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坐在书房里核对宾客名单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电子日历在右上角跳着红色数字——距我和苏晚的婚礼还有七天。红木书桌上摊着烫金请柬,苏晚选的香槟色缎带在台灯下泛着柔和的光,像她每次笑起来时弯起的眼角。
消息提示音是系统默认的短促声响,来自一个没备注的号码。我随手点开,指尖还残留着刚拆封的请柬上的金粉触感。
姐姐的第一次,我先拿走了。
黑色宋体字像淬了冰的针,猝不及防扎进眼里。我捏着手机的指节骤然收紧,骨节泛白。窗外的梧桐叶被晚风卷着拍打玻璃,发出细碎的声响,书房里的静谧瞬间被撕裂。
下一秒,一张照片加载出来。
背景是酒店的米白色床单,凌乱的被单间洇开几点刺目的红,像雪地里绽开的血花。苏晚侧躺着,长发散落在枕头上,裸露的脊背线条在昏暗光线下模糊不清,只有那几点红格外清晰。她闭着眼,眉头微蹙,看不出是痛苦还是别的什么。
我的呼吸猛地滞住,喉咙像被塞进一团浸了冰水的棉花。
这个场景我太熟悉了。上周苏晚说公司团建,去邻市的温泉酒店住了两晚。她回来时带了当地特产的桂花糕,笑着往我嘴里塞,说泡温泉太舒服,都不想回来了。
手机在掌心发烫,第二条消息紧接着弹出来。
床上的红是不是很鲜艳姐姐说她以前怕疼,原来只是没遇到对的人。
第三条来得更快,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抱歉啊,老男人就是没年轻的坚挺。姐姐跟我做过之后,怕是看不上你了。
我盯着屏幕上老男人三个字,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林墨的情景。
三年前在慈善晚宴上,这个穿着洗得发白校服的少年站在角落,低着头抠手指,校服领口别着重点高中的徽章。苏晚拉着我的手走过去,轻声说:阿哲,你看他多可怜,父母离异都不管他,我们资助他吧。
那时苏晚刚毕业,眼里的善良像未经打磨的钻石。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点头说好。
这三年,我给林墨付了学费,请了家教,甚至在他说想考艺术院校时,托关系找了美院的教授辅导。上个月他刚过十八岁生日,我还特意让助理准备了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当礼物。
我以为是在圆苏晚的善意,却原来,是在给自己养一条毒蛇。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冰凉一片。我点开和苏晚的聊天框,最后一条消息是她今天下午发的:老公,婚纱改好了,明天陪我去试穿呀~后面跟着个亲吻的表情。
指尖悬在输入框上方,迟迟没落下。
楼下传来开门声,苏晚的笑声顺着楼梯飘上来:阿哲,我回来啦!
我迅速锁了屏,将手机塞进西装内袋,起身时碰倒了桌角的相框。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照片上我和苏晚在海边拥吻,她的笑容比阳光还耀眼。
怎么了苏晚推门进来,手里提着购物袋,我买了你爱吃的草莓……呀,相框碎了!
