地摊货。
就是,洛晴可是市长家的亲戚,她敢得罪洛晴
洛晴听到这些议论,脸上又恢复了得意。
她走到我课桌旁,用手指点了点上面黑色的墨迹。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下场。
我劝你还是乖乖下跪道歉,不然等会儿你只会更难看。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嫉妒而扭曲的脸,觉得有些可笑。
就在这时,教室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
是一群人。
3
来的人是教导主任。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学校的保安。
教导主任以铁面无私和严厉著称,整个年级的学生都怕他。
看到他出现,班里瞬间鸦雀无声。
王老师立刻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笑。
李主任,您怎么来了这点小事,我自己处理就好了。
李主任没有理他,径直走向洛晴。
洛晴立刻换上一副受尽委屈的表情,眼泪说来就来。
主任,您要为我做主啊！
她指着我,声音哽咽。
周晚晚她……她不仅在班里孤立我,还对我进行人身威胁。
今天更是变本加厉,把我的书包扔在地上,还说要让我活不下去。
她一边说,一边展示着自己手腕上一道浅浅的红痕。
你看,这就是她刚才推我时弄伤的。
李主任的眉头紧紧皱起。
他锐利的目光转向我,带着审视和不悦。
是这样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王老师也赶紧在一旁添油加醋。
是的,李主任。周晚晚同学性格孤僻,思想很有问题。
多次在课堂上挑衅老师,和同学也处不好关系。
今天更是无故对洛晴同学施暴,影响极其恶劣。
他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仿佛他只是一个公正的裁决者。
李主任的眼神更加冰冷。
他走到我的课桌前,看了一眼那滩已经干涸的墨水。
然后,他抬起头,再次看向我。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平静地和他对视。
墨水是她泼的,人是她找的,伤是她自己划的。
我的话音刚落,洛晴就尖叫起来。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老师,主任,你们看,她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李主任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
周围的同学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都以为我这次死定了。
得罪了洛晴,又惹怒了王老师,现在连铁面无私的教导主任都站在了他们那边。
李主任突然一挥手。
把她带到我办公室去！
两个保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站在我身边。
王老师和洛晴的脸上都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跟我走一趟吧,周晚晚同学。
王老师的语气充满了幸灾乐祸。
我没有反抗,站起身,跟着他们朝外走去。
经过洛晴身边时,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穷鬼,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我脚步未停,径直走出了教室。
4
教导主任办公室。
气氛压抑。
李主任坐在他的大办公桌后,十指交叉,面色严肃。
王老师和洛晴站在一旁,像两个等待审判结果的原告。
我则被安排在一张冰冷的椅子上,对面就是他们三个人。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主任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洛晴抢先开口,又把刚才那套说辞添油加醋地重复了一遍。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善良无辜,却被恶毒穷学生欺凌的小白花。
说到动情处,眼泪又流了下来,楚楚可怜。
王老师则在一旁不断点头附和,补充着各种对我品行不端的指控。
主任,这个学生必须严肃处理,最好是直接劝退,以免带坏了班里的风气。
李主任听完他们的话,把目光转向我。
现在,轮到你了。
我抬起头,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我没什么好说的。
事实就是事实,监控会证明一切。
我的冷静似乎激怒了他们。
监控你以为学校的监控是为你这种人准备的吗
王老师冷笑一声。
再说了,走廊的监控前天就坏了,你别想耍花样。
洛晴也擦干眼泪,得意地看着我。
听到了吗你完蛋了。
就在这时,李主任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刺耳的铃声划破了办公室的紧张氛围。
李主任不耐烦地拿起话筒。
喂,谁啊没看我正忙着吗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李主任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的腰不自觉地挺直,语气也变得无比恭敬。
是……是,您说。
好的,我明白了。
我……我马上处理,马上处理。
他挂掉电话,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看我的眼神,从严厉变成了惊疑,再到一丝不易察adoc察的恐惧。
王老师和洛晴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主任,怎么了王老师小心翼翼地问。
李主任没有回答他,而是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我面前。
他的动作让王老师和洛晴都吓了一跳。
他们以为李主任要对我动手。
然而,李主任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对他们两人说。
董事长……马上就到。
洛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王老师的嘴巴张成了O型,满脸的不可置信。
