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淮序,你以为自己是猎人,却不知,从一开始,你掉进了我精心编织的陷阱。
江应怜迎上他灼热的视线,心中一片冰冷。
很好。
第一步,吊住皇帝,让他对自己产生征服欲,达成。
接下来,就是让这盘棋,越下越大。
桃花林中,花瓣纷飞。
不远处的婆子还在认真的采着桃枝,丝毫不知,禅房深处正上演着怎样一幕不堪的调情。
良久。
江应怜的嘴唇红肿,气息不稳,衣衫不整。
君淮序捏着她的下巴,强迫意乱情迷的江应怜看着自己。
“你胆子不小。”
“朕在你身上留了不少印记,量你也不敢和周自衡圆房。”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气氛瞬间变得无比暧昧紧张。
江应怜却笑了。
她伸出纤纤玉指,狠狠拉开他的胸口衣襟,感受着那强有力的心跳。
下一秒,却在他胸前一口咬了下去。
“嘶。”
君淮序吃痛出声,不解的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玩味,却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
江应怜松口,退后一步,优雅的擦去嘴角的血痕。
“臣妾也要给陛下留个印记,这样您就是臣妾一个人的了。”
君淮序凝视着她良久,终于放声大笑。
“好!好一个江应怜!”
他重新恢复了帝王的威仪。从桌上拿过一个锦盒,递给她。
“这是西域进贡的雪肤膏,有奇效。你手臂上的伤用上便可消了。”
江应怜接过锦盒,心中了然。
这个男人,心思缜密,行事周全,连她手上有伤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
与他为谋,如履薄冰,但也……刺激非凡。
“臣妾,谢陛下赏赐。”她行了一礼,准备告退。
转身的瞬间,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
君淮序将她拉回身前,低头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下个月十五,秋猎。朕在围场的行宫里,等你。”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起一阵酥麻。
江应怜的心猛地一跳,脸上却依旧是平静的笑容。
她没有回答,只是挣脱他的手,转身离去。
陛下,玩这么野的吗?
刺激。
江应怜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君淮序看着她的背影,眸光幽深。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牙印,眼中闪过兴味与探究,还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小狐狸。
-
回到定远侯府,江应怜的生活仿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她每日只是在自己的琼花居里养伤,看书,或是摆弄那些从国公府带来的花草。
她不去找周自衡,也不去理会林欲雪。
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个与世无争,忘了前尘旧事的无辜女子。
但她越是这样,周自衡的心就越是无法平静。
他每日都会来琼花居看她,一开始只是例行公事,带着几分敷衍和不耐。
后来他却发现自己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越来越久,心中的烦躁也逐渐被一种莫名的好奇所取代。
他发现,失忆后的江应怜,安静下来的时候,有一种惊人的魅力。
她不再追着他问爱不爱她,不再因为林欲雪而哭闹不休。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
这天,周自衡又来了。
他看见江应怜正坐在窗边,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换药。
那伤口是之前被掳走时留下的,虽然已经结痂,但周围的皮肤依旧红肿,看着有些骇人。
她身边没有丫鬟伺候,一个人低着头,动作笨拙,眉头轻轻蹙着,带着一丝惹人怜惜的脆弱。
周自衡的心,没来由地一软。
“怎么不让秋月帮你?”他走上前,很自然地拿过她手中的药瓶。
江应怜像是被吓了一跳,抬头看他,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慌乱。
“夫君……我,我没事的。”
她想把手臂收回来,却被周自衡按住了。
他的指尖温热,触碰到她的肌肤,让江应怜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周自衡打开那个精致的白玉锦盒,一股清冽的异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用指腹蘸了些许雪白的膏体,那膏体触感冰凉,质地细腻得不可思议。
他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抹在她的伤口上。
“这是什么药?从未见过。”周自衡随口问道。
这药膏的效果好得惊人,刚一涂上,那股清凉的感觉就渗透进去,连带着红肿都消退了几分。
江应怜垂下睫毛,声音很轻。
“是……是一位贵人所赠。”
她没有明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最能引人遐想。
“贵人?”周自衡的动作一顿。
“嗯。”江应怜轻轻点头,“我也不认得。只记得那日从寺庙回来,马车坏在半路,幸得一位公子出手相助。他见我手上有伤,便赠了这盒药膏。”
她编得有鼻子有眼,脸上还带着一丝少女般的懵懂与感激。
周自衡的心里,却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
能随手拿出这种价值连城的药膏,绝非普通人。
是哪家的公子?为何要对江应怜如此殷勤?
他看着江应怜那张纯澈无辜的脸,忽然觉得,自己头顶的这片天,好像有点绿。
就在这时,林欲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自衡哥哥,原来你在这里。”
她提着一个食盒,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一副贤惠体贴的模样。
当她看到周自衡正亲手为江应怜上药,两人姿态亲密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她快步上前,虚伪的关切道。
“姐姐,你手上这是什么药?来路不明的东西可不能乱用。”
她说着,就要去拿江应怜手边的那个白玉锦盒。
江应怜不动声色地将锦盒护住,怯生生地说,“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位贵人赠的药,效果很好。”
林欲雪心中冷笑。
装,你接着装!
她早就打听过了,江应怜那天出城,根本没遇到什么所谓的贵人。
这药,来路绝对有问题!
“姐姐,你就是太单纯了。”林欲雪语重心长,“这世道险恶,人心难测。谁知道那所谓的贵人安的是什么心?”
“万一这药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姐姐要是因此出了什么事,让侯府蒙羞,可如何是好?”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自衡冷声打断了。
“够了!”
周自衡的脸色很难看。
林欲雪的话,句句都在影射江应怜与外男有染,不守妇道。
这不仅是在羞辱江应怜,更是在打他定远侯府的脸!
“雪儿,应怜她已经失忆了,心思单纯,你不要用这些污糟事去揣测她。”周自衡的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严厉。