她快步走过来,蹲下身想捡玻璃碎片,我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她的皮肤很凉,带着外面晚风的温度。
别动,我来收拾。我的声音听不出异常,只有自己知道喉咙有多干涩。
苏晚仰头看我,眼睛弯成月牙:是不是太累了筹备婚礼辛苦啦。对了,林墨今天发消息跟我说谢谢,说你送的电脑很好用。
我看着她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影,忽然想起照片里她裸露的脊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嗯,他喜欢就好。我移开视线,拿起扫帚清扫玻璃碎片,明天试婚纱,我让司机早点来接你。
好呀。她从背后抱住我的腰,脸颊贴在我背上,阿哲,我好期待下周的婚礼。
她的呼吸温热地洒在我的衬衫上,我却觉得像冰锥刺进皮肤。我抬手覆上她的手背,那双手上周还抚摸过林墨年轻的身体。
我也是。我轻声说,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深夜,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烟盒空了,烟灰缸里堆满烟蒂,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尼古丁味。
手机再次亮起,还是那个号码。
姐姐说你们婚礼的酒店,她早就订好了最喜欢的套房。可惜啊,她的第一次没能留给新婚夜。
她叫床的声音很好听,比平时说话软多了。
老男人,你说婚礼那天,我要不要去现场送份大礼
我一条一条看着,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我猛地回神。烟灰落在深色西裤上,像几点斑驳的雪。
我点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备注为陈律师的号码。
帮我办件事。电话接通时,我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冷静,第一,查林墨最近的行踪,越详细越好。第二,帮我联系苏家父母,就说明天上午我想跟他们谈谈婚礼的事。第三,找到许知意,告诉她我有很重要的事找她,让她立刻回江城。
陈律师在那头愣了一下:沈总,婚礼前突然找苏先生他们……还有许小姐不是在国外进修吗
按我说的做。我打断他,天亮之前,我要许知意的航班信息。
挂了电话,我走到落地窗前。月光穿过玻璃,在地板上投下一块菱形的亮斑。楼下车库的方向,苏晚的车安安静静地停在那里,车身上还沾着下午去买草莓时蹭到的草叶。
我摸出手机,点开那张照片,看了最后一眼。然后删除消息,拉黑号码,一气呵成。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我面无表情的脸。
婚礼不会取消。
只是新娘,该换个人了。
2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我坐在餐桌前看财经报纸,苏晚哼着歌从楼上下来,穿着米白色的真丝睡裙,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
早呀,阿哲。她俯身吻我的额头,发间的栀子花香混着淡淡的酒气飘过来。
我合上报纸,抬头看她:昨晚喝酒了
嗯呐,跟同事聚餐,庆祝我婚前最后一周单身。她拉开椅子坐下,佣人端上早餐,对了,林墨说想请我们吃饭,感谢你送他电脑。我说等婚礼结束吧,他还挺坚持的。
我用银勺搅动着咖啡,泡沫在表面旋转成一个漩涡:再说吧,最近太忙。
也是哦。她没察觉我的异样,叉起一块煎蛋,今天试婚纱,你一定要夸我好看。
好。
送苏晚去婚纱店的路上,陈律师发来消息:许知意已订最早一班机票,中午十二点抵达江城国际机场。苏家父母约在上午十点见面。林墨的行踪正在查,初步发现他上周和苏小姐在同一家温泉酒店住过两晚。
我回了个知道了,将手机揣回口袋。
车窗外的梧桐树叶绿得发亮,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来,晃得人眼睛发花。苏晚在副驾驶座上对着小镜子涂口红,是我给她买的那支迪奥999,正红色,她说婚礼当天要涂这个。
阿哲,你看我今天的口红颜色怎么样她转过头问我,嘴角扬着笑意。
我看着她唇上鲜艳的红,忽然想起照片里床单上的血迹。胃里又是一阵抽搐。
挺好。我移开视线,看向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河。
到了婚纱店,苏晚蹦蹦跳跳地进去试衣间,我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等着。店员端来茶水,笑着说:沈先生和苏小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苏小姐昨天还来单独试穿了一次,说一定要给您一个惊喜呢。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半小时后,苏晚穿着婚纱走出来。象牙白的蕾丝婚纱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裙摆上镶着细碎的水钻,在灯光下闪闪烁烁。她站在镜子前转了个圈,回头看向我,眼睛亮晶晶的:好看吗
确实好看。我花了三个月时间,请意大利设计师量身定做的婚纱,光手工费就够普通人买一套房。
可我看着她穿着这身洁白的婚纱,脑子里却反复闪现那张污秽的照片。圣洁与肮脏交织在一起,像一场荒诞的闹剧。
好看。我站起身,走过去帮她理了理肩带,指尖触到她的皮肤时,她瑟缩了一下。
怎么了我问。
没、没什么。她低下头,避开我的目光,可能有点痒。
我收回手,插进口袋里。指尖冰凉,掌心却全是汗。
婚纱很合身,就这件吧。我淡淡地说,我还有事,让司机送你回家。
啊不等我换下来吗她愣住了。
不了,苏叔叔他们在公司等我。我转身往外走,没有回头。
坐进车里,我松了松领带。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发冷。手机响了,是陈律师。
沈总,苏家父母已经到您办公室了。另外,查到林墨昨天下午去了苏小姐的公寓,呆了两个小时才走。
知道了。我挂了电话,闭上眼睛。
苏晚的公寓是我买的,在市中心的高档小区,她说偶尔想一个人住时就去那里。原来,那里成了她和林墨偷情的场所。
车子驶入公司大楼的地下车库,我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推门下车。电梯上升时,镜面映出我疲惫的脸,眼底有淡淡的青黑。