董……董事长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校长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满头大汗。
他看都没看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径直跑到门边,像个门童一样紧张地站着。
洛晴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但她还是强撑着对身边的跟班低语。
看吧,连校长都惊动了,这个穷鬼死定了。
5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我爸走了进来,脸色冷得像冰。
他身后跟着他的特助,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校长看到我爸,立刻九十度鞠躬。
董事长。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王老师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洛晴则完全呆住了,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个她只在学校宣传栏上见过的男人。
我爸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仔细检查着我校服上的墨迹。
他们弄的
我轻轻点了点头。
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冰冷的视线像刀子一样刮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敢出声。
校长和李主任头垂得更低了。
王老师浑身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只有洛晴,还处在巨大的震惊和混乱中,她指着我,对我爸说。
董事长,您别被她骗了！她是个坏学生！
她欺负同学,顶撞老师,还想败坏学校的名声！
您一定要开除她！
我爸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校长吓得魂飞魄散,冲过去对着洛晴就是一声怒吼。
你给我闭嘴！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这是董事长的千金！
周晚晚同学！
洛晴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千金
周晚晚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如纸。
王老师听到这句话,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他瘫软在地,嘴里喃喃着。
董事长……的……女儿……
我爸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是冷冷地对校长说。
这就是你管理的学校
让我的女儿在这里受到这种欺凌
校长汗如雨下,连声道歉。
董事长,是我的失职,是我的错！
我完全不知道……
我爸打断了他。
你不知道你身为校长,对学校里发生的恶性霸凌事件一无所知
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想管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校长的心上。
6
我爸的目光转向已经面无人色的王老师。
你,身为班主任,不问青红皂白,只凭一面之词就给我女儿定罪
还威胁要叫家长
王老师跪在地上,涕泗横流。
董事长,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
我再也不敢了,求您给我一次机会！
我爸冷哼一声。
机会你给过我女儿机会吗
他又看向李主任。
还有你,教导主任。
你的职责是查明真相,而不是助纣为虐。
李主任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洛晴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扑通一声跪下,爬到我爸脚边。
董事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儿,我就是嫉妒她成绩好……
求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她哭得撕心裂肺,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我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嫉妒
所以,嫉妒就可以成为你霸凌别人的理由
就可以让你肆意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洛晴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不停地磕头。
这时,我爸的特助上前一步,将手里的平板电脑递给校长。
校长,您或许对这个感兴趣。
校长颤抖着手接过平板。
上面正在播放一段视频。
是走廊的监控录像。
画面清晰地记录了洛晴和她的几个同伙,鬼鬼祟祟地将一瓶墨水倒在我的课桌上。
接着,是她们把我围在中间,推搡、嘲讽的画面。
王老师之前所说的监控坏了,不攻自破。
校长的脸色变得比纸还白。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已经无法善了了。
7
我爸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而决绝。
她,还有视频里所有参与霸凌的人,全部开除。
这个班主任,解雇。
教导主任,降职察看。
至于你,他看向抖成一团的校长,自己写辞职报告吧。
一连串的命令,决定了所有人的命运。
洛晴彻底崩溃了。
不要！不要开除我！
我爸是……我爸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爸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爸
让他来找我。
说完,他不再看这些人一眼,拉着我的手。
我们走。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时,办公室的门又被撞开了。