推开办公室门,苏父苏母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到我进来,苏父站起身,脸上堆着笑:阿哲,这么早找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苏母也跟着站起来,拉着我的手:是不是婚礼还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你尽管说。
我请他们坐下,示意秘书倒咖啡。叔叔阿姨,今天请你们来,是想跟你们说件事。
我的语气很平静,苏父却察觉到不对劲:阿哲,你说吧,是不是晚晚又惹你生气了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
不是。我打断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他们面前,这里面是两千万支票,还有一套市中心的房子钥匙。算是我对你们的补偿。
苏父苏母愣住了,苏母打开信封看了一眼,脸色骤变:阿哲,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一周就是你和晚晚的婚礼了……
婚礼会如期举行。我靠在椅背上,看着他们震惊的脸,但新娘不会是苏晚了。
苏父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沈哲!你说什么胡话!晚晚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她做了什么,你们可以自己问她。我从手机里调出那张照片,打了马赛克后推到他们面前,这是昨天晚上,林墨发给我的。
苏母的手抖得厉害,点开照片后,尖叫一声瘫坐在椅子上。苏父抢过手机,看清照片内容后,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呼吸急促得像要炸开。
这个孽障!这个孽障啊!苏父气得浑身发抖,手机摔在桌上,屏幕裂开一道缝。
叔叔阿姨,我知道这件事很突然。我站起身,但我沈哲的婚礼,绝不可能让一个背叛我的女人站在身边。这两千万和房子,算是我对你们多年照顾晚晚的感谢,也是我们沈家对苏家最后的情分。
苏父捂着胸口,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苏母趴在桌上哭,声音嘶哑:阿哲,你再给晚晚一次机会吧,她肯定是一时糊涂……
我给过她机会。我看着窗外,阳光正好,从她选择背叛我的那一刻起,就没机会了。
走出办公室时,苏父还在里面怒吼,苏母的哭声隔着门板传出来,像一把钝刀在割我的心。我深吸一口气,陈律师发来消息:许知意的航班已经落地,我让助理去接了,半小时后到公司。
我回了个好,转身走向电梯。
许知意,我的青梅竹马,也是我爷爷认定的孙媳妇人选。三年前她出国留学,说要等自己足够优秀了再回来。我订婚时给她发过请柬,她只回了句祝你幸福。
爷爷去世前拉着我的手,说知意这孩子稳重,比苏晚更适合做沈家的媳妇。当时我只当老人念旧,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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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最后要履行爷爷遗愿的人,竟然是我自己。
3
许知意走进会议室时,我正在看文件。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脸上没化妆,素净得像一汪清泉。
三年不见,她瘦了些,眉宇间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多了几分沉稳。看到我时,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阿哲,好久不见。
坐。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刚下飞机就叫你过来,辛苦了。
没事,陈律师说你有急事。她坐下,双手放在桌上,姿态很放松,是关于你婚礼的事吗我看到朋友圈都在发你的请柬。
我合上文件,看着她清澈的眼睛:知意,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
我的婚礼,需要换个新娘。
许知意的表情僵住了,她眨了眨眼,似乎没反应过来:阿哲,你在开玩笑吗还有七天就婚礼了……
我没开玩笑。我将打了马赛克的照片推到她面前,苏晚背叛了我,和我资助的男孩在一起了。
许知意拿起手机,放大照片看了很久,脸色渐渐变得严肃。她放下手机,看着我:所以,你想让我……
我知道这很荒唐。我打断她,但我需要一个新娘来完成这场婚礼。沈家的声誉不能毁,我和苏家的合作也不能受影响。你是最合适的人选,知意。
许知意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会议室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墙上挂钟滴答作响的声音。
为什么是我她忽然问,声音很轻。
因为你是许知意。我看着她的眼睛,因为爷爷希望我们在一起,因为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
她的睫毛颤了颤,低下头:阿哲,这对你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
我知道。我向前倾了倾身体,我不会让你白帮忙。沈家的资源可以任你调动,如果你想创业,我可以投资。事成之后,如果你想离婚,我绝不纠缠。
许知意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探究: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同意
我不确定。我坦诚道,但我只能找你。知意,算我求你。
她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会拒绝时,她忽然点了点头:好,我帮你。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快。
为什么
因为……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因为我欠你爷爷一条命。当年如果不是他,我爸妈的公司早就破产了。
我心里一沉。爷爷对许家有恩是真的,但我知道,这不是她答应的全部原因。
谢谢你,知意。
不用谢。她站起身,现在需要做什么去试婚纱吗
嗯,我让人准备了新的婚纱,尺寸按照你的尺码做的,不知道合不合身。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她挑眉。
陈律师查的。我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视线,你在国外的资料,他都找到了。
许知意笑了笑:看来沈总早就做好准备了。
去婚纱店的路上,气氛有些尴尬。我几次想找话题,都不知道说什么。许知意靠在车窗上看风景,侧脸在阳光下显得很柔和。
你和苏晚……她忽然开口,感情一直很好吧
曾经是。我握紧方向盘,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好下去。
林墨呢你资助了他三年,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他很会装。我想起那个总是低着头,说话轻声细语的少年,每次见到我都毕恭毕敬,一口一个『沈叔叔』,谁能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
许知意沉默了,没再说话。
到了婚纱店,设计师早已等在那里。新的婚纱是简约的鱼尾款式,没有过多的装饰,却很衬许知意的气质。她从试衣间走出来时,我不由得看呆了。
洁白的婚纱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露背的设计勾勒出优美的蝴蝶骨,长发披散在肩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她站在镜子前,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裙摆。
好看吗她问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好看。我由衷地说,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
她笑了,像雨后初晴的天空,干净又明亮。
试完婚纱,许知意去换衣服,我在休息区等她。手机响了,是苏晚。
阿哲,你在哪里呀我试完婚纱了,想跟你一起吃饭。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
我在忙,晚点再说。我语气冷淡。
哦……那你记得按时吃饭。她顿了顿,对了,我爸妈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找你有事,你见到他们了吗
见到了。
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不想跟她多说,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许知意正好走出来。她看着我紧绷的脸,轻声问:苏晚打来的
嗯。
她还不知道
嗯。
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我看着窗外,阳光正好,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等婚礼前一天吧。
许知意叹了口气:阿哲,你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残忍我转过头,看着她,她背叛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残忍
许知意看着我眼底的冰冷,没再说话。
下午,陈律师发来林墨的详细资料。他不仅和苏晚在温泉酒店幽会,还经常去苏晚的公寓,甚至用苏晚的副卡买了很多奢侈品。更让我生气的是,他拿着我给的钱,在外面养了个小女友。
沈总,要不要我处理一下林墨陈律师在电话里问。
不用。我看着资料上林墨和那个小女友的合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要让他亲手毁掉自己拥有的一切。
那苏小姐那边……
按原计划进行。我挂了电话,看向坐在对面处理工作的许知意,明天陪我去拍婚纱照吧。
她抬起头,愣了一下:现在拍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让摄影工作室通宵赶工。
好。她点了点头,继续低头看文件。
夕阳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她的身影拉长。我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或许这场荒唐的婚礼,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4
拍婚纱照那天,天气格外好。
摄影工作室被包了下来,化妆师正在给许知意上妆。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化妆师小心翼翼地给她涂着眼影。
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镜子里的她。三年不见,她真的变了很多,不再是那个跟在我身后,会脸红的小姑娘了。
沈先生,该您化妆了。化妆师笑着说。
我站起身,走到化妆镜前坐下。许知意正好睁开眼,我们的目光在镜子里相遇,她冲我笑了笑,我也回了一个笑容。
拍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摄影师让我们做各种亲密的动作,一开始我和许知意都有些尴尬,但慢慢就自然起来。
她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我的手揽着她的腰,我们对视,微笑,亲吻额头。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沈先生,许小姐,你们真有默契。摄影师笑着说,看起来就像在一起很多年的情侣。
我和许知意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拍了整整一天,直到天黑才结束。我送许知意回家,她住的公寓是爷爷生前给她买的,离我家不远。
今天谢谢你。下车时,许知意说。
该说谢谢的是我。我看着她,累坏了吧早点休息。
嗯。她点点头,推开车门,对了,明天婚礼彩排,我需要去吗
当然需要。我笑着说,你可是新娘。
她笑了笑,转身走进公寓大楼。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我才让司机开车。车子行驶在夜色里,城市的霓虹灯闪烁,像打翻了的调色盘。