一对中年男女冲了进来,正是洛晴的父母。
他们显然是接到了消息,心急火燎地赶来的。
洛晴的母亲一进来,就看到了哭倒在地的女儿,立刻像个泼妇一样冲了过来。
是谁！是谁欺负我的宝贝女儿！
她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校长,目光凶狠地扫视着,最后落在我身上。
是不是你这个小贱人！
她扬起手,就要朝我脸上扇过来。
我爸眼神一冷,将我护在身后。
他的特助一步上前,稳稳地抓住了那个女人的手腕。
洛奇的父亲,一个看起来颇有身份的男人,本想发作,但当他看清我爸的脸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最近正削尖了脑袋想和我爸名下的集团搭上关系。
他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见到这位商界巨擘。
他脸上的血色刷的一下全没了。
8
董……董事长
洛晴的父亲声音发颤,几乎站立不稳。
他狠狠一巴掌甩在自己老婆脸上。
你这个蠢货！闭嘴！
他老婆被打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洛晴的父亲顾不上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我爸面前,点头哈腰。
董事长,误会,这都是天大的误会！
我女儿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他一边说,一边回头对自己女儿怒吼。
还不快给董事长和周小姐道歉！
洛晴此时已经吓傻了,被她父亲一吼,才如梦初醒,拼命地磕头。
对不起,周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爸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对父女的表演。
误会
你的女儿,带着人霸凌我的女儿,这也是误会
洛晴的父亲汗流浃背。
是我教女无方,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
董事长,您看,我们公司最近正在和贵集团谈一个项目……
他试图用利益来求情。
我爸冷笑一声。
项目从现在开始,你们公司,以及所有和你们有关联的公司,都将是集团的永久拒绝往来户。
这句话,等于宣判了他们公司的死刑。
洛晴的父亲如遭雷击,瘫倒在地。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我爸不再理会这混乱的一家,带着我走出了办公室。
身后,传来了洛晴母亲尖锐的哭喊和她父亲绝望的哀嚎。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学校的处分决定很快就下来了。
洛晴和另外几个参与霸凌的学生被立即开除。
王老师被辞退,李主任被调去看管图书馆。
校长递交了辞呈。
整个学校高层进行了一次大换血。
我的身份也在学校里传开,再也没有人敢来招惹我。
那些曾经冷眼旁观的同学,开始试图向我示好。
我一概没有理会。
9
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
直到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电话那头,是洛晴歇斯底里的声音。
周晚晚！都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我家破产了！我爸妈天天打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你凭什么高高在上凭什么你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有！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我告诉你,没完！
我要让你付出代价！我要让你比我惨一百倍,一千倍！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疯狂和怨毒。
我平静地挂断了电话。
然后,我将这段通话录音和那个号码,一起发给了我爸的安保主管。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学。
校园里很安静,大家看到我都会下意识地避开。
放学后,我刚走出校门,就看到不远处围了一群人。
我没有兴趣凑热闹,转身准备走向另一边的停车场。
这时,我听到人群中传来一声熟悉的尖叫。
是洛晴。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正将披头散发的洛晴从地上架起来,准备押上车。
她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在夕阳下闪着寒光。
她看到了我,开始疯狂地挣扎。
周晚晚！你这个贱人！你别得意！
我今天就是要跟你同归于尽！
她嘶吼着,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我只是冷漠地看着她,直到她被彻底塞进车里,呼啸而去。
后来我听说,她藏了一把美工刀,企图在校门口袭击我。
幸好安保人员早就布控,及时制止了她。
因为蓄意伤人,加上精神状态极不稳定,她被送进了专门的机构。
一场闹剧,终于落幕。
10.
事情解决后,我爸问我。
还要继续待在这所学校吗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
换个地方吧。
换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
我爸点头同意了。
好,都听你的。
他有些心疼地看着我。
是爸爸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我笑了笑。
这不叫委屈。
这只是让我提前看清了一些人和事。
对我来说,这几个月的经历,就像一场不动声色的风暴。
风暴过后,一切归于虚无。
那些人的面孔,那些嚣张或谄媚的声音,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
唯一留下的,是对人性更深刻的认知。
很快,我办好了转学手续。
离开的那天,天气很好。
我坐在车里,看着熟悉的校园在后视镜中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新的生活在等着我。
这一次,我希望它能真正地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