手机响了,是苏晚。
阿哲,你今晚回来住吗我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不了,我在公司加班。我撒谎。
哦……那你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嗯。
挂了电话,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心里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这样对苏晚很残忍,但我无法原谅她的背叛。三年的感情,在她和林墨滚到一张床上的那一刻,就已经碎了。
回到家,我坐在书房里,看着桌上那张我和苏晚的合照,照片上的我们笑得那么开心。我拿起相框,狠狠砸在地上。
玻璃碎片四溅,照片被撕成了两半。
第二天,婚礼彩排。
苏晚穿着漂亮的礼服,兴高采烈地拉着我走流程。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许知意也来了,她穿着一身得体的套装,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苏晚看到她,愣了一下:知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刚回来。许知意笑着说,回来参加你和阿哲的婚礼。
太好了!苏晚拉着许知意的手,我还以为你赶不上了呢。
看着苏晚虚伪的笑容,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许知意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彩排进行得很顺利,司仪详细地讲解着婚礼的流程,苏晚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
结束后,苏晚拉着许知意去逛街,说要给她买件礼物。我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陈律师走过来,低声说:沈总,林墨那边有动静了。他最近在跟人打听婚礼的细节,好像想在婚礼当天搞点事情。
让他去。我冷笑一声,我正等着他呢。
那需要加强安保吗
不用,正常安排就好。我看着远处,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他是怎么自取其辱的。
下午,我去公司处理事情。刚坐下没多久,苏父就闯了进来,他脸色铁青,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沈哲!你太过分了!苏父将文件摔在我桌上,你竟然冻结了晚晚的副卡,还收回了那套公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拿起文件,看都没看就扔到一边,那是我的钱,我的房子,我想收回就收回。
你……苏父气得浑身发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晚晚的事了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我看着他,苏叔叔,你还是好好管教一下你的女儿吧,别让她再到处丢人现眼了。
苏父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气急败坏地走了。
我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晚上,我回到家,苏晚坐在客厅里等我。她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哭过。
阿哲,你回来了。她站起身,声音沙哑。
嗯。我换了鞋,径直走向书房。
阿哲,你等等。她拉住我的手,我的副卡为什么被冻结了公寓的钥匙也被收走了是不是我爸妈跟你说了什么
我转过身,看着她:苏晚,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她愣住了,眼神闪烁:我……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我冷笑一声,那我提醒你一下,温泉酒店,林墨,还有你的公寓。这些你都忘了吗
苏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摇着头:不……不是你想的那样,阿哲,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打断她,苏晚,我们结束了。
不!阿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哭着抓住我的手,我只是一时糊涂,我爱的人是你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看着她声泪俱下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晚了。我甩开她的手,婚礼会如期举行,但新娘不是你。
苏晚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我没有回头,径直走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门外,是她绝望的哭声。门内,是我冰冷的决心。
5
婚礼当天,阳光明媚。
我站在酒店的休息室里,整理着领带。许知意穿着洁白的婚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化妆师正在给她做最后的修饰。
紧张吗我问她。
她抬起头,笑了笑:有一点。
别紧张,有我在。我看着她,等这场婚礼结束,你就自由了。
她点了点头,没说话。
外面传来宾客的喧闹声,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陈律师走进来,低声说:沈总,苏小姐来了,她在外面闹着要见你。
让她等着。我淡淡地说。
还有,林墨也来了,他看起来不太对劲。
知道了。
陈律师走后,许知意看着我:真的不要见她吗
没必要了。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许知意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婚礼进行曲响起,司仪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新郎新娘入场!
我深吸一口气,伸出手。许知意将手放在我的手心,我们相视一笑,一起走出了休息室。
红毯两旁坐满了宾客,他们纷纷站起来,向我们投来祝福的目光。我看到了爷爷的老朋友,看到了公司的同事,也看到了苏家的亲戚,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走到红毯尽头,我和许知意站在台上。司仪开始致辞,说着各种吉祥话。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等一下!
我循声望去,苏晚穿着一身红色的礼服,疯疯癫癫地冲了上来。她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泪痕,看起来十分狼狈。
阿哲!你不能娶她!你爱的人是我啊!苏晚指着许知意,歇斯底里地喊道。
宾客们一片哗然,纷纷议论起来。
我看着苏晚,眼神冰冷:苏晚,你闹够了没有
我没闹!她哭着说,阿哲,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晚了。我打断她,苏晚,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不!是她!是她破坏了我们的感情!苏晚指着许知意,是你,许知意!你嫉妒我和阿哲在一起,所以你才回来抢我的男人!
许知意皱了皱眉,刚想说话,就被我拦住了。
苏晚,你不要无理取闹。我看着她,是你自己背叛了我,跟林墨不清不楚,这跟知意没有关系。
提到林墨,苏晚的脸色变了变。就在这时,林墨也冲了上来,他走到苏晚身边,搂住她的肩膀:姐姐,别跟他废话了。他根本就不爱你,他爱的只是沈家的名声!
林墨的话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引起了更大的骚动。
我看着林墨,冷笑一声:林墨,我真是小看你了。我资助你三年,供你吃穿,给你最好的教育,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回报你林墨嗤笑一声,你以为我真的感谢你吗我不过是在利用你!要不是看在苏晚的面子上,我根本就不会理你这个老男人!
你说什么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说你是个老男人!林墨大声说,你满足不了苏晚,她才会找我的!我比你年轻,比你厉害,她跟我在一起才会快乐!
林墨的话不堪入耳,宾客们都惊呆了。苏晚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想推开林墨,却被他死死地搂住。
林墨,你放开我!苏晚挣扎着。
放开你林墨笑着说,姐姐,我们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回到他身边吗别做梦了!
看着眼前这荒唐的一幕,我心里最后一丝对苏晚的留恋也消失了。我拉着许知意的手,对司仪说:继续。
司仪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说:那我们继续进行婚礼仪式……
不行!林墨喊道,这个婚礼不能进行!苏晚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能抢走她!
林墨说着,就想冲过来阻止我们。陈律师早就安排了保安在旁边,他们立刻上前,将林墨和苏晚拦住了。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林墨挣扎着,苏晚也在哭哭啼啼。
我看着他们被保安拖下去,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抱歉,让大家见笑了。我拿起麦克风,对宾客们说,今天的闹剧到此为止,婚礼继续。
宾客们这才安静下来,虽然脸上还带着惊讶,但还是纷纷鼓掌表示支持。
婚礼仪式继续进行,我和许知意交换戒指,宣誓,亲吻。当我吻上她的唇时,她的身体微微一颤,然后慢慢放松下来。
我知道,这场婚礼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煎熬。但我别无选择,只能委屈她了。
婚礼结束后,宾客们陆续离开。我和许知意站在酒店门口送客,苏父苏母走过来,脸色难看地说了句恭喜,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知道,我和苏家的关系,彻底完了。
都结束了。许知意看着我,轻声说。
嗯。我点了点头,谢谢你,知意。
不用谢。她笑了笑,我们现在是夫妻了,不是吗
我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或许,这场荒唐的婚礼,也不是那么糟糕。
至少,我认识了一个更好的人。
6
送走最后一批宾客,我和许知意在休息室卸妆换衣服。
化妆师收拾工具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和尴尬的沉默。许知意正在解婚纱背后的拉链,手指够不到,我走过去帮她。
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时,两人都顿了一下。我低着头,能看到她后颈细腻的绒毛,还有因呼吸微微起伏的肩胛骨。
谢谢。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客气。我收回手,后退半步拉开距离,陈律师已经把离婚协议拟好了,你看看没问题的话,等过段时间风头过了就可以签。
她转过身,脸上的妆容已经卸干净,素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不急。

爷爷的忌日快到了。她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穿上,他最希望看到我们在一起,至少在他忌日之前,我想让他安心。
我愣住了。爷爷的忌日确实在下个月,我竟然忘了。
好。我点了点头,那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没什么委屈的。她笑了笑,就当是体验生活了。
我们走出酒店时,天色已经暗了。司机把车开过来,我打开车门让她先上。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我们谁都没说话,各自看着窗外的夜景。
车子停在许知意的公寓楼下,她解开安全带:我先上去了。
等一下。我叫住她,明天跟我回老宅一趟吧,奶奶说想看看你。
许知意愣了一下:奶奶知道……
我没告诉她实情。我打断她,就当是……帮我演完最后一场戏。
她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好。
看着她走进公寓大楼,我才让司机开车。回到家,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没有苏晚的身影,也没有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忽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我走到书房,打开电脑,陈律师发来消息:沈总,林墨已经被我处理了。他挪用公款的证据我已经交给警方,估计要判几年。苏小姐那边,苏家已经把她关起来了,不让她再出来闹事。
知道了。我回了消息,关掉电脑。
林墨挪用我公司的公款,是我故意给他机会的。我就是要让他在最得意的时候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至于苏晚,我不想再见到她,也不想再听到她的任何消息。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
第二天,我和许知意一起回了老宅。
奶奶看到我们,笑得合不拢嘴,拉着许知意的手问长问短,仿佛她才是沈家真正的孙媳妇。许知意很有耐心,一一回答奶奶的问题,还陪她聊了很多以前的事。
看着她们相处融洽的样子,我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温暖。
中午吃饭的时候,奶奶不停地给许知意夹菜,还说要尽快给我们办个回门宴,让亲戚们都认识认识。许知意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她才笑着答应了。
吃完饭,奶奶让我们陪她去花园散步。阳光正好,花园里的花开得正艳。
阿哲,知意,你们一定要好好过日子。奶奶看着我们,语重心长地说,奶奶知道,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但婚姻不是儿戏,要懂得珍惜。
我们知道了,奶奶。我和许知意异口同声地说。
奶奶笑了笑,拍了拍我们的手:那就好,那就好。
从老宅出来,许知意看着我:回门宴也要办吗
嗯。我点了点头,奶奶的心意,我们不能辜负。
好吧。她叹了口气,看来我这个『沈太太』还要当一段时间。
我笑了笑:委屈你了。
还好。她看着我,其实,奶奶说得对,婚姻不是儿戏。阿哲,你以后要好好对待自己的感情。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认真的眼神,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车子行驶在回家的路上,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许知意的脸上,她闭着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我看着她的侧脸,心里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或许,这场荒唐的婚礼,也不是那么糟糕。
至少,我认识了一个更好的人。
7
回门宴办得很热闹,来了很多亲戚朋友。许知意穿着一身得体的旗袍,端庄大方,和大家谈笑风生,应付自如。
看着她游刃有余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她比我想象中还要优秀。
席间,有亲戚问我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许知意的脸瞬间红了,我连忙打圆场,说我们还年轻,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亲戚们笑着打趣了几句,也就没再追问。
宴会结束后,我送许知意回家。车里,她看着窗外,忽然说:阿哲,我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等过了这阵子,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
不是因为这个。她转过头,看着我,我是说,我们现在这样,像极了真的夫妻。我怕……
怕什么
怕我们都会陷进去。她的声音很轻。
我愣住了,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悸动。
不会的。我别开视线,我们只是在演戏,演完这场戏,我们就各归各位。
许知意沉默了,没再说话。
车子停在她的公寓楼下,她解开安全带:我上去了。
知意。我叫住她。

谢谢你。我看着她,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她笑了笑:没什么辛苦的。晚安。
晚安。
看着她走进公寓大楼,我才让司机开车。回到家,我坐在书房里,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许知意的话。
我怕我们都会陷进去。
难道,我已经对她动心了吗
我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个念头赶走。我们只是契约夫妻,这场婚姻只是一场闹剧,我不能对她动心。
可越是这样想,许知意的笑容就越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她的善良,她的聪明,她的沉稳,都让我忍不住被吸引。
我拿起手机,翻出我们拍的婚纱照。照片上的我们笑得那么开心,那么般配,仿佛真的是一对幸福的夫妻。
我关掉手机,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或许,我真的该好好想想,我对许知意,到底是什么感觉。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许知意像真正的夫妻一样,偶尔一起吃饭,一起回老宅看望奶奶。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融洽,越来越自然。
有一次,奶奶生病住院,我和许知意轮流去照顾她。晚上,我在医院陪护,许知意提着保温桶过来,里面是她亲手熬的粥。
给你。她把保温桶递给我,刚熬好的,趁热喝。
我接过保温桶,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米香扑鼻而来。我舀了一勺放进嘴里,温度刚好,味道也很好。
很好喝。我看着她,由衷地说。
她笑了笑:好喝就多喝点。
我们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看着窗外的月光。
奶奶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这次又麻烦你了。我说。
不麻烦。她看着我,我们现在是夫妻,照顾奶奶是应该的。
知意,我看着她,我们……
别说了。她打断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阿哲,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说清楚呢
我愣住了,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或许,有些事情,不说清楚,反而更好。
从那以后,我和许知意都没有再提离婚的事。我们像真正的夫妻一样,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我知道,这场荒唐的婚礼,或许是命运给我最好的礼物。它让我看清了苏晚的真面目,也让我认识了许知意,这个值得我用一生去珍惜的人。
8
奶奶出院后,身体好了很多。她总是催着我们要孩子,每次我们回家,她都会做很多补品给我们吃。
我和许知意相视一笑,都有些无奈。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看到许知意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她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两人笑得很开心。
这是谁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我大学同学。她把照片放下,他昨天给我打电话,说要回国了,想约我见一面。
哦。我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那你打算去吗
还没想好。她看着我,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说:别去了。
为什么
因为……我顿了顿,鼓起勇气说,我不想让你去。
许知意愣住了,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
知意,我握住她的手,我知道我们的婚姻开始得很荒唐,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你了。我不想离婚,我想和你真的在一起,你愿意吗
许知意看着我,眼睛里渐渐泛起了泪光。她点了点头,声音哽咽:我愿意。
我把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我知道,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从那以后,我和许知意成了真正的夫妻。我们像所有普通的夫妻一样,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我们会一起去超市买菜,一起做饭,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我们会为了一点小事吵架,但很快就会和好。我们会互相扶持,互相鼓励,一起面对生活中的风风雨雨。
一年后,许知意怀孕了。我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心里充满了喜悦和期待。
孩子出生那天,我守在产房外,焦急地等待着。当医生告诉我是个女儿时,我激动得热泪盈眶。
我走进产房,看着许知意苍白的脸,握着她的手:辛苦了。
她笑了笑,虚弱地说:我们有女儿了。
嗯。我点点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谢谢你,知意。
谢谢你,让我在经历了背叛和伤害后,还能遇到幸福。谢谢你,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真爱的存在。
女儿满月那天,我们办了一场满月酒。来了很多亲戚朋友,大家都为我们感到高兴。
奶奶抱着孙女,笑得合不拢嘴:真好,真好,我们沈家终于有后了。
看着眼前幸福的一幕,我忽然想起了苏晚和林墨。听说林墨出狱后,过得很不好,没人愿意收留他。苏晚也离开了江城,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已经不在乎他们的结局了,那些不愉快的过去,早已被我抛在脑后。
我现在拥有的,是爱我的妻子,可爱的女儿,还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这就够了。
晚上,我抱着许知意,看着熟睡的女儿,轻声说:知意,谢谢你。
她依偎在我怀里,轻声说:谢我什么
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她笑了笑:傻瓜,我们是夫妻啊。
是啊,我们是夫妻。
这场荒唐的婚礼,最终变成了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它让你经历风雨,是为了让你遇见更美的彩虹。
我低头吻了吻许知意的额头,心里充满了感激和幸福。
余生很长,我会用我的一生去爱她,去守护这个家。
这,就是我能想到的,最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